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背一下我的手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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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人驚了秦燦燁一瞬，很快他反應過來，一手揪住顧垚的手臂，猛地將人甩開，一手橫著蘇灩的腰將她重新攬到身前。

雖然顧垚也有近一米八的身高，但是到底差了秦燦燁七八公分，個頭上看著要稍矮些。

加上秦燦燁很自律，工作再忙也抽出時間健身，身材自然要比被悶在畫室裡埋頭搞創作的顧垚要精壯。

兩人身形差距明顯，看著就力量懸殊。

蘇灩身體重新陷入秦燦燁的懷抱，眼看顧垚又要飛蛾撲火般的衝過來，忙大聲喊：“顧垚，你別誤會，我只是不小心撞了下，流鼻血了。”

顧垚剛在遠處只看見蘇灩對著秦燦燁嚎哭，沒有注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下看清楚了，他動作頓了下來。

掏出胸袋裡的帕子，遞給蘇灩，輕聲道：“灩灩，你先擦一下血。”

蘇灩並沒有接帕子。

正好司機把車開到他們跟前，看見騷亂，急忙下車詢問：“先生、太太，出了什麼事？”

蘇灩忙擺擺手：“沒事，我流鼻血了。小李，你幫我把車裡的紙巾拿過來。”

秦燦燁接過司機遞來的紙巾，扯了幾張捂住蘇灩的鼻子。

顧垚一臉急色：“你快用拇指跟食指輕輕捏住她的鼻翼下方，試試看能不能止住血。”

秦燦燁按照顧垚說的方式給蘇灩止血，果然不到十分鐘，她就不再流鼻血。

他眸色深沉的看了眼顧垚，一言不發，一把將哼哼唧唧喊疼的蘇灩抱進車後座。

對著呆愣的司機道：“開車，去醫院。”

司機趕忙啟動車，邁巴赫嗖一下地開出了停車場。

顧垚留在原地，盯著握著帕子的那隻右手，感覺那隻手既無能又無力，他依然不過是個畫畫的。

角落裡的Isabella，看了眼遠去的汽車，又看了眼呆呆立著的顧垚，冷笑離開。

蘇灩摸了下鼻子，發現沒有鮮血再流出來，對著司機擺擺手，嗚咽道：“不用去醫院，我已經不流鼻血，也不疼了。”

她下巴上有一抹沒有擦乾淨的血漬，白色的T恤上一片溼紅，模樣悽慘，但好在看著臉色正常。

秦燦燁摸了下她的額頭，感覺體溫也正常，抬頭對著司機道：“回御湖別墅。”

司機應了一聲，在路口調轉了車頭。

蘇灩腦子裡突然想到重要的事，直直地朝著秦燦燁伸出右手。

“你快給我結算下傷費跟買畫的回扣。”

秦燦燁冷不丁下巴下多了只素手，挑眉問：“你說什麼？”

蘇灩義正言辭地道：“第一，你把我撞出鼻血，你得賠償我，就意思意思給個五千做補償吧。第二，你剛剛買顧垚的畫，節約了五十二萬，你不得反我點回扣嗎，我也不多要，你就給返個一半好了。”

說著，她掏出手機，開啟計算器，在螢幕上面認認真真地按了幾下，隨後將手機舉到秦燦燁眼前，說：“一共是二十六萬五千，童叟無欺。”

看她仔細計算的樣子，秦燦燁勾唇笑了笑：“就這點加減乘除，你也要用計算器按一通。”

蘇灩癟癟嘴，敷衍地道：“我承認我數學不好，對數字不敏感，腦袋不夠聰明，行了吧。你快給不聰明的我結算下錢。”

秦燦燁瞟了眼她手機螢幕上的數字，語氣輕挑地說：“蘇灩，你在我這的業務可真是從裡到外，一個不落。”

蘇灩莫名地覺得他的話說得格外不正經，有些不高興地瞥了他一眼，催促道：“你是支票、現金還是轉賬？我都接受。”

秦燦燁掏出支票，快速寫了一張遞給她。

蘇灩迫不及待接過支票，在看到上面的數字後，原本興奮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她鬱郁地說：“秦燦燁，你少寫了個零嗎，為什麼只給我兩萬五。”

還以為狗男人轉性了，這次變得爽快大方，結果他都不給她議價的機會，直接打了個一折。

“兩百五十萬的畫最後用兩百四十八萬買下來，這差了多少錢？再加上傷費五千，這又一共是多少？”秦燦燁揶揄道：“蘇灩，你要是不確定，可以再用計算器按一下。”

蘇灩氣急，這人真是又摳又損，大聲嚷嚷道：“秦燦燁，要不是我，你原本都準備在支票上寫三百萬，那你可就真成二百五了。”

話雖這麼說，卻是仔細將支票收了起來，還不忘對著開車的司機交代一句：“小李，你給我做個證明，這張兩萬五的支票是我在秦燦燁那掙到的。”

突然被點名的司機，不明所以地‘嗯’了一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太太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在先生那掙錢？

“蘇灩，你對堅果都過敏嗎？”秦燦燁的語氣很低沉，隱隱帶著一些探究。

蘇灩腦袋枕在他的腿上，隨著汽車行駛晃晃悠悠，沒有聽出來他跟平時不大一樣的語氣，隨口回答：“我像我媽媽，對大部分的堅果過敏。不過像核桃、夏威夷果、栗子什麼的，我還是能吃的。”

秦燦燁繃著下顎線，直直地凝著腿上的人，若有所思。

過了片刻，他沉著聲音繼續問：“那你以前也經常流鼻血嗎？”

“我有輕微的鼻中隔偏曲，鼻子撞到硬物就會流鼻血。”蘇灩噘著嘴嗔怪道：“都怪你，怎麼那麼硬！”

瞥見男人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正經，蘇灩突然意識到剛剛說的這話曖昧極了，這個男人腦子裡又都是些什麼，她急切地糾正：“秦燦燁，你思想放乾淨些，我才不是說那兒硬。”

察覺到男人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蘇灩連忙再修正：“我也不是說你……”不夠堅挺。

後半句話，蘇灩想了想沒有好意思說出口，這個話題還是別繼續說了，越解釋越尷尬。

司機小李假裝什麼也沒有聽見，拉了下安全帶，挺直腰背，目視前方，認真開車。

沒一會兒，蘇灩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沒有備註姓名的一串手機號碼。

蘇灩看著螢幕頓了幾秒，摁了接通，對著電話那頭道：“顧垚，有什麼事嗎？”

“灩灩，我就是打電話問問你，你鼻子不流血了吧？”

蘇灩緊了緊手裡的手機，語氣客氣：“我不流鼻血了，謝謝關心。”

電話那頭的顧垚沒有來得及多說一句話，手機顯示通話結束，他頹然地丟下手機。

Isabella慢慢地吸了口煙，然後掐了手裡的細煙，從背後環抱住他的腰，雙手一路滑到皮帶位置。

休息室裡，斷斷續續傳出旖旎的聲音。

蘇灩掛了電話，眼前正對的是秦燦燁線條分明的下巴，她總覺得今天他的下顎線稜角異常的分明。

她正看的出神，聽見那個稜角分明下巴的主人聲音沉沉的提了個要求：“蘇灩，你背一下我的手機號碼。”

蘇灩覺得這個要求莫名其妙，這個人今天是打算一直尋她開心嗎，剛嘲笑完她的數學又想嘲笑她的記憶力。

她直接擺爛，沒有好聲好氣的說：“秦燦燁，你看我像是背得出十一位手機號碼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