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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聖質問聲之下，凌天久久沉默不言。
整片空間，隨之寂靜了下來。
誰也沒敢在這個時候隨意出聲，去左右姜聖的意志。
唯有鵬羽天尊，早已再也按捺不住了。
“姜聖！凌天自恃身份，肆意妄為！這樣的人，縱使天賦再這麼妖孽，又如何配率領東荒眾天驕出戰混亂之域？從其所為來看，說不定他日在混亂之域，會反叛東荒，不顧我東荒安危！依本尊之見，不如將之抹殺，為東荒永絕後患！”
鵬羽天尊神情凝重，抬頭注目望向姜聖，將他心中的不滿悉數說了出來，請求姜聖誅殺凌天。
此言，雖是氣憤之言。
可在眾人眼裡，卻也不無道理。
在眾人看來，今日凌天無故誅殺鵬展。
他日在混亂之域，若有人引起他的不滿，同樣有可能遭到凌天誅殺。
這樣的人，如何配率領東荒天驕出戰混亂之域？
誠然，凌天擁有掌控封魔碑的能力，關係到東荒往後千年的命運。
可如果，東荒連混亂之域這第一關都過不去，哪裡還有往後千年？
“反叛東荒？為東荒永絕後患？”
凌天聽聞鵬羽天尊此言，嘴角露出了一抹無奈的苦笑。
他為東荒誅殺鵬展，就是知道鵬展會反叛東荒，故而先為東荒永絕後患。
可到現在，他在眾人眼裡反而成為了那個可能反叛東荒之人。
姜聖眉頭深鎖，並沒有回應鵬羽天尊的話。
鵬羽天尊的話雖然過激，某種程度上卻也代表了風陽聖地的態度。
此外，凌天誅殺鵬展之舉，不僅需要給風陽聖地交代，還得給其他各大聖地、聖族交代。
“凌天，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姜聖再一次質問凌天道，他想要凌天一個解釋，有些為凌天著急。
哪怕這個解釋很牽強，他依舊可以給凌天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但這個解釋不能蒼白，不能僅憑一句為了東荒！
凌天聽聞姜聖質問，亦抬頭望向了姜聖。
從姜聖那複雜的目光中，他能夠感受到姜聖的心意。
這正是姜聖的心思，讓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
沉思片刻後，凌天突然深吸了一口氣。
並在之後緩緩張開雙臂，引動了神魂之力。
“我凌天，誅鵬展，是為東荒！若有半點虛假，願受天罰，神形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一道響徹天際的話音，從凌天口中吐出，迴盪於諸人耳畔。
待其話落，虛空雷雲翻滾了起來。
轟隆隆！
一股恐怖天地之力，自凌天頭頂降下，瞬間衝入了凌天體內。
“這是……天地之誓？”
谷禹神色一怔，瞧見眼前一幕，有些錯愕。
剛剛，凌天是在以神魂起誓，這才引動了天地之力！
各大聖地、聖族的強者見此，臉上神情也都變得微妙了起來。
以神魂起誓，勾連天地，受天地法則的制約。
誓約不實者，必受天地之力的懲罰。
輕則神魂重創！
重則神形俱滅！
如此誓約，比任何解釋都來得有效！
若非是萬不得已，沒有人會立下這樣的誓約。
可凌天現在，卻是不得不立誓。
然則該誓約本身，對凌天並沒有什麼負擔。
他所說的本就是事實，為東荒，誅鵬展！
當然，天地之誓並非萬能，只制約當下。
起誓將來並沒有什麼作用，因為將來難測。
即便凌天起誓自己將來不會背叛東荒，並沒什麼意義。
短暫愣神後，眾人目光再度匯聚到了凌天的身上。
只見凌天身上縈繞的天地之力已是散去，如今正平靜的站在重力戰臺上。
如此一幕足以證明，凌天此前所言千真萬確。
他殺鵬展，是為東荒！
否則現在應當受到天罰，神形俱滅才對。
“諸位！”
姜聖雖仍未搞懂，凌天‘殺鵬展，為東荒！’這一句話的奧秘。
可同樣因為這樣的一幕，放下了心來。
他的目光在這時徐徐轉過，看向了身側而立的十大至尊，“凌天起天地之誓，卻未受天罰而死！此事，你們怎麼看？”
“那還用說嗎？他既起天地之誓，卻未受天罰而死，足以證明他說的話是真的！”
姜聖話音剛落，皇極至尊當即肯定的說道，似有力挺凌天之意。
他們皇極聖地出了凌天這樣一個天驕，身為皇極聖地守護神的皇極至尊，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一言語畢，皇極至尊想到凌天所起之誓，不禁朝風陽至尊投去了異樣的目光，“風陽至尊，莫非你風陽聖地的鵬展和異族有所勾結？”
“荒謬！”
風陽至尊瞪了眼皇極至尊，“混沌之域封印已有千年，鵬展不過二十來歲，根本接觸不到異族，何來與異族勾結之說？”
“或許，千年前有異族潛入國東荒，在東荒之地留下過什麼傳承，而那鵬展又得到了這個傳承呢？”
皇極至尊想了想，也覺得風陽至尊此言有理，繼而又猜測說道。
“這，你得問凌天！他既說出誅鵬展，為東荒的話來，肯定是知道什麼內情。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是不想說。”
風陽至尊神色凝了下，倒也沒有完全否認皇極至尊的話。
可想想凌天此前的言行，又覺得皇極至尊所言之事的可能性不高。
如果真是這樣，凌天剛剛就直接說了。
除非凌天只是知道，卻沒有什麼證據。
“老夫讓你們說說，如何處置凌天，沒問你們鵬展的事情。”
姜聖聽皇極至尊與風陽至尊在那裡討論一些無關之事，立馬對兩人提醒了一句。
眼下鵬展已死！
鵬展死前是否勾結過異族，是否得到過異族傳承，根本都已不重要了。
“非但無罪，反而有功！”
皇極至尊笑了笑，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姜聖聞聲默默點頭，繼而扭頭看向了風陽至尊。
他最想要的，還是風陽至尊的態度。
至於皇極至尊以及其餘八位至尊的態度，反而並不是太重要。
畢竟，凌天剛剛殺的是風陽聖地的天驕。
而在風陽聖地，真正擁有話語權的人是風陽至尊。
只要風陽至尊無意繼續追究此事，風陽聖地聖主以及鵬羽天尊等人又還能再多說什麼？
即便他們心有怨言，風陽至尊也能壓下去，也會去做這些人的思想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