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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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靈沐浴完穿好衣服立馬來到木柵欄門口。
他見高挑少女正不安的在擺弄手指，尤其見到他來後，臉蛋更是往亞麻白的圍脖巾下躲。
“孩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徐思靈看清來人，他很奇怪，中世紀的女孩是不能隨意在外走動的，更別說還是來找自己這個劊子手。
“我不是孩子！”法琳娜倔強道，似乎察覺自己這樣很不禮貌，這才緩緩把圍脖巾拉低，露出自己的模樣。
那雙薄荷綠的雙眸，襯托法琳娜的面板更加白皙，五官精緻，尤其年紀上來後屬於已徹底長開的女人，確實不能說是孩子。
只是談吐同年齡的成熟女人相比，反而顯得有些...純真？
徐思靈看著眼前樣貌很是好看的法琳娜，更是好奇了。
“你丈夫呢？”徐思靈四下檢視，“我記得沒有丈夫陪同，你這種年紀的女人是不能單獨出行的吧。”
“我...我還沒有結婚！”法琳娜輕咬粉唇，很是緊張害羞欲言又止。
徐思靈不由戰術後仰吃驚，這年紀長相好看又沒結婚的女人，在中世紀真的有麼？
他腦子思考了下，隨後問：“是家裡有人受外傷嗎？”
劊子手在中世紀也會承接外科醫生的活，畢竟當時醫療資源窘迫，外傷在鎮內的治療費用還高，窮苦人家都是尋找劊子手幫忙。
至少在外傷這方面，劊子手的醫療技術真不比一般的醫師差。
法琳娜連忙搖頭，然後深吸一口氣才紅著臉說：“我叫法琳娜，住在山裡。您之前是跟拉雅鎮的琺琅先生訂了一大批藥草麼？”
“我倒是跟鎮裡的鍊金店老闆訂了。”
“您是不是要這種？”
說著法琳娜從腰間取下一個小袋子，怯生生上前遞給徐思靈。
徐思靈拆開袋子檢視，正是升麻，量還不少。
“沒想到今天就能拿到升麻，挺不錯。”徐思靈抬眸溫和笑了起來，“你是幫老闆來送藥草的嗎？”
“不是...”對上徐思靈那笑容，法琳娜更是羞紅臉連忙擺手：“我和阿姨是...山上的採藥人，昨天琺琅先生通知我們，讓我們加快尋找這類藥材，走之前我偷聽到他念唸叨叨抱怨關於劊子手的事情...阿姨就猜想您就是購買這藥草的客人，所以讓我特意過來確認下。”
徐思靈頓時醒悟，眼前這女孩哪裡是什麼採藥人，原來是女巫啊！
原本聽到法琳娜的名字時，他還在想怎麼不說自己的姓氏，原來她是沒有姓氏。
女巫是不配取有姓氏，除了部分特殊情況。
而且她還小心翼翼的說自己是採藥人...
在山上到處採藥的女人，只有女巫吧？
再聯想到法琳娜這個年紀還沒結婚，而且明知道自己是劊子手還敢接觸，他就更加確認法琳娜的身份了。
“然後呢。”
“阿姨想...如果您可以的話，可以直接跟我們購買藥草。”說到重要的事，法琳娜無比認真用力說：“當然！還有其他的藥劑，價格可以商量，我們的價格不會很高的！”
徐思靈終於明白了。
法琳娜和她的阿姨是想跳過中間商，不想中間商琺琅賺差價。
如果只是單純的賺差價就算了，只怕那老傢伙壓價壓得很兇。
畢竟她們是女巫，跟老傢伙肯定是不對等的合作關係，就算被壓價了她們也沒地方訴苦。
如果能和客人直接有聯絡，那肯定最好。
但是沒人願意和女巫有聯絡...可唯獨自己是特殊的。
按背景地位來說，娼女地位比劊子手高，強盜、小偷之流都看不起劊子手，可要論到比劊子手地位還低的群體...不就是女巫了麼？
聖教雖然言明牴觸劊子手，但還是允許劊子手的存在。
但女巫可就是徹底被聖教禁殺的存在。
難怪法琳娜與自己接觸溝通戰戰兢兢，就怕自己不願意和她溝通接觸，甚至還擔心自己反手拿棍棒趕她出去。
徐思靈對女巫當然沒有異樣的看法，畢竟他本來就不信上帝，聖教的教條更是讓它滾蛋去吧。
看法琳娜那怯生生的表情，不由微微心疼。
他們兩人都算是中世紀背景下的可憐人了。
就在徐思靈要回話時，山坡遠處冒出一個人影，他眯眼一看，立馬瞧見是藥劑店的老傢伙琺琅找來了。
這些天是怎麼了？都來找自己，過年了？過年都沒這麼熱鬧吧。
“你先進來。”
說著徐思靈立馬一手拉住法琳娜的手腕，嚇她一跳。
將人拽進院子裡，雖然唐突，但下意識為法琳娜著想，如果琺琅發現兩人在這見面的話，不好解釋不說，反而會害了法琳娜。
法琳娜以為自己女巫身份隱藏不住，劊子手要殺了自己，嚇得眼淚都要冒出來，剛要哭喊就被徐思靈用話語憋了回去。
“琺琅那個老傢伙過來了，你進屋子藏好，沒我喊話別出來。”
“啊？”
看著欲哭又止的臉蛋，徐思靈不由笑著，拿她的白色圍脖給她擦了擦眼角：“快進去。”
法琳娜回過神，臉蛋先白又紅，連忙聽話躲進屋內。
“徐，你起來啦。”
老傢伙琺琅遠遠就瞧見徐思靈，打起招呼。
待人走近，徐思靈這才抱肩道：“什麼事讓你大趕早過來。”
“這不是和你聊下關於藥材的事嘛。”
“哦，藥材湊好了？”
“當然沒這麼快！”琺琅露出諂笑，掏出一小袋藥材遞了過來：“暫時先這麼多，明天我再拿些過來給你。但是你知道的，要抓緊收集藥材，人工費可不少，價格嘛...會稍微高一點。”
徐思靈接過藥材掂量了下，看著眼前的琺琅似笑非笑。
“你這是抬價來了。”
“誒。”琺琅立馬露出為難神色，“你也知道，王國一直在打仗，這藥材又不通用，採集困難，你短時間需要大量，確實有些...”
瞎話。打仗又不波及這附近區域，理由都不會找。
徐思靈哼了聲：“把我當猴子耍？如果你瞎抬價，我可就不想要了。”
“哦？”琺琅詫異了下，而後表情微微凝重問：“你這麼說，可是有其他人接觸過你，要售賣這藥材給你？”
此話一出，讓屋內一直在偷聽談話的法琳娜心一緊。
“是不是有人找你了。”琺琅不等回答再次逼問。
法琳娜在屋內嚇得瑟瑟發抖，腦子已經在想徐思靈把她出賣了怎麼辦？
如果讓琺琅知道自己偷偷與徐思靈接觸，那她跟阿姨可就危險了。
畢竟沒人把女巫的命當回事...
好看的臉蛋再次忍不住，嚇出淚水，但還是咬住粉唇不讓自己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