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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燏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小心翼翼地試探到：“獸皇前輩，我讀過的典籍裡似乎沒有您？”
帝天將手背在身後，平靜地解釋道：“他們人類還不曾探索到這個區域，你不知道也算正常。”
緋燏敏銳地捕捉到了帝天用詞的不同，疑惑地重複道：“他……們人類？”
帝天默默地看著她金色的眼眸，反問：“難道你現在覺得自己是人類嗎？人類可沒有金色的眼睛。”
“我不是人？”緋燏更加奇怪了。
“到也不用這樣罵自己。”帝天理了理自己的一絲不苟的黑髮，順帶著補充了一句：“而且，你或許不應該叫我前輩，喚我帝天就好。”
緋燏抿了抿嘴，小聲問：“恕我冒昧，您的年紀是……”
帝天回答：“修煉至此，已經八十萬餘了。”
緋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覺得這個資訊量有點大了：“那這麼說，我多大了？”
“其實要說你是二十出頭也可以，但要真說你誕生的那一天，或許也就比我早了十幾萬歲吧？”
“……帝天，你不要造謠。”
帝天看著她，倒也輕笑一聲，繼續說道：
“上天對魂獸是極其不公平的，你可知道，人類在數千年，數萬年前是連續出了好幾個神明的，如今雖然已經很久沒有神祇出現，但也依舊有繼承神明的希望的。但是魂獸不行，無論修練多少年，魂獸都沒有成為神明的資格，甚至每到十萬年，我們都要用盡全力去拼上天降臨的大限。”
緋燏繼續猜測道：“我是渡劫失敗的魂獸？”
“別想多了，所有渡劫失敗的魂獸都死了，靈魂也完全消散了。”帝天說著，提醒道：“你不覺得自己的身體比一般的人都要強韌很多嗎？”
緋燏反應過來：“天生神力？”
“不僅如此，還有極強的體格，以及你未來不需要吸取魂骨還有魂環。”
帝天搖搖頭，點破著：
“你不是人也不是魂獸，仔細來說，你應該算一個靈物。”
“我們魂獸之中有個傳說，世間原本只有混沌一片，直到一個人提著一把長刀，劈開混沌，分為天地，然後斬除奸邪，劈開了人類與魂獸的居住地。”
“可是那把長刀吞噬了太多混沌與怨氣，逐漸生成了自己的神智，成為了獨立的一把超聖級神器。只是刀的戾氣太重，那人成神之後，把刀留在斗羅大陸以防劍內的靈韻失控。”
“刀刃的鋒利無法抵擋，刀靈本身也明白這點，為了讓自己的能力不傷害到普通人，長刀的刀靈在自己的刀刃上做了一層防護，也做了一層偽裝，以防貪婪之人對寶物的爭奪。”
“而它選擇在自己身上裹一層鐵衣，將自己偽裝成一把沒有威脅的紙傘，也就是後來的混元傘，這就是你武魂的由來。”
“然而混元傘武魂萬年出不了一個，是因為混元傘根本不是武魂，而是那個魂師本身，這也是我說你不需要魂環和魂骨的原因。”
“其實你明明是和我們一樣無法成神的存在，可你比我們更不認命，成半神多年，你發現自己只能依靠輔佐有成神資質的人類成神，你才有與之一同飛昇的可能。於是大概幾萬年前，你來找過我們，說你不甘心，要去拋開一切去衝最後一把。”
緋燏聽得入了迷，就像在聽別人的故事一般追問到：“然後呢？”
“你第一次選擇的人的確是一個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你的偶爾也會把訊息傳回來，都是好訊息，你選擇的人已經成為了封號鬥羅。”
“不過在那次傳訊之後，你好幾年都沒有回話，我派人去找過你，卻聽到傳聞，你已經死了……”
“等等？”
緋燏好像想起了什麼，眼眸轉了轉，詫異地問：“你是說萬年前武魂殿那位被八個鬥羅聯手打死的求敗鬥羅是我？”
帝天的嘴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相信我，我阻止過你給自己取求敗這個封號。”
“……”
緋燏堅決不會承認這段黑歷史的。
帝天對她的反應感到十分有趣，似笑非笑地繼續說道：“萬年前你死去，當時的武魂殿便多了一位天使神，我便猜測，是你選擇的人背叛了你，別人說你殘暴不仁都只是一個掩飾的藉口，掩飾的是，那位天使神殺你獲取神祇魂環成為神明的這件事。”
“我當時認定你失敗了，可現在看來，你似乎用萬年的時間重新塑造了一個身體，而且並沒有放棄，依舊選擇相信人類，跟了一個預備成神者。”
緋燏張了張嘴，還是疑惑著：“我要是真這麼強，就不至於到現在一個攻擊性魂技都沒有，反而像個輔助系。”
“你前期就是單純的一把長刀，只需要把主人的能力發揮最大化而已，輔助系倒也正常。”帝天緩緩說到：“你的身體是重塑的，不能承受你以前的力量，以後會慢慢好的。”
他想了想，從懷中拿出一隻三角形的薄片遞給緋燏，說道：“這是我的一枚逆鱗，十萬年脫落一片，你佩戴在胸前，危機時刻我能及時出現救你一命。”
這可是好東西，緋燏收得毫無負擔，帝天看著她，眼神卻逐漸複雜。
許久，他才開口：“你若真有成神那日，還請回到這裡，我有問題想問你。”
緋燏揚起笑容：“自然沒有問題。”
“還有一件事。”帝天說著，似乎在思索自己接下來的話是否合理，片刻之後，才囑咐道：“切記，你是從刀山血海中走出來的兇器，你從前也拼盡全力才壓下心中殺意不讓邪物侵體，如今你實力大不如前，若是遇到怨氣沖天，或者死傷過多之地，依舊會暴走，你得避開那些地方以免惹禍上身。”
“多謝。”緋燏已經把那塊逆鱗收好，似乎又想起什麼，一個問題在新出現的一堆問題中脫穎而出：“我從前叫什麼名字？”
“求敗……”
“不是這個！”
帝天笑了笑。
“阿元。”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