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偷師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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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雲宗、掩月峰後山藥園
經過司徒大長老一場突如其來的考察後，七夜作為守藥人的能力得到了眾多丹堂長老們的認可。
於是，他便開始了正式向丹堂煉丹師們送藥。
翌日，七夜進行日常的照單挖藥，等到全部的藥材都齊備了，便將其全部裝在司徒大長老賞賜的一個空間符袋裡。
雖然，符袋對於他來說並不怎麼稀奇，自己身上還有著更高階的靈戒。但考慮到自己眼下是剛入門的新弟子，也無家境背景，根本不適宜露富。
況且，丹堂大長老賞賜的東西也沒法拒絕。因此，七夜也就使用這個符袋收集藥材。
從後山出發前往丹堂，中間需要穿過一大片半山腰的竹林。
竹林林林密密、層層疊疊，林間石階又坑窪不平、十分崎嶇。
路不好走，但這難不倒他。
七夜微步一動、步履生風。如今《影步》已到達第二境界：追風，小成階段。能瞬息100米，可謂速度驚人。
幾簇點步、如風拂過，未見其人、身已遠去。
因為是後山重地，山道寂清無人，七夜便放心地一路練習著影步。
在崎嶇山道上，來來回回跑了十多圈後，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向著煉丹房遁去。
從後山出發前往煉丹房，路程不短。要是去早了，七夜擔心引人生疑，畢竟按照一個八九歲孩子的腳力，即使一路小跑至少也需要半個多鐘頭才能翻過後山。
煉丹房內
此刻，屋內十鼎一人多高的丹爐，正燃燒著熊熊烈火。整個煉丹房就好像一個巨大的鍋爐一般，熱浪襲人。
10位身穿白袍的年輕煉丹師，正在做著煉丹前的準備：起火熱爐。
這是煉丹前十分重要的一步：需要將丹爐內部每一處的溫度都升溫到一個恆定的溫度，保持丹藥在丹爐內受熱均勻。
若是丹藥受熱不均，會直接導致丹藥中藥力不同，影響藥效品質。
這就好像廚師燒鍋做菜一樣，要先提升鍋的溫度。
七夜取出上百株採集的新鮮藥材，遞交給輔助煉丹師的藥童弟子。
然後便退到門口角落，默默站在那裡，並未直接離開。
一副聽候差遣著的樣子。
事實上，在遞交完藥材之後，他的任務就已經算是完成，根本沒必要待在煉丹房。
而且。目前七夜身為守藥人的身份，也沒有資格待在煉丹房。
可他並不滿足做這樣簡單的事務，他想要學習煉丹。
七夜冥冥之中感覺到，自己以後需要這門技術。
不過，眼下自己還是一個剛剛入宗的新弟子，又怎麼可能有資格學習。
可守藥人這個身份，卻給了他能夠進入煉丹房的機會。
有了機會，能否把握就看自己了。
有著老道江湖經驗的七夜，自然懂得審時度勢。選擇靜靜地在門口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恭候著，並關注著這些煉丹師的一舉一動。
煉丹房的一些丹童弟子們雖注意到並未離開的七夜，但也沒太將其當一回事：
一方面剛入門的新弟子，根本沒有接觸過煉丹知識學習。
此外，煉丹師對靈魂力的要求極高，一個初級一段的新弟子能有多高的靈魂力呢？
即使看了也學不會，哪怕是內門丹童弟子都要不斷學習十多年才有資格成為煉丹師，更別說一個才來的外門弟子。
最多也只是看看熱鬧而已。
眾人們都在忙著煉丹前的準備，誰也沒去過問。七夜倒也落得清閒，就安然佇立門口，光明正大地看著。
只見煉丹師們準備妥當之後，便將新鮮藥材一株一株地投放入丹爐中提取藥液。
由於每一株藥材的熔點溫度不同，需要格外小心操作火焰將藥材內的藥液完好無損地提取出來。
溫度太高藥材燒焦，太低無法分離。
這便要求煉丹師熟練掌握每一種藥材被熔鍊的臨界點：
只有火焰達到了臨界點，藥材才會被融化，把最精華的的部分提取出來。
七夜目不轉睛地看著煉丹師的一招一式，但更重要的丹爐內的情況根本無法感知到。
這也讓他頗為苦惱，雖然自己現在靈魂力十分強大，但也不敢肆無忌憚、明目張膽地去窺視。
畢竟這裡是煉丹房，還有幾位長老巡視著，而且煉丹師的靈魂力也都不弱，若是被抓住，自己身上的某些秘密都有可能暴露。
權衡利弊後，七夜決定透過靈力波動較小的夜瞳進行細節觀察，微微引動一絲靈力注入眼瞳。
黑色眼瞳深處，閃現著針尖大小的光點，將煉丹師的一招一式都完全印刻在腦海中。
眼瞳的靈力波動，會被自己身上初級一段的靈力氣息完美覆蓋。
縱使煉丹師靈魂力再強，也都難以覺察，更何況他們都將主要精力放在了丹爐中，心無旁騖、專心煉丹。
待到藥液全部提取完畢，年輕煉丹師們的額頭上已經有些微微虛汗，看來提取藥液對他們的靈魂力消耗很大。
等到一旁的丹童擦拭完畢，稍作休息後又開始了第二步：祛除藥液雜質。
祛除雜質直接關係著藥效品質：雜質過多、藥效不純粹，根本就算不得合格丹藥，更別說質量品級。
越高品級的丹藥，雜質越少，甚至沒有。
只見每一位煉丹師渾身靈力洶湧，靈魂力裹挾著靈力鑽入丹爐中。
龐大的靈魂力分化出細絲，猶如海葵觸手一般將一滴滴藥液中的細微雜質挑剔出來。
這一步的難度，就如同用銀針在一碗水中將細微的沙粒挑出來一般。需要十分精細的操作，對於靈魂力的損耗更是巨大。
七夜看不到丹爐內的具體情況，只能感受到爐內靈力在不斷波動著，煉丹師身上的靈魂力猶如燃燒一般劇烈消耗著。
“看來這煉丹，還真不是那麼簡單吶！”
七夜心中暗暗感慨道
正所謂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將近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煉丹師們才將藥液雜質踢出結束。不過卻不是完全的踢出乾淨，只是相對而言減少許多。
剔除雜質後的藥液被靈力包裹著，防止藥效過早揮發失散。
又休息片刻，開始進行：融合藥液。
因為每一種藥液融合時所產生的反應不同，因此融合藥液最重要的是每一種藥液融合的順序，以及兩者之間的融合溫度。
按照順序兩兩進行融合，這一步需要有漫長的耐心和極大的沉穩。
若是拔苗助長式的一味追求快速融合，不僅不能夠成功，反而會使兩種藥液之間產生劇烈的反應，從而引起炸爐。
此刻，七夜察覺到煉丹房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煉丹進行到第三步：融合階段。
每個煉丹師臉上都神情緊繃，人人目光炯炯、眼神犀利地盯著煉丹爐。
透過夜瞳的觀察，七夜感應到某一個煉丹爐內好像是有一股按耐不住、隱隱劇烈的能量似乎將要爆發而出。
“不好！要炸爐啦！”
一位巡視的年長煉丹師發現一個煉丹爐情況不對，臉色一變立刻撐開靈力屏障，提前大聲道，話音剛落。
“砰！”一聲巨響。
房間內一個靠近牆角的煉丹爐突然爆炸開來，爆炸產生的衝擊波瞬間將最近的兩位煉丹師以及丹童弟子全部掀翻出去。
七夜因為遠遠躲在門後未受到任何衝擊，不過臨近的幾個煉丹爐因為受到爆炸波及開始出現融合不穩的情況。
“穩住！穩住！一定要穩住！”那位年長煉丹師見形勢不妙立刻呼喊道。
其餘煉丹師也從爆炸衝擊中緩過神來，顧不得一地的散亂，立刻投入到穩爐中。
在煉丹師全力以赴下，波動不穩的丹爐又重新穩定平靜下來。
“呼～剛才好險。”
“嗯，險些造成連環波及”
“是啊，顏丹師還是太年輕了一些，有些冒進了……”
幾位丹童弟子看著躺在地上被炸暈過去的年輕煉丹師，惋惜說道。
“來人，將顏丹師扶下去休息，好生照顧。”
那位煉丹師長老餵了顏丹師一粒藥丸，確認無大礙後吩咐道。
“是！”見此，七夜十分有眼力見地主動上前。
那位煉丹師的幾個丹童都有負傷，其他煉丹師們無暇分身。
剩下的丹童弟子既要負責清理善後，又要一旁輔助更加抽不開身，自己上前幫忙自然最為合適。
如此一來，還能獲得眾人好感，以後再進煉丹房旁觀，豈不是順理成章。
雖然帶人離開就看不到煉丹的最後一步：凝丹。
但七夜卻不在意，煉丹絕非一朝一夕之事，要透過不斷的觀摩、演練才能達到熟練的水準。
他將年輕煉丹師攙扶走出煉丹房，來到丹堂側房，請來藥醫照料後便離開了。
回到煉丹房，幾位煉丹師也已經將丹藥煉製完畢。
不過，不是所有的煉丹師都成功煉製出丹藥。
有幾位年輕煉丹師看上去愁眉不展，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看樣子似乎又煉丹失敗了。
“這些廢丹殘渣就交給弟子來清理吧。”七夜見丹童弟子正在清理煉丹爐內殘渣，連忙走上前說道。
“嗯，好吧，就交給你來。”丹堂長老見七夜雖然人小但卻十分懂事，點了點頭欣然同意道。
廢丹殘渣已無什麼大用，不如索性就交給他來清理。
隨即，七夜心中一喜，連忙麻利地搶著丹童弟子的活幹。
將丹爐內的殘渣廢丹全部通通掃出，仔細包好。幾個煉丹爐足足打包了十斤廢料，煉丹師完全不屑於這些殘渣，不過七夜有自己的打算。
打包完畢，他便不再逗留地返回藥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