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他不是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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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已經明確，路線非常清晰，現在的高光知道要幹什麼了，所以，再見到弗蘭克的時候，他就不會再猶豫。
“船長，我可以收購國王防務，但是我有幾個條件。”
弗蘭克顯得有些驚訝，他呆呆的看著高光，然後終於還是吐露了心聲。
“你去參加丹尼的考核了，可是你沒有加入戰火對嗎，是不是他給了你什麼建議？”
弗蘭克不傻啊，他一點兒都不傻，而且觀察力還非常敏銳，高光就說了一句話，弗蘭克竟然就看透了真相。
但是高光一點兒都不慌，他非常嚴肅的坐在了弗蘭克對面，勐然把手拍在了桌子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手拍的有點疼了，是很疼，但是氣勢必須有！
高光怒氣衝衝的道：“我被羞辱了！所以我要讓那個丹尼看看，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弗蘭克皺起了眉頭，道：“丹尼會羞辱你？不可能，我瞭解丹尼是什麼樣的人，他是個冷血動物，但他絕不會故意侮辱任何一個人，他是個合格的，不，他是個出色的職業經理人，他才不會故意惹怒任何一個人。”
高光冷著臉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紙，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然後他冷冷的道：“他是沒有在語言上羞辱我，但他給了我這個，然後很委婉地拒絕了我，告訴我，這不是羞辱是什麼？”
弗蘭克皺著眉頭拿過了高光的考核表，他看了幾眼，然後他很是詫異的道：“戰火公司什麼時候開始進行考核了，你只拿了個c？唔，這確實是有些難堪了。”
高光很認真的道：“我不能加入戰火，那我只能自己幹了，船長，如果你真的想出售國王防務，那我就買下來，然後我自己經營，我要把國王防務變成比戰火軍事集團更強更大的公司。”
弗蘭克看著考核表道：“你的格鬥竟然是a，但射擊竟然只有a?是丹尼瞎了，還是你沒有發揮好？至於體能和技戰術這些來說，給你d和f的評價還是很準確的。”
高光怒道：“你有沒有聽我在說什麼？我說了！我要買國王防務，但我有條件！”
放下了高光的考核表，弗蘭克很嚴肅的道：“這是對你的羞辱，我同意你的觀點，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高光吁了口氣，道：“先告訴我，國王防務現在最賺錢的業務是什麼。”
弗蘭克的眼睛轉了轉，最後落在了高光的考核表上，輕聲道：“這個嘛，我們的主業目前是家庭防衛，一共有四十七個客戶。”
“請說的詳細一點嗎，這四十七個家庭客戶，一年能賺多少錢。”
弗蘭克顯得有些遲疑，高光明白了，他很詫異的道：“不會吧，賠錢？你告訴我是怎麼收費的。”
“呃，一年收費兩千四百美元，也就是每個月二百美元。”弗蘭克說出了營收，然後他輕聲道：“不過我們的客戶數量在逐年增加。”
高光沒說話，他抬頭心算了一下，然後他極是詫異的道：“一年十一萬兩千八百美元？”
弗蘭克沒說話，只是低下了頭，道：“這只是業務的一部分。”
“把公司財務報表給我，或者賬本，或者任何能看到賬目的東西給我！”
弗蘭克撓了撓頭，道：“呃，雖然我們的公司目前處於虧損狀態，但是前景很好的。”
高光死死的看著弗蘭克，道：“告訴我，員工的薪資是多少錢，告訴我總數，不要讓我一個個加了。”
弗蘭克低聲道：“這個，員工知道公司現在的處境不太好，願意接受降薪，你接手之後……”
高光怒道：“說！”
“五十二萬美元，大概就是這個數目吧。”
高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嚥了口唾沫，道：“全部的，還是去掉我們五個之後的薪水？”
“呃，嗯，六個人的薪水……”
高光使勁兒撓了撓頭，他現在明白丹尼為什麼說弗蘭克養著一幫薪水小偷了，。
“固定支出是多少？”
“沒什麼固定支出，房租一年八萬美元，呃，保險需要四萬多，其他的雜費大約需要十萬美元，呃，呃，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高光死死的等著弗蘭克，然後他一臉嚴肅的道：“你一年支出七十四萬美元，收入只有十一萬美元，告訴我，你是怎麼堅持到現在才打算要破產的。”
“收入當然比十一萬多很多，我們有很多零活可接，去年一共是收入了大約……五十萬美元。”
高光連連擺手，道：“好了，好了，不要說了，現在我明白你為什麼不把公司賣給約翰，不賣給橡皮和喬治，因為你們是好兄弟，而我是個新人，所以你就把我往死裡坑。”
弗蘭克站了起來，他大怒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我什麼時候想要坑你了，我……”
高光毫不猶豫的道：“去申請公司破產，還清所有的債務，把所有的員工清理乾淨之後再把公司賣給我，我可以繼續經營你的心血，但我我絕對不會接手清理乾淨之前的爛攤子。”
弗蘭克猶豫了，他低聲道：“高，他們是很好的員工，跟我工作很多年了，如果開除他們……”
高光毫不猶豫的道：“你不開就只能我來開除他們，那樣需要一筆遣散費，你知道我的經濟狀況吧，你覺得我能拿出來嗎？所以你先把公司破產，我才會花錢買你這個一文不值的公司，否則就不用往下談了。”
弗蘭克愣了好一會兒，然後他終於還是嘆了口氣，道：“好吧，我申請破產……”
“第二個條件，你得把我推薦給你的朋友們，比如史密斯先生，比如我們在波哥大見的那個塞巴斯蒂安，你得把他們的聯絡方式給我，還有，你得告訴他們我是你的……接班人。”
高光用了接班人這個詞，因為他覺得這個詞會讓弗蘭克同意他的要求。
但弗蘭克遲疑了，他皺眉道：“不，我不能去打擾他們，我們……”
不等弗蘭克說完，高光指向了自己，道：“看看我，我才二十四歲，我在美國除了你們幾個誰都不認識，我所有的錢都給你了，現在你讓我接手國王防務，卻一點幫助都不肯給我，你好意思嗎？”
弗蘭克糾結的道：“我會全力幫你，但是我不能要求那些朋友們幫你啊，這不太符合，不符合……”
高光怒道：“我有說讓他們幫我嗎？我和他們做生意不行嗎，你給我介紹幾個客戶，能不能合作是我和他們的事，怎麼，你認為我要去和你的朋友們乞討嗎！”
弗蘭克舔了舔嘴唇，他還是一臉的為難，但最終卻還是點了點頭，道：“呃，好吧，能否合作是你們的事，但我會和朋友們說明這一點的，還有，那些不便打擾的人，我是絕對不會介紹給你的。”
兩個目的達成，清理舊員工和接手人脈，高光已經非常滿意，一切就和丹尼說的一樣，和弗蘭克談生意的話，他會直接把生意談死的，但是和弗蘭克談道義，那弗蘭克自己就把自己賣乾淨了。
想想也是，公司一年支出七十多萬美元，收入卻只有十幾萬，加上一些零散的保護任務，也超不過二十萬去，弗蘭克能把公司撐到現在，他是得有多傻。
怪不得弗蘭克開著一個公司，卻連去尋寶的經費都湊不出來，就他這樣，沒有一筆橫財入手，這輩子他也別想去哥倫比亞體驗什麼叫夢醒時分。
“來，把你的電話拿出來，我看看你的電話簿。”高光很強勢的拿出了手機，然後他對著弗蘭克道：“有用的電話我加上，沒用的我不加，私人電話我更不會存，快點，別磨蹭。”
弗蘭克一臉驚疑的道：“現在就要？這不太合適吧……”
高光怒道：“我要等你把電話篩選一遍之後再給我嗎？難道你覺得我會坑你嗎？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高光的突然強勢，讓弗蘭克顯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怔怔的道：“這樣，這樣，沒有這樣做事的啊，你接手公司……”
“不給算了，。”高光抽回了自己的考核表，一臉澹然的道：“反正我也沒指望接國防部的生意，我自己成立個公司就行，我一定要讓丹尼後悔！但那和你沒關係。”
弗蘭克咬牙切齒的道：“等一下，給你也不是不行，你要從事pmc這個行業，我的人脈肯定對你有幫助的，唔，我只有一個要求，你要聯絡誰的話，想讓我幫你說一聲，如果對方不同意和你聯絡，你就不能再給他們打電話！”
意外驚喜，高光自己聯絡，哪有弗蘭克先給打個招呼來的好。
“沒問題，電話給我。”
弗蘭克沒拿出手機，卻是拿出了衛星電話，然後他低聲道：“你保證。”
“我保證。”
弗蘭克開啟了衛星電話，然後他開啟電話本的時候，突然道：“不對啊，為什麼感覺丹尼以前就和我說過這些呢？”
高光不以為然的道：“哦，丹尼讓我接手你的公司，還給我建議讓我遣散員工，並且接手你的人脈，我雖然非常討厭丹尼，但我覺得他的建議很好，我這個人呢，就算再討厭一個人，但他說的有道理我還是會聽的，這是一個成功者的必備素質。”
“你真的討厭丹尼？”
高光很嚴肅，他和弗蘭克的眼神對視著，一字一頓的道：“我一定會讓丹尼後悔的！聽著，丹尼羞辱我，他說你是個無能的……抱歉，但我一定要讓他看看！國王防務在我手上是怎麼打敗戰火的！”
弗蘭克似乎有些熱血沸騰的感覺，他低聲道：“丹尼說我是什麼！”
“算了，你們之間能有什麼好話呢。”
“說！”
看著弗蘭克是真急了，高光終於低聲道：“他說你是個好軍人，卻在經商方面卻是一個無能的愚蠢的天真的還有些浪漫主義的低能智障廢物，否則的話，你也不會把國王防務交給我這樣一個……孩子了，這是原話，橡皮和喬治可以作證。”
砰的一聲巨響，弗蘭克站了起來，他把手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怒道：“這個該死的冷血混蛋！”
高光從未想過弗蘭克的眼睛可以瞪的這麼圓，他詫異的看著弗蘭克的手，道：“你……還好吧？”
弗蘭克怒吼道：“我不賣了！”
壞了，刺激過頭了。
高光馬上覺得丹尼出的主意用力過勐了。
但是很快，弗蘭克卻是一臉怒色道：“我要送給你！”
這樣也行？
不，這樣不行，高光是想接手一個乾淨的，沒有麻煩的國王防務，不是想用激將法來坑弗蘭克這個好人，所以他要真的白要了國王防務，那就是他人品壞了。
“送給我，你還有錢還銀行貸款嗎？你想個人破產？”
弗蘭克的表情立刻凝固了，他皺起了眉頭。
高光低聲道：“現在把電話給我，然後你趕快去申請破產，再把國王防務賣給我就行了，剩下的我來搞定，做到這些你就已經幫我大忙了。”
弗蘭克長長的出了口氣，道：“好！來，你記電話！”
衛星電話上一共也沒多少個號碼，高光記錄下了十六個電話，但是其中有史密斯先生的私人電話。
看著高光記上了電話，弗蘭克道：“待會兒我給史密斯先生打個電話，然後……”
弗蘭克頓了一下，道：“算了，你自己說吧，史密斯先生知道你，畢竟你的身份就是他幫忙解決的。”
高光低聲道：“好的，你儘快搞定公司的事情，越快越好，但是你看到我的考核表了，船長，你得幫我提高自己的能力，你可以抽時間幫我訓練嗎？”
弗蘭克點了點頭，一臉嚴肅的道：“好！有時間我可以訓練你，現在就這樣，我得去找破產律師了，先這樣，等我回來再談。”
弗蘭克急匆匆的出門了，而等著弗蘭克走後，高光撥通了丹尼的電話。
“丹尼，你好，我按你教的做了，弗蘭克同意破產，清理員工，還把他的人脈關係給了我，而且他現在恨透了你，但是……我有些擔心，這樣做好嗎？”
“你幫他清理了薪水小偷，接手了他的爛攤子，讓他重燃鬥志，堅定了打敗我的信念，讓他不會在以後變成爛醉度日的酒鬼，這樣不好嗎？”
聽到了丹尼的回答，高光心裡稍微有些安慰，但他覺得這樣欺騙一個老實人還是有所不安，於是他略帶擔心的道：“他以後知道真相的話，會不會想要親手宰了我呢？”
丹尼笑了起來，道：“你不說，我不說，橡皮和喬治也不會說，他們太清楚弗蘭克的境況了，就連史密斯先生都不會說，而弗蘭克永遠不會給我打電話，也不會接我的電話，你覺得他會知道真相嗎？”
雖然看不到，但高光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道：“這也是為了他好。”
“我不會以為了別人好的名義而自行其是。”丹尼的語氣很嚴肅，可他立刻就接著道：“但是弗蘭克和約翰除外，因為你要是不主動幫他們的話，這兩個蠢貨一定會把自己搞死的，夥計，你得明白，對付這種固執的蠢貨，不對他們用點手段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記住我這句話。”
高光心裡舒服多了，他長吸了口氣，道：“謝謝，只是弗蘭克更加恨你了。”
“他不是恨我，他是生氣，生氣的原因是他認為我說的不對，可他卻永遠無法用事實來反駁。”
自信而驕傲的說完之後，丹尼繼續道：“有些話還是說在前面比較好，現在你知道了弗蘭克的弱點，所以我得要警告你，如果你覺得弗蘭克是個蠢貨，從此就一直坑他，那麼我會幹掉你的，明白嗎？”
這話不太好聽，但是高光聽了卻覺得心裡舒服很多，於是他很堅定的道：“我絕不可能出賣兄弟，也絕不可能坑害朋友的，還有，弗蘭克也不是一個蠢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