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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忐忑的心情，陳凡走了進去。
想象中的屋內翻箱倒櫃，一片狼藉並沒有看見。
入眼是乾淨清爽的房間，一切都井然有序，排列整齊。
在客廳的正中央，懸掛著一幅碩大的全家福。
一家六口，陳凡的父母，爺爺奶奶，還有哥哥，四件軍裝格外的顯眼。
六歲的陳凡站在正中央，笑容燦爛。
此時，一個年過花甲，鬢髮發白的老者站在相框下方，目光灼灼，神情肅穆。
半晌，老者抬手敬了個禮，這才緩緩轉過身。
“胡爺爺，您怎麼來了。”
陳凡略微詫異的開口，說罷放下書包就去倒茶。
二人相對而坐，陳凡也將客廳內的燈光全都開啟了，一陣耀眼的反光頓時鋪滿了整個房間。
在相框的下方，竟是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勳章和獎盃。
上方全都刻著陳凡的名字。
胡德良被晃了一下，忍不住咧嘴笑道：
“你小子，還是跟以前那樣優秀啊。”
陳凡笑笑，並未回答。
眼前這人是他爺爺的戰友，也是他父親的頂頭上司，不過目前，卻是他的幹爺爺。
也是陳凡這個世界上唯一親近的人了。
“今天過來，也是想問問你，最近關於你的新聞在網路上鬧的沸沸揚揚，你有沒有想過搬到胡爺爺那邊去住啊？或者中科院也可以，那邊環境好，不會被打擾。”
“不用了胡爺爺。”陳凡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眼神看向牆壁上的全家福：“我走了，家裡就空了，而且，現在這樣的生活也挺好的。”
“那好，我尊重你的想法。”
胡德良站了起來，臉上盡是和藹的笑容。
“你是個有出息的孩子，爺爺為你感到自豪，一個人在外面也不要拘謹，有爺爺為你撐腰，整個龍國，還沒人能夠強迫你呢，有事記得隨時給爺爺打電話。
對了，空了記得去爺爺家裡坐坐，你奶奶這些天經常唸叨你呢。”
“嗯，我會的。”陳凡點頭。
胡德良便朝著門外走去，陳凡起身送他。
走到門口，胡德良忽然轉頭，一雙昏黃的眸子裡突然顯露出複雜之色。
他伸手拍了拍陳凡的肩膀，苦笑道：
“我真不知道，當初答應你父親，不讓你從軍，究竟是對還是錯。”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好！那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爺爺支援你，還有，不用送了，爺爺有司機。”
胡德良哈哈大笑，故作輕鬆，大步離開了這裡。
馬路邊，一輛黑到反光的奧迪A6L安靜的停著。
當胡德良從老小區內走出來時，立刻就有持槍警衛一路小跑著迎了過去，並且敬了個禮，開啟車門：
“首長！”
胡德良一言不發，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絲毫沒有了方才的輕鬆寫意。
看見這一幕的警衛忍不住一顫。
實在是胡德良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太過震撼，給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從來沒有見過胡德良如此生氣的一幕，警衛不敢瞎猜。
上車之後，啟動了車子開始往軍區大院駛去。
“不回家，去楓林灣。”
胡德良的語氣隱含怒意。
他有向來有著看新聞的習慣，當今天早上看到陳凡的室溫超導取得重大突破，震驚世界的時候，他是欣慰的。
可緊接著，他看見了陳凡被誣陷，遭受網曝，甚至被一群人堵在公司門口，扔臭雞蛋，潑咖啡的時候……饒是他沉穩了大半輩子的性格，也仍是氣的渾身發抖。
但胡德良也並未第一時間替陳凡出頭，而是來到了陳凡的住所，想要看一看陳凡的態度。
今晚見到陳凡風輕雲淡，絲毫沒有受到這一件事的影響時，他也就放心了。
或許別人不知道陳凡什麼身份，可他卻清楚的很。
一個真正為國家做出重大貢獻，且不求任何回報的年輕人。
他可以是榜樣，可以是一個隱姓埋名的普通人……但決不能是一個人人喊打，受人唾棄的過街老鼠。
一個國家棟梁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倒要看看那些身居高位的人，究竟是怎麼幹活的。
……
這一晚，海城警方高層，zf高層，地鐵官方負責人，以及網路部門的主管，一個不落，全都沒能睡得著覺。
七十歲的胡德良精神奕奕的罵了他們一晚上。
來自老首長的壓迫感，他們不敢有絲毫反駁啊，只能一個勁不停的認錯。
“我告訴你們，我孫子要是真犯了事兒，不用你們來，我第一個槍斃了他，可是他沒有，但是你們看看，網路上的人是怎麼說他的？你們是怎麼睡得著覺的？”
“……”
也就是此時，在場的眾人方才明白過來陳凡的身份，真是一點都不簡單吶。
尤其是是地鐵官方的負責人，在聽見老首長罵人的時候，更是嚇的冷汗都浸透了衣衫，生怕腦袋上的帽子被一把擼了。
不過好在，胡德良沒時間和他一個小人物計較。
但這也讓他深刻的意識到，這件事或許不會那麼輕易的結束了。
他們所能做的，便是問責，道歉，以爭取到陳凡的原諒。
……
時間一轉，第二天。
各大網路平臺上，所有關於陳凡的負面訊息直接被清空了，查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所能看到的，就只有關於室溫超導的新聞。
地鐵官方賬號，也在同一時間發出了一封道歉信。
信中說明了他們的工作態度問題，以及涉事的兩名地鐵乘警均為臨時工，已經被開除了，希望能夠以此平息網友們的怒火，順便取得陳凡的原諒。
結果，網友們：
“？？？”
“你媽，又是臨時工行為是吧？”
“工地讓實習生背鍋，公司讓大學生財務背鍋，出問題就讓臨時工背鍋，大學生刨你家祖墳啦？這樣對大學生。”
“不接受道歉，必須要給個正經說法。”
“沒錯，這種沒有誠意的道歉不要也罷。”
“別以為開除了就沒事了，必須讓他倆親自道歉！”
“……”
網友們的憤怒，再一次淹沒了評論區。
地鐵官方也意識到了大事不妙，這樣好像行不通啊。
實在不行，還得是當面道歉。
而警方那邊也同樣是如此，昨晚被老首長罵了一頓之後，今天效率就快多了。
當初在陳凡工作室樓下朝他扔臭雞蛋的那群人，僅僅一個上午就被捉拿歸案。
至於唐曉晴，也因為教唆網友對他人進行網曝，侵犯他人的隱私肖像權，而收到了傳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