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誰不慈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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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一閃而過，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客廳裡。

入目是熟悉的陳設，挽欣將玉佩往茶几上一扔，倒進沙發裡狠狠伸了個懶腰。

魏如煙從玉佩中飄了出來，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這是什麼？”她趴在茶几上，好奇的戳了戳一個紅色的按鈕。

“！”

沒來得及收回腿被燙了個正著，挽欣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一把按掉開關，瞪向一旁的罪魁禍首。

魏如煙顫顫巍巍地收回手，抱住自己蹲了下來，試圖以此減小自己的存在。

“這是加熱按鈕，冬天用的。”挽欣深吸一口氣，暗道不跟一隻鬼計較，儘量平靜道，“發展這麼久了，沒出來過？”

魏如煙搖了搖頭，小聲道：“妾身怕走了，裴郎就找不到妾身了。”

一陣落針可聞的沉默，挽欣看著只露出個頭頂的腦袋，嘆了口氣道：“你說你想找到裴汜，那有沒有什麼線索，比如生辰八字，面容特徵什麼的，有靈魂特徵最好。”

所謂的靈魂特徵，也不過就是味道，顏色，功德有無，化鬼與否等等。

茶几那頭，一隻眼睛小心翼翼地冒了出來，又在對上挽欣的視線後迅速轉了回去。

魏如煙老實地搖了搖頭。

挽欣好像聽到了自己心累的聲音。

“要不我還是送你去輪迴吧。”她真誠建議道。

投入太多，就會收支不對等了。

魏如煙連忙搖頭，哀求地看著挽欣。

雖然一開始確實是被迫屈服，可這又何嘗不是個機會，與其漫無目的地等不知道多少個春秋，不如跟著這位小姐，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妾身想想……”魏如煙喃喃著，在自己為數不多的喜樂記憶中搜颳著，最後還真給她找到一點線索，“頭髮可以嗎？”

“頭髮尋生人，像這樣。”扔出去的長髮在空中彎曲成一個箭頭，直指挽欣自己。

若人活著，便指明方向，若人已死，便毫無反應。

魏如煙的眸子黯淡了下去，卻又聽到挽欣話鋒一轉：“不過嘛，我倒可以藉此鎖定靈魂，然後找到他。”

“那妾身應該怎麼做？”魏如煙雙眼一亮，迫不及待追問道。

“結髮夫妻。”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挽欣道，“若你捨得，將東西拿給我即可。”

“不過你可要想好了，一旦邁出這一步，交易再無法反悔。”挽欣單手撐著腦袋，好整以暇地看著恍若活人的鬼。

與那些缺斤少兩的鬼物相比，這等陰煞之氣濃厚的鬼怪於她來說，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特權的啦。

比如善意的提醒，但也僅此而已。

魏如煙搖了搖頭，堅定道：“妾身現在就去取來。”

她已經等不及要找裴汜算賬了。

“行啊。”挽欣起身，打了個哈欠向浴室走去，“出了這個門今晚就別進來了。”

魏如煙：“……？”

她心尖一顫，弱弱道：“軍爺不讓，妾身明日再去便是。”

挽欣：“……？”

她回頭，入目就是魏如煙楚楚可憐的面容，面無表情道：“我明天還要上學，要早起，去不去隨你，但我要睡覺了，明白嗎。”

至於魏如煙對她的稱呼，糾正一次無果之後，挽欣也就隨她去了。

魏如煙似懂非懂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