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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稚夏見竇書語不回答別人的問題，只選擇跟自己對話，角度隱晦地勾唇。
隨後露出驚訝的神情，輕輕捂住嘴巴，“你這合作這麼不走心的嗎？都不給自己隊友解釋的嗎？”
與臉上的表情截然相反的是語調上揚，語氣帶著點陰陽，絲毫讓人感覺不到說出這句話的人是驚訝的。
緊接著辛稚夏又像是變臉一般，瞬間換出一副認真嚴肅的樣子，一本正經地回答第二個問題。
“我這不是囂張，是來自勝者的得意。”
在這之前，竇書語的表情管理一直很過關，此時聞言臉上也不免猙獰一瞬，呵呵一笑。
“小人得志。”
對於夏至的行為，她的認知就是這樣。
聞言，辛稚夏看起來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只是慢悠悠地伸出手，朝竇書語連連擺動食指，認真地分析道：“不不不，聽說過‘小人得志順其勢，君子得志行其道。’嗎？你開局就開始設局，得到優勢後左右拉攏人，這邊騙那邊騙，組了個六人隊伍，還試圖排擠我們，是你比較像小人。”
緊接著收起食指，又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而我，在知道你的過往種種劣跡之後，選擇幫助玩家看出你的陰謀詭計，試圖救他們於水火。所以總結下來，我是君子得志。”
竇書語聽著夏至分析得頭頭是道，忍不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球球在旁邊實在忍不住，咧開嘴無聲地笑，隨後又盡力抿嘴控制住自己。視線不經意間掠過小白的位置，發現他雖然未出聲，但也笑得燦爛。緊接著，在看向小白的余光中，還隱約看到芙莉嘉的嘴角上揚。
等到球球轉移視線看向芙莉嘉時，卻見她仍舊優雅地坐在位置上，眼神冷淡地看著其他玩家。
在場的玩家雖然沒有得到竇書語的解釋，但早已經有不少人從她們兩人剛才的話語中推出了結論。
汪磊微眯起眼看向竇書語，“好啊，竇書語，打得一手好算盤。”
聽到耳邊不停傳來其他玩家的質問，竇書語將目光從夏至身上收回，決定先不跟夏至糾纏。
竇書語耐心宣佈告罄。
反正這個副本的計劃已經被破壞，她也沒必要保持什麼溫柔和善，冷笑一聲看向汪磊，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怎麼？你難道還指望在死亡空間相親相愛？”
汪磊頓時怒火中燒，他無法忍受眼前這個女人竟敢這麼理直氣壯。
“算計的挺好，跟五個人合作，左右逢源。演的也挺好，裝模作樣。”
汪磊氣憤難當，一句話幾乎全都是重音，每個詞都是咬牙挨個蹦出來的。
竇書語雙手環胸，靠在沙發背上，眼睛直視汪磊，“你現在氣得恐怕不是我跟多人合作吧？無非是你自視甚高，手中還拿著道具，覺得沒有人可以對你撒謊。而我騙過了你，也比你聰明，走在你前面，讓你心裡不爽。”
說到這裡，竇書語冷笑著給出建議，“你不如氣你自己不中用，氣你自己被騙。”
汪磊早在竇書語說到道具的那一刻，便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鏡，眼裡的震驚不言而喻。
竟然沒能集中注意力聽竇書語後面說的話。
看著有些愣神的汪磊，竇書語嗤笑一聲，隨後看向凡塵。
“既然都被發現了，我們也別演了，實在是浪費時間。”
凡塵聽竇書語拉著他自曝，聳了聳肩，歪了歪脖子，活動了下手腕，臉上的表情也不再是之前刻意表現的驚訝。
“正好，我也不想演了。”
聽到凡塵這句話，身旁的汪磊驟然回神，轉頭看向他，瞳孔緊縮，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察覺到汪磊的視線，凡塵轉頭迎上汪磊的目光，輕蔑一笑，語氣不屑地說道：“你不會覺得自己很聰明，能掌控一切吧？”
“你……”
汪磊指著眼前表情囂張的人，沒能說出後面的話。
在他的眼裡，凡塵對他說的都是實話，也是真心想要跟他合作的。他沒辦法理解，為什麼現在會是這樣。
凡塵似是能察覺到汪磊的震驚與不解，他哈哈一笑，手向後一伸，胳膊肘架在椅背上，直直地看向汪磊。
“你的眼鏡是道具這個事情，我一早就知道了。很不巧，這個道具我剛好知道使用方法，檢驗別人說的話是真是假，在一些副本里堪稱殺器。只不過，我也知道這道具受限太多，所以鑽個漏洞騙到你，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句話一出口，汪磊瞬間愣在當場。
他比其他人都瞭解自己的道具，道具的來源他也知道，在那個副本結束後，加上自己，只有兩個人能得到這個道具。
而這個道具剛好是眼鏡，對他來說無論是使用，還是偽裝自己，都是極其方便的。道具的功能也很是變態，可以說是他的最大殺器。
死亡空間裡的人千千萬，道具也是幾乎沒有重複出現過，他從沒想到過，在這個副本竟然有人能夠準確知道道具的缺點。
凡塵看到汪磊深受打擊的模樣，也沒再管這個人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他把目光轉向另外三個面色各異的玩家。
“不錯，我是跟竇書語合作，兩邊隊伍都有我。”
辛稚夏看著眼前被發現後仍舊淡定如常的兩個人，不由地挑了挑眉。
現在的狀態幾乎約等於是撕破臉，凡塵在這時坦白說出來，效果卻是比畏畏縮縮好太多。
只是不知道，他們這麼淡定的資本到底是什麼。
竇書語看了眼凡塵，接過話語權，掃了一眼四人，輕笑著說道：“我的建議是，不管如何我們先合作，把對面的那幾個處理掉，最後我們六個人再公平競爭。”
萬欣看了眼夏至和小白兩人，隨後詢問出聲，“處理掉？你昨天還說過，現在我們沒辦法傷害其他玩家。”
凡塵笑容逐漸變得肆意。
“等今天中午，我們就可以動手了。”
關曉琪內心複雜，目光在夏至和小白之間來回徘徊，最後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你們之前說過那個小白不好對付。”
聞言，竇書語看了眼關曉琪，隨後看向坐在那裡無所事事，彷彿被提到的不是自己的某人。
她以前從沒聽說過小白，只覺得之前萬欣和元武的提醒有些誇張。
“再不好對付，我們六個還不夠嗎？”
不過這句話一出來，回答她的不是關曉琪的話，而是夏至的笑聲。
辛稚夏見眼前六人目中無人的討論，不由地笑出聲。
笑聲自然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
等到他們都看向她的時候，辛稚夏才收起笑容，目光冰冷，神色淡淡地出聲，“你們當著我們的面討論這些，是不是有點太過囂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