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難民生活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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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安城外安置的難民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起初只是說墾地招工，給每個人補貼口糧。

一人一月足足給30斤糧，還說是補貼一個人的口糧。

這量別說是一個人吃一個月，在這災年，一家人吃一個月也是足夠的。

張虎家便是第一批應徵墾地的農人。張虎家隨著張家村眾人逃難而來，家裡就一個青壯年，上有七十歲母親，還有個體弱多病的妻子，尚在襁褓中的女兒，和一個骨瘦如柴的八歲幼兒。全家人也是撐著一口氣，才撐到了慶安城，眼見著天氣越來越冷，一家五口的擔子也越來越重，那施捨的米粥越來越稀，無數人惶惶終日，怕哪天斷了糧。

走投無路之時，城北傳來了招工的訊息，說是開墾土地，還給糧食。

一月一人30斤糧，還親屬有病優先安排治療，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原來張家村的村長承了記錄和招工的差事，當了這活計的小管事，得了一串銅錢。這是他們這些流離失所的難民想都不敢想的。

張虎本就是無可奈何，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了。

沒想到才幹了五天就預付了半月的糧食，一家老小終於吃了個飽飯。小管事還說，上面吩咐，如果這月幹得好，下月一定讓所有人吃飽，說不定還能有綠菜可以吃。

張虎這幾天走路像是踩在棉花上，看著母親和妻兒眼中都有了以前未有過的光亮，心中暗歎，這路他是走對了。

“虎子，你幹完活兒了啊。”張家村的李大嬸就住在他家帳篷隔壁，站在那裡像是等候多時了，冷的手腳發顫，卻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打了個招呼，“你那還招工不嘞，我家小牛能進不？”

李大嬸家張小牛是個獨苗苗，當初就是怕這招工是騙人當黑苦力，天天鞭抽強迫幹活，所以沒敢去，眼見著張虎家過的越來越好，心中有些悔不當初。

張虎步子一頓，近來問他這個問題的人真不少，“李嬸兒，管事說不是不想僱，而是糧食不夠。”

李大嬸一聽，普通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這可怎麼辦喲，我們也餓著肚子呢……”

“李嬸兒，李嬸兒，您別哭，我聽說慶安城新城主都安排好了，過不了幾天還有新活兒要發，還會開墾新地，管事悄悄給我說，後面的活計不僅要青壯年，女人家也有，我們的大管事現在是個厲害人物，說沐城主會讓我們都活下去的。”

李大嬸本就沒力氣哭了，聽到這話摸了摸眼淚抬眼打量張虎，“真的？”

張虎壓低聲音連忙說道：“千真萬確，我今日還見大管事給咱村長吩咐啥呢。”

李大嬸也不鬧了，一骨碌爬起來，“咱村長現在是個小管事，以前我還救濟過他婆娘，我這就去探探。”

“李嬸兒，你可千萬別去，現在大家都盯著活計，你一找村長難免透漏訊息，這話要是傳開了，還輪得著你家小牛？”李大嬸心中一跳，連忙點頭，搓了搓手，“你說得對，我再等等，你能再借點糧不？”

張虎媳婦兒從帳篷竄了出來，“沒有沒有，我一家老小吃都吃不飽，我閨女就靠幾口米湯吊著氣呢！”

李大嬸一見張虎媳婦出來，縮回了帳篷裡，沒敢再招惹。

“你理她做什麼？當初你要去報名時她可是說了不少風涼話，說是你一去就回不來了。”

張虎一身疲累，推著媳婦就進了帳篷裡。

帳篷裡滿當當擠了一家人，卻也不太暖和，四處漏風。還好的是，他們的鍋裡有米，有吃的，這日子已經比其他人好太多了。

“這帳篷四處漏風，我那幾件衣服還是要撕了，要不然補不上。”張虎媳婦把孩子抱起，眼角微紅的說道。

“再忍忍，我聽說城主要給我們建房，最近大管事在選址呢。”

這樣天方夜譚的話，張虎說出口，其實自己都不太相信，見家裡人都不吭氣，又說道：“我這幾天種的糧食聽說是仙品，若是收成好，一畝說是能產3000斤呢！”

“多少！”全家人都驚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