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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夫人回府的路上,馬匹踩到果皮打了滑,馬車側翻,宋老夫人直接從馬車上摔了出來,閃了腰,回家以後,就告病拒客了。
旁人只當是宋家流年不利,可只有歲安知道,那是她家夫人下的手。
姜家夫婦回京以後,姜御笙忙著述職的事情,每天早出晚歸的,縱然都住在一個屋簷下,可姜懷月也基本見不到她。
“小姐今日怎麼這麼早就起了?”語嫣端著早膳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已經梳洗過的姜懷月,很是詫異。
站在一旁的夕瑤,臉色有些難看:“方才有人來傳話,說是孫玉嬋想見我們小姐!”
“有什麼可見的!”語嫣重重地放下手裡的早膳,“那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人,小姐有什麼想不開的,要去見她!”
“大理寺少卿來請的,小姐說,那是舅老爺以前的同僚,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夕瑤有些無奈地嘆息。
語嫣不滿,卻也無可奈何,只是走到姜懷月面前,低頭看著她脖子上的淤痕:“小姐這傷都沒好呢,就要出門,這些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不去審問拷打孫玉嬋,為難小姐你做什麼!”
“孫玉嬋在大理寺待了有些日子了,日後,不論大理寺怎麼判定這個案子,她是否受罰,她刁蠻橫行的名聲也都已經在外了!”姜懷月拿起一旁的膏藥,小心翼翼地擦在淤痕上,“我這傷也是意外,本就想做個樣子,誰知道那個凳子說塌就塌了,這才受了點輕傷,不過也就是看起來嚇人!”
“要我說,小姐就不該理會他們!”語嫣將熱騰騰的燕窩粥遞給姜懷月,“我就不信,這大理寺少卿還能因為這個事情記恨小姐!”
“那自然不會!”姜懷月被逗笑,“只是,與人方便,與己方便,誰知道會不會有一日,我們也需要人家搭把手呢!”
語嫣看了看姜懷月,沒再吭聲。
姜懷月出門的時候,季溪月剛好從外頭回來,她遠遠的就看到了臉色蒼白的姜懷月,幾步小跑過來:“月兒,你這是要去哪裡?”
“娘!”姜懷月看著季溪月,眼睛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紅,“方才,少卿大人親自來傳話,說是孫玉嬋想見我,我想著少卿大人與舅舅交好,就走一趟!”
“那廝要見你?”季溪月挑眉,隨後立刻反應過來,“娘陪你去,我倒要看看,這孫家的一個棄女,能在汴京城裡翻出什麼風浪來!”
姜懷月並不意外,她母親向來就是個急性子的人,性子張揚灑脫,眼裡不揉沙子,孫玉嬋給自己下絆子也就罷了,季溪月本不是一個會跟小輩計較的人,奈何她有一個自以為是的姨母,這才徹底的把季溪月得罪得透底。
坐在馬車裡的時候,季溪月一直握著姜懷月的手,就像是握著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你跟這個孫玉嬋,是不是一直都不和?”季溪月突然看向姜懷月。
姜懷月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她不喜歡我!”
“理由呢?”
“大約是我沒規矩吧!”姜懷月苦笑,“那個時候,我剛從沙洲回來,不懂汴京的規矩,總喜歡騎馬射箭,舅舅也總是慣著我,也就是那個時候,她說我就是一個野孩子,總是把自己搞得髒兮兮的,沒有半點小姐的樣子!”
季溪月微微皺眉:“然後呢?”
“汴京城的小姐們大多都不喜歡我,不過,也只有她,會這麼直接當著我的面辱罵我!”姜懷月的垂下眼,“後來,我也不愛出門,但是表姐和她玩得很好,所以平日裡,我也時常會碰到她,她大多時候的,都是要譏諷我幾句的!”
季溪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盧皎皎?”
“嗯……”姜懷月有些委屈地點頭。
“盧皎皎可不是什麼善茬!”季溪月冷不丁地開口,“你那個姑母,做了人家的繼母,卻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拿捏在手裡,小小年紀,心思深沉,她那個人,向來喜歡權貴,怎麼可能跟孫玉嬋這麼一個孤女玩得好!”
姜懷月沒說話,靜靜地聽著。
季溪月盯著姜懷月看了很久,然後猛地拍了一下她的手:“我是你娘,你腦瓜子裡裝的什麼,我還能不知道,給我說實話!”
姜懷月一個激靈,才緩緩抬頭看向季溪月:“以往我的確不知,表姐說話好聽,話裡話外總是一副為了我好的樣子,我也總是當真……可當我親耳聽到她,讓我去給陳尚清守寡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從頭到尾,都不曾真心將我當成妹妹看待過!”
“所以那一日,你是故意激怒孫玉嬋,也是故意摔了娘娘給你的匣子?”季溪月看著姜懷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姜懷月點了點頭:“我只是氣不過,這些年,她總是欺負我,她明明只是一個孤女,明明我們兩個都是被汴京小姐排擠的人,為什麼她還要回過頭來欺辱我……”
季溪月將姜懷月抱進懷裡,滿眼都是心疼:“是孃的錯,是娘不應該把你一個人放在汴京,都是孃的錯……”
季溪月不喜歡薰香,所以她的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姜懷月每每一聞到這個味道,心裡就會有些酸酸的,那是她親孃身上特有的味道啊!
“娘,你和爹爹保家衛國,何錯之有!”姜懷月把臉埋進季溪月的懷裡,“是我蠢笨,被人矇騙,才落得如今的下場,好在留了條命,見到了爹孃!”
季溪月心痛得無以復加:“胡說,我的小月月最是聰慧,只是孤身一人,難免會覺得無依無靠,這才被人欺騙,如今,不是憑著自己的本事,翻盤了嗎?”
姜懷月被逗笑:“明明是娘劈碎了宋家的匾額,才翻盤的!”
季溪月摸了摸姜懷月的頭:“若沒有你的籌劃,在前頭鋪了路,我又怎麼可能名正言順的鬧這一場!只是,月兒,下次不許用這麼兇險的法子了,萬一,萬一你真的傷到了自己,你讓娘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