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裝個電話有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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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照談不上！”梁永豐擺了擺手，“大家互相幫助！只是有一點我必須說明白。”
“請說！”李老闆連忙道。
“你這位內弟連你的話都不怎麼聽，我的話想來就更不管用了，一旦出現意外情況，我怕根本勸不住他！”梁永豐道。
“哎！”李老闆嘆了口氣。
不過他也知道梁永豐說的是實情，他那個小舅子是什麼人，他最清楚不過。
李老闆想了想道，“這樣吧！那就麻煩梁先生到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的話，他多少還是要聽些的。”
“這個……”梁永豐露出一臉作難的表情，“我雖然已經申請了安裝電話，但是郵電局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裝下來，而且我們個人裝的電話，也打不了香港！”
“這個不是問題！”李老闆一擺手道，“我也正準備安裝電話，順便幫你裝一部，到時你自己交電話費就可以了！”
“那怎麼好意思！”梁永豐道。
李老闆不知道這個時代大陸裝一部電話，而且還是能直接打國際長途的電話，到底有多難。
八十年代，私人想裝一部電話，價格動輒幾千元就不說。
更重要的是就算你有錢，也未必裝的上。
此時國外已經普及程控電話交換系統。
國內卻還停留在縱橫制交換機時代。
縱橫制交換機體積大，價格貴，可靠性又不如程控交換機。
個人想裝一部電話，光排隊就得好幾年。
實際上，能用縱橫制交換機的地方，已經算是好的了。
有些地方還在使用半個世紀前的步進位制交換機，甚至還保留著人工接線。
目前國內最新的訊息是FJ省郵電管理局正在跟美國、德國、日本、瑞典等國家的主流交換機廠商談判，為FZ市引進一套數字式萬門程控電話交換系統。
據說，福建為了引進這套電話交換系統，花費了600萬美元。
此時福建全省的外匯額度也不過1000萬美元。
要知道1984年，我們購買24架黑鷹直升機的價格，也不過是1.5億美元。
平均每架直升機的售價也就是600多萬美元。
現在的東莞還是個大鄉村，甚至還不如福州。
梁永豐一個私營企業小老闆想裝一部電話，可能要排隊等到八十年代中期。
不過好在梁永豐這段時間讀政策的時候瞭解到，為了配合“三來一補”政策推進，國家及地方各級政府給於了港商各種優惠。
其中就包括申請安裝電話享有優先權。
而且為了方便港商使用，這些電話是可以直接打國際長途的——要知道此時國人想打國內長途，還得專門到郵電局，還經常打不通。
“是我該謝你，有人能幫我看著他，也省的他惹了大禍，我還矇在鼓裡，整天提心吊膽！”李老闆道。
中午，李老闆在鎮上宴請村、鎮兩級領導。
梁永豐也第一次見到了莞城鎮的主要領導，還跟鎮領導說了兩句話。
宴會後，李老闆隨即返回香港。
李老闆的小舅子那天的宴會過後，他就把自己關在了屋裡。
除了偶爾外出買酒，經常一連好幾天都不出門，每天就是醉生夢死。
梁永豐的第三、第四、第五幢房子相續竣工。
梁永豐將其中一幢房子，當做自己的辦公室使用，裝電話的地方就選了那棟房子。
又騰出另外兩幢房子當宿舍了，讓木工組去做高低床，把手下的工人都搬過來，省的再住豬圈。
隨著竣工的房子越來越多，梁永豐發現自己蓋房子的速度有點超出預料，於是決定在香港的媒體上做個廣告。
正好這時候李老闆從香港返回。
一見面，李老闆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抬起頭衝梁永豐道，“電話已經批下來了，這兩天就會有人來裝電話！這兩個號碼都是頂好的，梁先生挑一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