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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瑾又提醒確認道:“據你的小孩反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看他們情節還挺嚴重,又有校園霸凌,你不和他家裡的負責人討論一下嗎?免得以後小孩有陰影了。”
“不會的不會的!才12歲讀五年級的小孩,能做出什麼事呢?而且小尤也保證以後不會欺負我們家孩子了,對吧小尤?”
婦女轉頭朝高個子男孩眨眼暗示著,男孩立即點頭:“對!對!”
“那你回去以後,也別跟你爸媽說和阿勝打架的事哦,我們今晚就算扯平了。”
“好。”
兩人自顧自商量起來,隨即婦女拉著兩人邊走邊朝遲瑾道:“剛才謝謝警官了,我們沒事了,要回去了!”
“誒……”
遲瑾伸出手還想叫住他們,結果三人已經快步走遠了。
周晚目送她們離開,仰頭看旁邊遲瑾還是很納悶的樣子,又問:“你覺得很奇怪嗎?”
遲瑾轉頭反問:“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只見過家長聽見小孩被校園霸凌,很生氣要找對方討要說法,甚至打對方小孩的,但是還沒有見過被欺負的家長,反過來為欺負的人說好話。”
周晚好心提醒:“那如果我告訴你,這位媽媽家庭拮据,而這欺負的人家庭殷實,甚至他的爸媽可能是學校裡某個職位的人,你還會覺得奇怪嗎?”
“這跟今晚的事有什麼關係?”
見遲瑾還是疑惑不解的樣子,周晚嘴角噙著一抹諷刺,直視他清晰答:“當然有關係。你把他們的爸媽都叫來,兩個家庭條件相差巨大的人站在一起,對有錢的家庭來說,這點小事根本不算什麼,無非就是道個歉,賠點錢,過後就沒事了。”
“而那個家庭一般的小孩,以後還要繼續在學校裡讀書的,如果把事情鬧大了,對他就沒有傷害嗎?以後同學老師們對他是什麼態度?那個有錢小孩是什麼態度,兩對父母之間是什麼態度,你能保證嗎?”
“亂說!”遲瑾正色反駁:“錯了就是錯了!和金錢職位有什麼關係?即使今天這個男孩父母是校長,他做錯了事,一樣得承擔責任!一樣得改!”
“可這就是現實!沒有錢,只會畏手畏腳,不得不為生活低頭忍受,而那些有錢有權利的,只要動動手指就能解決很多問題,甚至能篡改真相,白的也能說成黑的,不是嗎?”
“你…這是誰教你的?你怎麼會這麼想?”遲瑾難以置信指著她發問。
她為什麼能這樣泰然自若?為什麼能把這些“錯誤觀念”說的這麼理所當然?
“是這個社會教我的。”
周晚眼眸冷冽,語氣漠然:“你要承認,現實就是這樣!還有很多人也遭遇了不公平對待,卻無法解決。警官你是在局裡待太久,日子過得太順風順水了吧?難道你還天真的在追求那些正義的東西嗎?”
遲瑾更震驚了,胸膛因為氣憤不斷起伏著,正要開口反駁,對方再次發問。
“要不然警官你說說看,這母親的孩子被欺負那麼多次,為什麼她不找那男孩的父母?是因為她善良不計較嗎?她寧願自己貼錢為孩子治傷,也不找她們索要賠償?”
“……”
遲瑾一時啞言。
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局面,在這場辯論賽裡,自己輸的一塌糊塗,想反駁又說不出什麼,只盯著她沉默不語。
兩人互相瞅著,氣氛頓時凝結起來,異常尷尬。
約莫過了一分鐘,周晚率先打破沉默,展露出甜美笑容,打哈哈圓場:“哎呀,我好像說錯話了!對不起啊隊長警官,那下次我不說了,不到處宣傳負面資訊了,你不要跟我計較哦~”
說著雙手合掌放在胸前,眨巴眨巴眼睛,無辜示弱著。
遲瑾越來越敬佩她的“消化”能力,明明上一秒吵得快打起來了,事情也還沒談完,她下一秒居然就能一笑而過了?
“時間不早了,烤紅薯都涼了,我們還是各回各家,早點休息吧!”周晚語調軟和催促著,面對著他又後退了兩小步,隨時準備轉身離開。
遲瑾強壓下心頭的思緒,嘴裡蹦出三字:“我送你。”
————
兩天後
天剛矇矇亮,風夾雜著刺骨的涼意直擊臉龐,窗戶時不時晃動發出聲響。
大樓後側,男子側躺在沙地上,上衣撩起露出黝黑色的面板,雙腿交錯,鮮紅血跡混淆著沙土,還有些血跡飛濺在屍體周圍……
“咔咔咔!”
餘軍舉著相機,不斷更換位置拍照,兩個警員拿出警戒線把案發地點圈起,又在各處做著記號……
十幾個男人窩在一塊空曠大廳裡,樓下好幾層樓都只有房型,還沒有刷漆,大家都不嫌沾上灰塵,席地而坐,望著外面忙活的人,議論不停。
“他昨晚十點多發資訊給我,說家裡母親生病住院了,急需用錢,我剛好前幾天專案款下來了,就說先借他救救急……”
老闆帶著遲瑾周鑫走進電梯,低頭按下“18”按鍵,轉頭看向他們繼續說道:“我們弄這個樓,員工有十幾個人呢,都是家境一般的,怕大家聽說能借錢,以後都來找我了,我就跟他說提前一個小時過來,結果我來了後一直沒等到人,等到天亮一些,開窗戶的時候就看見樓下躺著個人,還有血……”
遲瑾仰頭環顧周圍,電梯沒有相框等裝飾,四周牆面濺了不少白色油漆,地板也有很多泥土。
“怎麼不裝監控?”遲瑾仰頭望著空蕩蕩的四個角落。
“我們這個樓還沒弄好呢!都是自己工人,感覺裝不裝都無所謂,就想著等弄完全部,再一起裝。”
三人出了電梯,走上一節樓梯來到天台,陽光曬著地面,空氣中帶著悶熱的暖意,遲瑾徑直走向大樓後側方向。
圍欄目測不足60Cm,上面一雙明顯的鞋印在上面,鞋印朝著外邊。
“嘶~”
老闆微探出頭往下看,不禁又倒吸口氣,左手不斷呼嚕著頭髮,匪夷所思道:“我跟他約了六點見,我就睡晚了十幾分鍾,來的路上晚了點,又不是不借給他,怎麼就跳樓了呢?”
遲瑾蹲下盯著鞋印,確實和剛才死者的鞋底形狀,大小一樣,隨後拿出手機拍照,量尺寸。
忙完一切再站起來望向樓下,屍體已經被抬走,只剩下一大灘血跡,大家都在樓下忙著。
遲瑾心裡很快衍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從這個角度,怎麼看都覺得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