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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悠長,蟬鳴聲響,青葉樹影下,光如同細碎的金銀潑灑在紅木方桌上。

驛站之內的氣氛喧囂熱鬧,阿辭只覺現在她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眼裡是李盛年似笑非笑的打量和試探。

她迅速做出反應,輕笑著:“大人,你不會又是在懷疑小人吧。”

李盛年掐了塊餅,隨即眼中帶著不屑的危險,輕放入自己的口中,眼神交匯之處,阿辭看著他薄唇輕啟,隨後聲音帶著無盡的涼意,“你還不夠格。”

他甚至都覺得之前的那些想法是多麼的愚蠢可笑。

他竟然會懷疑眼前的這個人是長夏。

那個氣勢如虹,不可一世,桀驁不馴的王爺?

“走了。”說罷間,他放下茶杯後起身在喧囂的人影之中瀟灑離去。

她的心隨之緩緩靜了下來,她緩緩吐息,隨後也跟了上去,還笑著道:“大人,等等我。”

坐在李盛年身後時,她的眉宇間是沉思,他的意思她有些不明白,他好像也和之前認識的李盛年不太一樣,以至於她自己都有些恍惚。

她自己是長夏,還是阿辭?

她的手緩緩從李盛年的腰間抽出,轉而輕抓著腰帶。

不管是誰?與自己又有何干系?

這世間本就沒有一個能夠讓自己真心實意地去相信的人。

她自嘲地苦笑一下,對於李盛年只剩下利用。

陰司煞神?難不成是當初的那位老祭司?

跟隨在妖尊身邊,和長夏也不過是點頭之交,以至於她一度認為這個祭司是三王身邊的人。

可是三王如今大權在握,聽著李盛年如此一說,這位祭司非但沒有飛黃騰達,反倒是落在平鄉之間,或許是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阿辭以前見過這位祭司的能力,能夠通曉天地之間,術法符文也是一流,如若能夠得到她的能力,說不準阿辭的功力能夠大漲,並且那最後幾顆釘子也能夠拔除。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李盛年便停了下來,阿辭側頭看去:

只看見路旁的石碑隱藏於茂盛的野草之中,看著就經歷了風雨的洗禮和歲月的磨礪。

阿辭也只能依稀判別出一個桃字,那上面深鑿的溝壑是靈兵器所為。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塊石碑逐漸被野草的蔓生覆蓋,歲月的痕跡在石上留下無盡的烙印,只留下殘缺的角落隱匿在野草中。

兩人下了馬,阿辭先後看了眼周圍的情況,本來桃紅柳綠,春意盎然的小鎮上,現在卻是陰沉一片,那空曠的街道上堆積著無盡的廢墟,東倒西歪的攤車在風中搖搖晃晃,發出嘎吱嘎吱聲。

那些枯木上棲息著幾隻烏鴉,見到人也不怕,愣是歪著頭,那赤紅瞳孔冷冷地盯著兩人。

可是如此黯淡的一副場景,那枯木上懸掛著的無數紅布條將視覺衝擊拉到最高。

那些紅布條參差不齊,雜亂無比,像是被蠻橫地扯開隨即隨意地掛在樹幹上,踏進小鎮之中,街道上凡是可以懸掛的地方都掛滿了鮮紅奪目的布條,看上去詭異又妖美。

紅色的一切將小鎮纏繞起來。

阿辭立即警惕起來,李盛年則是用眼神環顧了會兒四周,隨後隨意抬手便將自己身上的華服換成了簡單的粗布長衫,將自己扮作一個尋常的浪子,那冷峻如冰的面龐也扮了有些許的疲倦。

扭頭看到阿辭後也順便給她換回了平常的穿著。

阿辭上前,對他說著自己的想法。

“大人,這裡氣氛好詭異,像是一座空城。”

李盛年解釋道:“這裡不屬妖都管轄範圍之內,在這裡居住的並非等閒之輩。”隨後他一頓,扭頭眼神複雜地看著阿辭,“小心為上。”他的聲音冷漠無情,就像他的為人。

阿辭以前聽過這裡,只不過這裡對於妖都的作用不大,於是便沒有管它。

李盛年說完就將韁繩扔給阿辭後便兀自向前走去。

那早已經裂紋斑斑的地磚上,地磚的樣式參差異樣,好像是許多塊不一樣的地磚碎片拼接而成,而現在卻因為歲月已久,因此並未有任何的修繕,以至於整條路都變得凹凸不平。

馬蹄聲一深一淺的聲音在空寂的街道上響起,阿辭的心也跟隨著那聲音而跳躍,彷彿除了馬蹄聲外剩下能夠聽得到的便只剩下她胸腔中的心跳聲。

身上的釘子在隱隱刺痛著。

她不自覺攥緊了韁繩。

她的心有些慌亂,莫名不安起來。

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是有活人居住的樣子,他們真的要在這裡找到那位祭司?

就在這時,阿辭聽到詭異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她察覺到在暗處有眼睛在盯著兩人。

她側首看著李盛年,他看起來倒是很正常,以至於她都以為李盛年或許就沒有察覺到周圍的情況。

兩人就這樣走啊走,越往裡面走,那些紅布條就越來越多,就像是被血染紅的布條還未乾爽就被懸掛在上面,剎一眼間就像是人的血腸被掛在上面。

令人膽寒。

就在這時,李盛年在一家客棧門口停下了。

阿辭抬頭看著上面接著蜘蛛網的字,好像是被塵封已久的樣子,或許裡面早就已經人去樓空。

日薄西山,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逆光看去,阿辭的髮絲都發在金色的光芒,她的面容在李盛年你的眼中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大人,咱們今夜在此處歇腳?”

李盛年錯開目光,點點頭。

“這家客棧很是受歡迎,聽聞方圓十里的人都在這裡住過,而且後來夢想成真。”

“真的假的?”

阿辭有些不相信。

李盛年倒是很是鬆弛,“是真是假進去一看便知。”

可是兩人站在門口卻無一人要去敲門,阿辭不解地看著李盛年,卻發現他此時也在看著自己。

阿辭看著那表情,立即懂了,連忙上前敲門,“怎麼能讓大人敲門呢?自然是我來了。”

隨後轉身去敲門時,神情立即變得十分不耐和嫌棄。

可是接連敲了幾下,門始終沒有開啟。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輕推著門,卻發現這個門完全就是虛掩著的。

李盛年上前一步,將門推開。

猛地!

一個人樣的東西站在他面前,可是那人卻是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站著,兩隻腳長短不一,像是一隻腳支撐著整副身體,而另一隻腳則是十分悠閒地向外伸著還微微踮起腳尖。

黑墨長髮緊貼著臉頰,那臉慘白得毫無血色,異於常人的大眼睛正瞪大盯著他,朱唇上揚,似笑非笑,僵硬詭異的雙手繃直朝向李盛年。

那身上的衣物鮮豔如紅。

李盛年猛地一嚇,身子都直接僵了一下。

“大人,怎麼了?”

阿辭探頭出去看時,也被嚇了一跳,但是抬眸看著李盛年的表情時,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儘管李盛年已經飛快地將被嚇到的情緒收了起來,但是最後一刻,阿辭還是看見了。

他瞥著她,嘴角輕抽,“不準笑。”那眼底滿是因為尷尬而憤怒的情緒。

阿辭趕緊收起笑容,連忙抬起手來,鄭重其事地,眼含笑意,面上卻是肅然無比,“放心吧大人,我發誓,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不會再讓任何一人知曉。”

誰知,這李盛年轉而在她面前站定,面帶威脅之色,“你也放心吧,出了這裡不管是不是你說的,我都會把你丟進池子裡喂靈鱷。”

阿辭乾笑著:“大人,倒也不必如此吧。”

李盛年輕聲冷哼一聲,轉身時還差點再次與那東西相視,他煩躁地撥開那東西,自顧自地向裡面走去。

阿辭笑得停不下來。

隨後捧腹笑著的時候才發現這近似於真人的東西竟然是紙人。

而那身上鮮紅的衣服卻是一件嫁衣,那瞪大的雙眼,眼角彷彿有眼淚即將湧出。

可是面上卻是上揚的,有種被人扯開嘴角的感覺。

阿辭細細一看,看的後頸發涼。

她環顧了眼四周的情況,這間客棧有內外兩個院子,而外院有半圍著的三層,裡外不透光,只剩下內院與外院中間的天頂被鑿開了個洞,那光也趁機跑了進來,而在這略顯昏暗的地方卻在光影底下襬放著這麼一個紙人,倒也挺嚇人的。

特別是傍晚十分,打眼一看還以為是個真人站在那裡。

阿辭抬眼看著二樓和三樓的佈局格調,他們直接背光而建,不知道房間裡面會不會也有窗子和陽光,而上面的青磚青瓦勾欄已然覆上了一層厚重的灰塵,樓梯上的紅漆斑駁不堪,扶手更是腐朽失修,好像輕輕一撐就會斷裂開來,然後整座客棧樓閣都會隨之倒塌。

可是唯一的比較奇怪的一點是,這麼一個昏暗的地方,除了中間的光亮,周圍的走廊都掛著一排排紅紙糊成的燈籠。

不僅如此,就這麼一個看著人跡罕至,活物斷絕的地方,在漆黑的牆角處卻設有一個小小的花臺,裡面還擺放著一座小巧精緻的假山。

上面的水緩緩流動。

那假山下還種植一些花草,長勢還很好。

阿辭一勾嘴角,原來這裡真的有人,而且那人此時此刻還在這裡面,或者說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悄悄觀察著他們。

阿辭捻著手中溼潤的紅土。

這紅土顏色與尋常紅土有些不同,她湊近一聞,那刺鼻的血腥味立即湧入鼻腔,隨之還有奇異的香味。

“阿辭。”

李盛年突然叫了她一聲,她趕緊將那紅土用手帕包裹起來,揣進懷中便去回應他,“大人,我在這兒呢?”

阿辭走後,那假山陰暗的縫隙裡,一隻赤色紅眼正冷冷地盯著她離去。

那站在院中的紙人,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響,竟然緩緩轉動起了脖子,那頭直接轉了一圈,隨後也朝著阿辭遠去的方向冷冷地盯著,嘴角扯起的詭異的笑容更大了,那眼睛之中帶著幾分貪婪和深沉的慾望.........

令人頭皮發麻。

阿辭來到李盛年身邊,走到後院一看,才發現後院與前院簡直是天壤之別。

如果說前院是一個年久失修詭異無比的客棧,而後院則是再正常不過的地方。

這裡不僅擺放著整潔精緻的桌椅,那長廊一側的牆上雕刻著精美絕倫的壁畫,而且這裡燈火明亮,儘管人煙稀少,但是三三兩兩的人在吃飯,還有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都足以看得出來,這確實才是最正常的客棧,可是為何外面卻是這般模樣。

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這個時候一張狐狸臉湊上前來,還特地圍著李盛年轉了一圈,隨後那狐狸眼中的算計和諂媚毫不掩飾地流露了出來。

他在李盛年面前站定,隨即捏著尖細的聲音說話:“這位客官我瞧著面生,可是從南邊兒來的?”

阿辭看了眼李盛年有些愛答不理的樣子,於是就笑著趕緊打著圓場,拉著狐狸臉說道:“這倒鬥半山亦有風雲變換,一江水還有兩岸景嘞。不知元良可願告訴一二?”

【這裡阿辭說的是倒鬥行業的黑話:倒鬥行業向來風雲變換,儘管咱們各在一方,相距甚遠,卻畢竟也是同行,不知老前輩可願告知一二?】

那狐狸臉微眯著眼睛,嘴角咧起,“這位小哥也很是面生,聽著這話也是來自外地的?”

李盛年這個時候開口了:“聽說這裡有成地仙,元良知否?”

【老顧設定妖族只有活埋死了的人才最珍貴,可煉製成大補妖丹,增進修為。因此,成地仙為活埋的人。】

狐狸眼搖搖頭,“兩位客官,我這裡啊,沒有什麼仙人,也就只有一些過往的客人。”

阿辭輕笑一聲,還在裝蒜。

這來來往往的人有些是半人半妖,也就是完全未幻化成人形的妖怪,這等妖怪向來靈力低微,甚至都不能自己修習術法,也只能靠著外界的靈力而慢慢蛻變成人身。

而剛剛李盛年口中說的成地仙也是因為能夠增進自身妖力而聞名珍貴。

這些人身著也不是華麗輕便的服飾,反倒是一些玄色,暗色,甚至略微粗糙的衣著。

常年走南闖北,上雪山下深海的,古銅色的面板和那一雙雙不宜視強光的雙目早就已經暴露了他們的身份,還有特別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身上的工具,都是各門派的倒鬥工具,一看這些人就是特地趕來的。

看來那個傳聞中的那個會生出錢財的墓穴還真的吸引了很多的人。

怪不得李盛年要換裝了。

可是現在的情形就是眼前的狐狸臉根本不相信他們,甚至於對於眼前的這兩個人還存在著懷疑的態度。

於是阿辭再次說道:“我旁邊這位眼光毒,只打一眼就可以判斷出來裡面是硬貨龍還是軟貨龍,但凡被他掌過眼的東西,沒有一樣是水貨。”

【硬貨龍,軟貨龍:金銀。】

那狐狸臉依舊微微笑著,“兩位還是先去休息吧。”

“既如此,那就我二人獨自前去了。”

說罷,她轉身就要走,就在這時,她看了眼李盛年。

也不知道李盛年有沒有懂,轉身時,‘非常不小心’地將那一塊上古好玉‘掉’在地上。

隨著一聲清脆悅耳的響聲,淡淡的香味隨之在周圍徐徐展開,那奇異的香味如同一幅被緩緩展開的畫卷。

給每個人以不一樣的體驗。

周圍的目光立即聚焦在二人身上。

狐狸臉立即正色,“二位稍等。”

李盛年和阿辭相視一眼,隨即十分默契地轉身,只見阿辭十分誇張地從狐狸臉手中搶先一步拿回玉石。

狐狸臉的眼神是根本掩飾不住的貪婪,他的目光隨著阿辭的手的擺動而擺動著。

讓人心生厭惡。

阿辭呵呵笑著,十分恭敬地將玉石雙手呈遞給李盛年,說道:“公子,您的寶貝掉了,幸虧得老闆叫停,要不然可就釀成大錯了。”

這時,周圍有人上前,有些許的驚訝:“這難道就是妖尊陵墓之中的沉香靈玉?”

阿辭的笑容緩緩僵硬在臉上,妖尊陵墓?

還有人繼續上前道:“那妖尊陵墓有黑騎衛日夜看守,就算是灌大頂的來了,也根本進不去。”

【灌大頂:倒鬥中手段高明的人。】

阿辭的神色緩緩冷了下來,抬眼看著神情如舊的李盛年。

姑姑真的死了?

而且,還和李盛年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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