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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不發點狠很難後立足。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大不了就是兩敗俱傷，誰也別想討得便宜。
卻怎麼都沒有想到，最為關鍵的時刻，那尊老鼠像竟然口吐人言。
“秦家小子，我知道你來的來歷，不可造次。”
必須要承認的一點，就是迴響耳邊的聲音，極具威嚴。
我深呼吸了幾口，努力讓自己的內心有所平復，目光直視過去。
“既然知道，那就給我老實點。”
“我與你近日無怨，往日無仇，何必苦苦相逼！”
我一邊說一邊露出脖子上的印記，心裡頭萬分憋屈，自己無緣無故就被捲入其中，想想都來氣。
“誤會了，那個印記，並非本尊所留。”
“是那些人類，過於貪心，想要找人替他們去死。”
什麼？
我瞪大了眼睛，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萬萬不敢相信。
可眼前的這位，卻也不像是會說假話的，能夠泥身塑像，修了不少正果。
所謂地仙，便是如此，還未列入仙班，只是有了道行又不做禍十，被世人認可。
“灰仙，你就別繞彎子了，真相到底是怎麼樣？”
我緊緊的皺著眉頭，一直都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現如今疑惑終於解開。
那道威嚴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才是把事情的始末全部說出。
“本尊於正德年間得道，當地人立廟塑身，香火供奉，自然要保護一方。”
“可……”
灰仙語氣停頓，才繼續開口，道出了許許多多的無可奈何。
朝代更迭，這一處地方逐漸少了人煙，又在後世的一場運動中，廟宇被拆，泥身被毀。
無奈之下，灰仙自封修為，藏於地下。
只是民間多有傳說，灰仙所在之處，藏有萬金。
話說到這裡，我的心思豁然開朗，不由得沉下去臉色，主動接過了話茬。
“那些混蛋，是為了這個傳說而來！”
“沒錯，人性貪婪，十頭牛都拉不回去，他們在這裡採礦，也只是一個幌子。”
“終有一日，他們找到了本尊。”
灰仙嘆了口氣，哪有什麼萬金，不過是人們傳言罷了。
那天下井的，除了許多的工人，便是那幾位老闆。
更有一個瘸腿的道士，相伴左右。
“沒有得到想要的，那些人惱羞成怒，要砸了本尊的像。”
灰仙冷笑一聲，他見證過朝代更迭，活了許多歲月，當然不會和這些人過於計較。
只是小懲大誡，想要就此作罷。
“他們還不老實，又玩出新花樣了。”
我搖了搖頭，太清楚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還真讓我猜對了。
灰仙輕輕點頭，問題出在那個瘸腿道士的身上。
“他給那些人獻出一計，要用工人的血，餵養本尊，以求利益上的交換。”
好傢伙！
聽到這裡，我的心裡頭咯噔一下，沒想到那個道士如此喪心病狂。
用血來汙了神像，這可不是餵養，還是要毀了灰仙幾百年的道行。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多說，灰仙被徹底激怒，才有了那一場事故。
那些工人本可以逃生，卻被幾位老闆封住了出口，只能是命喪於此。
我倒吸幾口涼氣，總算是瞭解到事情的真相，灰仙的本意是想要將因果強加到那五人的身上。
至於那位道士，獻出一條毒計之後便消失不見，就算是灰仙都沒有辦法找到。
也不知道為何，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恐怕又是八大家族的人在背後謀劃，想要把水攪渾。
該死的！
我咬緊牙關，一下子動了怒氣，王依然並不清楚其中緣由，趕忙勸慰道。
“大師，那傢伙損人不利己，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你說的對。”
我笑了笑，心裡頭想著，恐怕那個道士的瘸腿就是因為缺德事情乾的太多，才會五弊三缺。
不用灰仙再去解釋，我已然將真相瞭然於心，脖子上的印記本該留在那幾人身上。
也不知道他們用了怎樣的手段，竟然能夠將我牽扯其中。
不對，如果是他們合謀的話，怎麼會有人死在醉香樓。
我猛的瞪直了眼睛，恐怕只有一個人在暗中設計，仔細想想，趙如海的嫌疑最大。
我能夠來到這裡，少不了他指出的方向。
“真夠歹毒的。”
不等我的話音落下，王依然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臉色瞬間大變。
“他想我們死在這裡，了結這段因果。”
“至於另外幾位，則逃不過灰仙的報復，到最後就能夠自己一個人獨佔這座礦。”
王依然很是聰明，這下面雖然沒有萬金，可以有值得開採的資源。
真要是被他一個人獨佔，簡直是潑天的富貴。
我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現如今還是要先從這裡離開，才能夠將趙如海的偽裝徹底撕下。
“灰仙，冤有頭，債有主，還請去了脖子上的這道印。”
來都來了，怎麼能夠無功而返，我可不想每日都因此而擔驚受怕。
好在灰仙也不想和我撕破臉皮，對我手裡的半枚六字刀頗為忌憚，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印記消失不見，我明顯感覺到一絲輕鬆，長長的出了口氣，懸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有了著落。
“秦家小子，本尊好言提醒，就算是印記去了，你也身在局中，恐難脫身。”
灰仙語重心長的開口說道。
王依然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絲毫不把灰仙的話放在心上，就要往外走。
“謝謝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笑了笑，灰仙再此已經有數百年，一般的人想要破他的道行，談何容易。
倒也用不著我去擔心，只是看著跪在地上的那些具屍體，心裡頭頗有感觸。
“那幾個混蛋，這些因果得算在他們身上。”
我嘆了口氣，再沒有耽擱時間，牽著王依然的手便往出走。
這一次，倒是沒有遇上問題，灰仙賣我一個人情，數不清有多少隻灰鼠在前面開路，為我指引。
“不對！”
馬上就要到出口處，我忽然心頭一驚，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王依然眼神疑惑，剛想要開口詢問，升井的裝置便有了故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