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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梨輕輕喘息著,鼻腔裡那股濃濃的煙臭彌留,讓她無法暢快的大口呼吸。

她咬了咬唇,倔強的站在原地,不肯開口和他們說話。

雨終於落下來了。

一滴一滴越來越細密。

澆溼了白梨的頭髮,也澆溼了不良少年們的菸蒂。

跟在少年身後花著大濃妝的姑娘們抱怨了起來。

“能不能搞到錢啊,我要走了。”

為首染紅毛的少年立馬搶過白梨手裡的傘,自認為瀟灑地往身後扔給姑娘們。

“你他媽別催我,好不容易碰上個不錯的,我逗逗她。”

白梨能有什麼反應?她只能裝作不在意。

這群人一看就是會動手打女人的。

果不其然。

那幾個少年捏著剛剛熄滅的菸頭,邊捏住她的臉,邊往白梨細膩的臉上戳去,嘴邊掛著恐嚇的笑。

“他媽的,剛剛讓你等我們你不等,為了跟你說話,我的煙都溼了,你說你得拿多少錢賠我?”

白梨厭惡極了。

她能清晰的感知到那些菸頭正在慢慢弄髒她的臉,帶著火焰剛剛燃燒過後的溫熱,還有極致的羞辱。

這種霸凌搶劫的手段最是令人不適和恐慌。

因為霸凌者深刻的知道自己年紀小,世界上大多數規矩不能約束他們。

所以他們下一步會做什麼,沒人知道。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反抗,等待逃跑的時機。

幾個小年是衝錢來的,順帶欺負她滿足內心的惡趣味。

白梨知道這一點。

所以在他們覺得無趣,動手去搶她的包的時候,她裝作奮力拉扯,捱了幾個巴掌後。

趁幾人不注意,猛的鬆了手。

掉頭就往最狹窄的巷子裡跑去。

一道雷聲滾過,狹長的閃電劃破天空,暴雨擊打在面板上,有點點疼意。

白梨不敢回頭看,生怕再次被追上。

只能一直跑。

直到來到了商業街,她忽然看見了熟悉的酒屋,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漸漸停了腳步。

眼中又有些茫然。

手機好像還在那個包裡,連著錢一起被搶了。

她報不了警,也聯絡不了別人。

附近酒屋全是做開門生意的,她這個溼溼嗒嗒的樣子,也不好進去打擾其他客人。

可白梨又不能獨身一人回到深巷裡,說不定那群壞學生還在找她。

想了想。

她乾脆找了個能避雨的長廊待著。

這附近有商鋪,誰也不能把她怎麼樣,等兩個小時那群人也該走了。

然後她再回家,想辦法借方野手機報警。

他應該不會拒絕的。

大雨淋溼了世間的所有,白梨比這座城裡的每一個人都狼狽。

透過玻璃窗的反射,她能看清自己滿是煙油汙垢的臉,上面還有幾道腫脹的巴掌印,即使被雨水洗禮,仍然泛著火辣辣的疼意。

但她沒有哭。

只是抱緊了發冷到顫抖的身軀。

堅強的望著牆上掛著的紅燈籠,靜靜等待時間的消逝。

是的,被這樣惡劣的對待才是常態。

她早就已經學會不為苦難哭泣。

也不敢依靠任何人。

……

陵江晝夜溫差大。

空氣冒著肉眼可見的寒意。

酒屋老闆摸著啤酒肚坐在前臺打著電話。

眼神瞥向對面,然後逐漸眯起眼睛。

老城區挺亂,失足少女更多。

沒什麼可在意的。

他才不想惹麻煩。

可對面那個女孩看著有點眼熟,他不太確定,因為太狼狽了反而不太像記憶中那個姑娘。

辨認不清。

電話裡少年的嗓音淡淡的:“行了,我掛了。”

“阿野。”老闆想了想,還是阻止了他:“等等再掛,我還要跟你說個事。”

方野語氣不是很耐煩:“嗯?”

老闆眼神一直定格在對面的姑娘身上,語氣不太確定:“我好像看見一個跟你妹挺像的小孩,你就在這附近吧?過來看看唄?”

對面沉默了兩秒。

也沒說來沒來,電話已經被結束通話了。

老闆搖了搖頭,讓服務員倒了杯熱水送過去,也就沒在管。

……

白梨在寒冷的雨中等了半個多小時。

漫無目的的等待最是熬人。

她無聊到伸手去接雨水玩。

自街尾捲起一陣寒冷的風,把雨柱打斜,她被凍得瑟瑟發抖。

忽然,有一束光線打在她身上。

把她周身都照亮。

白梨被強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還以為是那群壞學生把她找到了。

她腦子麻木了一瞬。

站起身來就想跑。

幾步路的距離,有人追上她,把她的後衣領像拎雞崽子一樣逮住,轉了個彎,白梨低頭咬住唇,整個下巴又再次被人抬起來。

只是力道,輕柔了許多。

她條件反射似的抬頭看去。

對上了那雙淡漠的眼睛。

方野來了。

打著傘把她頭上的雨全都隔絕,似乎是看清了她此刻的狼狽,他平靜的眼中沒有一點笑意,還充滿了第一次見面那種很深的戾氣。

白梨收緊了呼吸,被他這氣質唬住。

方野皺著眉頭脫下了外套,披在她身上,觀察她的臉,期間沒說一句話。

白梨能看見他手背泛起的青筋。

他應該是生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氣她亂跑。

雨還下個不停,但白梨已經不感到冷了。

城子聰遠處跑來,在看清白梨那一瞬間爆了粗口。

“操他媽的,這是誰幹的!!妹妹你被誰欺負了?”

白梨擦了擦臉上的水珠,也沒覺得告狀可恥。

“碰上搶錢的了。”

城子都快氣炸了,半臂紋身鼓鼓囊囊的揮舞在空中,口吻皆是不可置信。

“搶你錢?是哪個不長眼的?我們是他媽白混……”

“城子。”

方野手指蜷縮了一下,打斷他的話。

城子絲滑的轉了個話頭,卻仍在罵罵咧咧,說出的國粹比白梨這一生聽過的加在一起都豐富。

方野沒再攔他,反倒抽出一張紙巾,仔細擦去那些吸附在她臉上的油汙煙漬。

少女的臉腫了半邊,很髒,原本順滑乾淨的頭髮也亂糟糟的,被雨淋的不像樣,褲子上全是髒汙的泥水。

一看就是被欺負慘了。

偏偏一雙眼睛渾圓,倔強的要命。

看她並沒有哭,他嗓音沉靜輕和地問:“臉怎麼是紅的,說說怎麼被欺負的?那些人打你了?”

“他們拿煙劃我的臉,然後搶我的包,包裡有手機和錢,還打了我三個巴掌,我找到機會跑了。”

白梨抬眼看他,指著剛剛跑出來的巷子口,認真地說:

“哥哥,你能不能借我手機打個電話,我想報警,不然他們跑了,我的錢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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