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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若是想走就快點走，不然等我反悔了，那可能就是另一個結局了。”
顧修遠懶散的坐在椅子上，甚至還悠閒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過他眼睛裡的餘光卻一直在她身上冷冷的打轉。
在等她回話的時間裡，顧修遠百無聊賴的搖了搖杯中的水，玻璃杯中折射著一個倩影，他修長的手將玻璃杯環繞著，無論杯中的水如何搖晃，他都能牢牢的將杯子攥在手心。
顧妙妙定定的站在原地，雙腿注入了鉛一樣挪不開腳步，她緊張的嘴巴發乾，張了張嘴，正準備說話——
“不走麼？”顧修遠微微弓下身子，打斷她，唇角的笑意更甚。
他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說話也是輕飄飄的，彷彿絲毫不在意眼前人到底是走是留，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心有多麼痛苦和糾結。
“......”顧妙妙被打斷了，壓抑的氛圍讓她沒再說話，其實她也沒想好自己要說什麼，該說的腹稿剛才全都說完了，現在看這樣子好像還得繼續編兩句，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顧修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徐徐走到了顧妙妙的身邊。
寬闊的背擋住了她大部分的視線，只能看到他的黑色襯衫，她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一步，顧修遠就往前跟一步。
“你別過來，我們就這樣保持安全距離。”就在她退無可退，他們兩個人只剩下一兩米的距離的時候，顧妙妙伸手隔空阻擋他繼續前進的步伐，輕輕皺著眉頭道，“我們就這樣說吧。”
“妙妙，你很不乖，我已經是你的未婚夫了，為什麼我們之間還會有不安全的距離？”顧修遠無視了她的抵抗，扶住了她的肩膀，握住了她毫無攻擊力的小拳頭，低語道：
“既然不想走，那就留下來吧......從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一切都過去了，好麼？”
顧妙妙下意識就要搖頭，舔了舔因為嘴巴發乾而乾癟的嘴唇，微微仰著頭。
但這裡很黑，她看不清顧修遠臉上的表情。
她強忍著聲帶的顫抖，甚至還勉強扯出了一個微笑，用盡可能輕鬆的語氣道：
“好，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既然你說一切都過去了，那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你還是我最尊敬的哥哥，我還當你的妹妹，好不好，我們就像以前那樣......”
她的語氣就像是在商量今天晚上吃什麼一樣。
顧修遠的眼睛是十分好看的，不說話的時候透露出一種溫潤如玉的儒雅，但此刻的他，眼底冷若冰霜，甚至帶著一絲瘋狂堅定道：
“你與我，早就回不到過去了，至於其他的——想都別想，明白了嗎？”
她神色逐漸凝重。
由於身體本身的虛弱，她根本站不住，只能靠著顧修遠的手臂勉強站了起來，身體就像一葉浮萍，晃晃悠悠的。
顧修遠的話音一直縈繞在她耳邊，她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
顧修遠對她來說，既是救她於水火之中的神明，亦是拖她入地獄的魔鬼。
不過有一句話他說的很對。
從戳破窗戶紙的那一刻，她們就永遠回不去從前的生活狀態了。
從前的種種日常溫馨的回憶還在她的腦海裡浮現。
她第一次給顧修遠做生日蛋糕，顧修遠帶著她去大學報到，顧修遠忍著性子陪著她吃小攤......
記憶中的那張臉和現在面前的人似乎長得一模一樣，但好像又有些不一樣。
顧妙妙覺得有些恍惚，眼前的人和記憶中大哥的那張臉始終重合不上去，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一切又是那麼的陌生。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一股酸澀的感覺湧上心頭，她也不知道事態為什麼會發展成現在這樣無法挽回的局面。
“真的回不去了嗎？”她弱弱的問道，眼眸中逐漸失去了光彩，一滴倔強的淚水在眼眶打轉，嬌嫩的臉頰嫩的彷彿都能掐出水來。
顧修遠一點鬆開她的跡象都沒有，輕柔的拂去了她臉上的淚痕，輕聲在她耳邊一字一頓道：
“嗯，不可能回去的，你與我，註定——糾——纏——到——死——”
這句話就像是魔咒一樣，盤旋在顧妙妙的腦海裡。
久久不散。
“不要......”顧妙妙眉頭皺的都快倒過來了，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一樣道，“修遠......我們真的不合適。”
“妙妙，你在撒謊，對不對，你一直都在撒謊。”顧修遠輕輕攬住了她，將她溫柔的擁入懷中，誘哄道，“我們明明早就已經在一起了，也訂婚了......怎麼可能不合適？小騙子，明明答應過我，我們還要結婚，還要一起度過完餘下的一生......”
顧修遠完全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從口袋裡拿出了之前送給她的珍珠項鍊，這一次和上一次在她的脖頸上比劃不同，顧修遠直接幫她戴上了這串項鍊。
其實她也已經放棄了掙扎，埋在他堅實的胸膛裡，任憑他如何動作。
原本因為生病，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的她，面板呈現出病態的白皙，珍珠項鍊孤零零的環繞在她的脖子上。
冰冷滑膩的珍珠在她脖頸上滑動，她的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上面。
那天她也是這樣戴著同一條珍珠項鍊，但是心境早已不復往日。
顧修遠修長的指尖抬起了她精緻的下巴，深情的吻了上去。
“妙妙，瞧你，今天晚上真的很美。”顧修遠指著梳妝檯的鏡子上的她，從身後擁著她讚歎道，“今天我真的很開心，有你陪在我的身邊，妙妙會讓我更開心的對不對......”
只有檯燈微弱的燈光照在她的身上，鏡子中的她眼眶很紅，瀲灩的眸子中緩緩升起了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
“我們的婚禮就定在下個月好嗎，到時候我就可以告訴所有人，我們是正式夫妻了。”顧修遠就像惡魔一樣，貼在她耳邊低語，“我到時候會邀請所有的朋友、媒體、記者......”
她呆愣在原地，出神的看著鏡中的兩個人交纏的身影。
那個，曾經是她最崇拜的人......
顧修遠惦念著她身體剛好，抱著她將她重新放入了被窩。
少女的身段纖細的過分，他一隻手都能環繞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