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夢境降臨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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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黎曦夜夢中遭遇無膚者已經過去了四天，這期間風平浪靜，再沒出現夢境感染的情況，周塵和黎曦夜都覺得事情已經被群星會解決，便不再上心，轉頭就跑去郊外野餐露營。
露營是黎曦夜提出來的，她說暑假就應該出去玩，一直待在家裡會憋得慌，不利於身心健康。
周塵近期一直宅在家裡打造道具，為即將到來的“主線任務”做準備，如今道具全部搞定，的確需要出去走走放鬆一下精神，勞逸結合。
露營的地點是黎曦夜選的，一個距離市中心不遠的小山，風景優美，坐在山頂能將大半個繁華的霓虹城市收入眼簾。
燒烤架爐火旺盛，煙霧鳥鳥升起。烤肉滋滋發出聲響，熱油順著飽滿的紋路慢慢滴落，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的光芒。
“好了沒啊？”坐在一旁的黎曦夜吞嚥著口水，眼巴巴望著誘人的烤肉，肚子裡傳出咕嚕咕嚕的叫聲，早就餓得不行了。
周塵遞過去一串刷滿燒烤醬的烤五花肉：“喏，嚐嚐味道。”
黎曦夜接過吹了幾下，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上好的五花肉不膩不羶，肉質鮮美，經過炭火洗練炙烤，變得焦黃油亮，充滿食慾，又因椒鹽燒烤醬的增色更加入味，嫩滑，焦酥，鹹甜……入口的瞬間味蕾彷彿爆炸了一樣，帶來滿滿的幸福感。
“嗯……”黎曦夜鼻腔中發出舒服的嘆息，滿臉享受地咀嚼著美味烤肉。
“好吃！”
“這醬料是我的獨家配方，試過很多遍才配出來的，回頭我寫給你。”周塵笑道。
“我懶得做，你做給我吃不就好咯。”黎曦夜又拿起一串烤肉撕咬起來，嘴唇油光可鑑。
周塵短暫地沉默了下，沒有破壞這美好愉快的氣氛，繼續笑道：“彆著急，還有不少呢，夠你吃的。”
“唔……那再烤兩串雞翅！”黎曦夜歡呼著點單。
月光柔和雅緻，如水緩緩流淌在青青草地，遠處的霓虹都市燈火輝煌，郊外夜色中孤寂的火光像一顆遠離銀河的星辰。
兩人有說有笑地吃著燒烤，享受著脫離塵世喧囂的寧靜祥和，迎來內心的安寧。
黎曦夜多麼希望這一刻能變成永恆，她很喜歡這樣的氛圍，更喜歡身邊陪她一起享受氛圍的人……還有他烤的串。
一邊閒聊一邊吃燒烤，時間過的飛快，等他們將帶來的所有食材吃完，才發現已經到了凌晨兩點。
虹城依舊燈火璀璨，像是永遠都不會休息的巨人，萬物川流不息。
兩人躺在草地上數星星，野外的空氣質量很好，沒有汙染，能看到較為燦爛的星空。
黎曦夜枕著雙手，遙望星空，忽然說道：“周塵，你知道我的夢想嗎？”
“不知道。”
“這是我和嵐姐從小的夢想，現在嵐姐遠嫁美洲，所以就成了我的夢想，我要連帶著她那一份一同實現。”
黎曦夜伸手，像是想要抓住星星，“我想建造一座世界上最大、最美的花園，把漂亮的花全都種成花海。
你見過粉紅色的鬱金香嗎？特別，如果種成花海，風一吹，鬱金香晃起來，就會變得像蕩起波浪的粉色海洋，金色和幽藍色應該也很……還有玫瑰……還有牡丹……”
周塵靜靜聽她說完，輕聲道：“你想聽劇透嗎？”
“嗯？”黎曦夜一怔，“你什麼意思？”
“就是，關於你夢想的劇透。”周塵側過臉看她。
黎曦夜臉上一陣糾結，她和林韻的想法一樣，覺得提前知曉自己的未來是一種很沒意思的事情。
“我不是很想聽劇透，但，但你都說了，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那、那要不你就稍微說一點不太重要的吧。”
“你種了一座鬱金香花海，很美。”周塵朝她微微一笑。
“真的嗎？”黎曦夜喜於言表，種出世界上最美的花園的確有些不太現實，她覺得自己能種出一片花海就已經算是實現夢想了。
“有多美？是什麼品種的？面積多大？”她連忙追問。
“很美很美，是全世界最熱門的景點之一，品種我不知道，面積嘛也不清楚，只知道形狀。”周塵想了想，“你是不是有強迫症，鬱金香花園的整體形狀就是一朵鬱金香。”
“啊？還真是這樣啊？”黎曦夜一驚，旋即笑道，“我想過這麼設計來著，覺得很有趣味。”
她停頓了一下，又問：“未來的我是什麼位階？”
周塵沒有回答，這也是他感覺到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情。
黎曦夜如今已經成為昇華者，哪怕一直待在一階，六十年後也不太可能老死，而且以她的天賦，進階二階是遲早的事情，無病無災的情況下不應該在六十年後就老死。
要麼是她在信裡胡扯，要麼是她以後受過重傷或者中了詛咒，生命力嚴重流逝。
“我也不知道。”周塵搖頭，如實回答，“我壓根沒見到你，剛到虹城沒多久就被扔來了。”
“這樣啊……那，能不能再說說你的事情？一直都是我講我自己，我想聽你講講。”
“我？一個苦逼的大學生，爹媽死在了腐化者作亂的事件裡，從那之後一直過著窮日子，努力學習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又考進群星會拿下鐵飯碗，本以為能舒舒服服的享受人生，結果剛入職就被腐化者襲擊，沒了一大半靈魂，整天在鬼門關反覆橫跳。”
周塵輕嘆，自己以前真是倒黴的要死，“然後上頭空降領導，慧眼識珠選中了我，再後來就是一大堆不能告訴你的事情，總之最後我修復了靈魂，又手刃掉仇人報仇。”
“你上司男的女的？”黎曦夜忽然問。
周塵頓了下，還沒開口回答，她就搶先說：“行了我知道了，女的。”
她翻身側躺，手臂撐臉，中短髮自然垂落，稍稍靠近，似笑非笑的問：“漂亮嗎？”
“……漂亮。”
“你是不是在跟她搞辦公室戀情？”
“你不要憑空汙人清白，我和她是正經朋友。說起來，她還有一隻貓，是隻禁忌物……”
“不要扯開話題。”黎曦夜打斷了他，微微眯眼，“你是在心虛嗎？”
“你看我真誠的眼神，我像是在心虛嗎？她感情超冷澹，而且有點腹黑，不可能喜歡人的。”周塵一本正經的說。
“好吧。”黎曦夜見他不像是在撒謊，重新躺下，沒再發問，而是出神凝視著遙遠的璀璨星辰。
時光彷彿停滯。
“周塵，這是我有史以來最開心的暑假。”
她輕聲呢喃，扭頭朝著周塵展顏一笑：“我永生難忘。”
周塵沉默著，沒有說話，黎曦夜無奈地用手肘捅了捅他：“喂喂，別這麼深沉啊，很破壞氣氛的……emmmm，要不我們來做一個約定吧。”
“約定？”
黎曦夜坐起身，伸出小拇指，與他對視：“約定我們未來再見。”
良久的對視中，周塵伸出了小拇指，和少女拉鉤，在星空下做出約定。
“未來再見。”
可他心裡卻沒由得酸楚，因為他非常清楚。
或許是，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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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大問題！”
虹城群星會，會議室中，研究部部長煩躁地揉著頭髮：“那支夢境行者小隊已經失蹤了四天，要是超過一個星期，他們就會徹底迷失在靈界，永遠被困在裡面，成為遊蕩在靈界中的意識體。”
“定位訊號呢？”特動組組長龔素揉著太陽穴，顯然也是非常頭疼。
“自從失蹤之後就沒有檢測到，他們徹底失聯了，下場恐怕……”
“要往好處想，最近幾天都沒有再發生噩夢感染事件，說不定是他們成功擊殺了汙染源，但由於某些原因被困在了靈界……”另一位高層開口，臉上盡是疲憊。
“總部那邊怎麼說？要再派遣一支小隊進去找人嗎？”又有一位高層發問。
“夢境行者計劃剛啟動沒幾年，還沒有那麼多人手，前不久一群深淵教徒在瀛洲搞事，散播了夢境感染病，現在夢境行者的主力都去了瀛洲處理爛攤子，能調動的人手實在……不樂觀。”研究部部長嘆息。
這意思就是沒人手了。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龔素敲了敲桌子，嚴肅道，“時間託的越久，夢境行者的處境就越危險，我們得主動出擊。”
“你的意思是……派人進入靈界尋找？不行，只有經過針對訓練的人才能進入靈界行走，貿然進入很可能會破壞靈界的穩定，以及對居民潛意識造成影響。”一名高層反駁。
“你有更好的計劃？”龔素直視對方。
那名高層被凌厲的目光注視，嘆息著搖了搖頭：
“我沒有更好的計劃，但我不贊同貿然進行靈界行走。”
“也許……我們不用派人進去了。”
研究部部長看著手機，臉色竟然有些蒼白。
“就在剛剛，探測儀檢測到大規模精神汙染爆發，以及靈界的異常數值波動。”
他將影像投屏，虹城地圖上浮現密密麻麻的紅點，那些是爆發精神汙染的座標，令所有人呼吸一滯。
“至少二十個精神汙染源，而且數量還在不斷增加，最關鍵的是……”
研究部部長嘴唇都在哆嗦：
“夢境正在降臨現實！”
“這些汙染源不是簡單的汙染，而是來自靈界的深層汙染，它們出現的地方，範圍內所有生物都會被強制入夢，為夢境提供能量。
做夢的人越多，夢境降臨現實的速度就會越快，其中的噩夢怪物也就越強大！
等這些噩夢汙染源全部降臨現實，下一步恐怕就是靈界與現實的融合，那將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
靈界與現實融合……所有人頭皮一炸，龔素立即拿起手機發布最高警戒，環顧房間眾人：“群星會進入戰時狀態，召集所有昇華者，必須儘快消除噩夢源……我記得林韻在虹城，把她也叫來，有她在事情會順利不少。”
她說完起身匆匆離開，作為特動組組長，她必須要去主持大局。
其餘人的速度不比她慢，迅速離開會議室前往自己的崗位。在刺耳的警報與無數匆忙的腳步聲中，虹城群星會全力運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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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豪華酒店高層，林韻站在落地窗前俯視下方，看到遠處浮現一座純白色的光芒屏障，直徑有五百米，將一座小區連帶著周邊街道一同籠罩進去，形成某種領域，並且還在不斷蔓延擴大。
像這樣的怪異領域，在她視線可見的地方還有大大小小的七座。
“虹城的靈界力量滲透到了現實，怎麼可能？”林韻有些難以置信。
她觀察了幾分鐘，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在潛意識中孕育噩夢，將人化作通道與橋樑，用一種巧妙的手法洞開了靈界與現實的壁障，形成噩夢領域……是誰在幕後操縱？誰有這種能力？”
那幾個能力偏向靈界領域的加冕之王？亦或是更加危險的深淵王者？
“這不會就是他們要經歷的事情吧？對他倆來說場面有點太大了啊……”林韻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周塵和黎曦夜，這不恰好印證著先知的話——事情會自己找上門來。
可眼下這已經不是找上門了，是用最暴力的手段直接砸門！
這時，林韻的手機響起，她不用想也知道是群星會的緊急聯絡。
“我看到情況了，我會出手，嗯，嗯嗯，好，我會盡力而為。”
結束通話通訊後，林韻思索片刻，給黎曦夜打去電話。
此時的二人正站在山頭，凝眉望著虹城中陸續出現的噩夢領域。
“這陣仗未免有點太大了吧……”周塵望天嘆息，主線任務來的也太突然了。
“我們正在郊外……嗯，看到了，這就趕回去，我們會小心的。”黎曦夜正在和林韻對話，從對方那裡瞭解到虹城已經進入戰時狀態，表情不由得凝重起來。
片刻後，她結束通話電話，擔憂起來：“狗子還在家裡，它不會出事吧？應該沒什麼問題，它很雞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