第 2 章 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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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玉心灰意冷，夫妻一場，他竟這般絕情。
不過也算是看清了，唐世傑根本就是個貪圖富貴的小人。
當初伏低做小一心要娶自己，何嘗不是為了攀上鎮北將軍府。
可惜自己眼盲心瞎讓這小人鑽了空子。
蘇瑾玉鼻子一酸，差點落淚。
她想起當年離京時，疼愛她的兄長保證，一定會照看好唐世傑，讓他平安歸來。
如今唐世傑榮歸故里，兄長卻再也回不來了。
想起唐世傑的涼薄，蘇瑾玉心中發恨。
父親雖不看好這門親事，見她堅持，還是十里紅妝送嫁。
成親當日，狄人突犯，在父親極力的舉薦下，唐世傑才有機會在眾多武將中脫穎而出。
可現在父親戰死北疆，唐世傑連收屍都做不到。
會不會父兄的死......
蘇瑾玉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隨即搖頭。
北疆有不少父親的舊將，唐世傑沒這麼大的膽子。
若是能拿到行軍記錄冊就好了。
“夫人，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翠心陪著你。”
丫鬟翠心心疼的直掉淚。
當年大將軍和老夫人壓根瞧不上唐世傑，是他下跪苦求才娶到了小姐。
可轉眼，不單帶女人回來，還將誓言拋之腦後。
可見，男人的誓言如同狗屁，一文不值。
還有這破爛貨的唐家，若不是有夫人陪嫁支撐，她們唐家人哪能錦衣玉食，丫鬟奴僕環伺。
唐世傑不念著夫人的好就算了，還專朝夫人心口上戳刀子。
真是欺人太甚！
蘇瑾玉搖頭：“我無事，你把破雲拿出來。”
“是。”
蘇瑾玉撫上手中的銀槍。
嫁給唐世傑後，足不出戶的她成了偶居後宅只會洗手羹湯的婦人。
破雲跟著被雪藏，天下人都忘了它第一名槍的風采了，是時候該出世亮相了。
“不要叫我夫人了，換回舊稱吧，從今日起，唐家夫人另有她人。”
“是，小姐。”
翠心應聲後遲疑道：“姑爺他真的會休妻？”
“不會。”
起碼現在不會。
剛得勝歸來，就傳出休妻，這樣的壞名聲，於他仕途不利，唐世傑不會拿自己前程賭。
他不會，不代表蘇瑾玉能忍下這口氣。
“我要和離。”
翠心眼睛發亮，對於唐家這一家子的腌臢貨們她早就看不慣了。
以前忍著，不過是看在姑爺的份上。
誰知，姑爺也不是個好東西。
小姐和離，在她看來，簡直就是逃離苦海。
“奴婢這就吩咐下去，讓丫鬟婆子們早做準備。”
“去吧。”
翠心走到門口，衝著守門的小廝點頭後徑直離去。
真是笑死個人了，唐家上下丫鬟小廝那個月俸不是用著小姐的銀子，還妄想用這些人拿捏著小姐的自由，呸，啥也不是！
錚的一聲，蘇瑾玉身形發動。
手中銀槍生風，隨著她的身姿上下舞動。
一直到掌燈時刻，蘇瑾玉才停下手。
多日未練，這一場下來，全身上下說不出的痠痛，但又覺得暢快無比。
心頭擠壓的那股陰鬱消散殆盡。
蘇家世代為將，嚴謹治家，養的女兒心性堅韌。
既已打定主意和離，蘇瑾玉就不允許自己瞻前顧後。
當即夜裡開始清點嫁妝，一直忙到深夜盤算完畢，這才歇息。
第二天一大早，蘇瑾玉剛梳洗完畢，翠心匆匆來報。
“小姐，那位西涼公主來了。”
蘇瑾玉頓了頓手，這麼迫不及待？
“人在哪裡？”
“姑爺陪著她，在老夫人的長壽院呢。”
蘇瑾玉起身：“走吧，去瞧個熱鬧。”
“是。”
翠心應了一聲，順手抱起一旁的破雲。
蘇瑾玉一愣。
“你拿槍幹什麼？”
翠心氣呼呼道：“小姐，那個西涼公主擺明了來者不善，若是她敢對小姐來下馬威，奴婢就拿槍戳她。”
“你這丫頭。”
蘇瑾玉抿唇輕笑，除了翠心還有被她派回蘇家的三個貼身丫鬟皆是有武功傍身。
丫鬟隨主，皆是性子直爽膽大心細。
翠心忠心，說不定還真會動手。
可再怎麼著，對方是公主身份尊貴，再說，已經打定主意和離，自是不能節外生枝。
“放回去。”
翠心雖然不情願，但也知道不能給小姐惹麻煩。
放好銀槍後，跟著蘇瑾玉出了清風苑。
唐府後院，綠植綽綽，蟬音鳴鳴，炙熱的暑氣撲面而來，沒由的讓人升起一股焦躁。
還未到長壽院，就聽到唐元傑的聲音傳出：“母親，這就是西涼的惜雅公主。”
“若是不是惜雅，孩兒這次肯定沒命回來，孩兒已經稟報陛下，懇求陛下賜婚，不日，宮中聖旨下，惜雅就是咱們唐家媳。”
“以後，孩兒和惜雅一起孝敬母親。”
“哎呦，好孩子，快過來，讓母親好好瞧瞧。”
唐老夫人的歡天喜地的笑聲格外的響亮。
屋內歡聲笑語。
屋外，斜陽漫天，霞光萬里。
酷夏的炙熱卻讓蘇瑾玉遍體生寒，對唐老夫人說不出的失望。
三年的噓寒問暖，煲湯奉茶，也沒見過唐老夫人笑得這麼開心過。
一個未過門的公主，能讓她這般歡喜，可見，攀附富貴的不止唐世傑一人。
再也聽不下去的蘇瑾玉抬腳，哐噹一聲踹開房門。
巨大的響聲驚動屋內人，齊刷刷的目光看向走進來的蘇瑾玉。
看到她，唐世傑一愣：“誰讓你出院子的？”
隨即大怒朝外喊道：“來人，送蘇氏回去。”
“慢著。”惜雅開口。
不同於上京女子，惜雅一身火紅色戎裝，腰間纏繞著一條紅色皮鞭，看向蘇瑾玉的目光中隱約閃動著興奮。
“你就是蘇氏？”
“是，她就是賤內蘇氏，不過請公主放心，成親當日我就去了戰場，我們二人至今並未圓房。”
惜雅身旁的唐世傑亦步亦趨，緊張的開口解釋。
見他這般模樣，蘇瑾玉瞬間有了主意。
“蘇氏見過公主。”
斂禮後，蘇瑾玉起身：“聽說公主在戰場上救了將軍，妾感激萬分。”
“但公主要嫁到蘇府來，這事，妾不同意。”
“你不同意？”
一旁的唐老夫人猶如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
“你算什麼東西，我兒尚公主，要你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