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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風逸話說的漂亮。

可他知道,倘若是在現代那種,人與人的生命本質都在一個層次的社會,若然知曉哪裡埋了多少金銀珠寶,恐怕都得高興瘋了。

睡覺都得笑醒!

然而在這種擁有神奇武功的世界,金銀財物在他眼裡,便成了世上最不值錢的一種東西了。

他清晰的記得,射鵰中的梅超風曾經說過一句話:哈哈,練成了高明武功,搶大戶、劫官府還不手到拿來,要多少有多少。

錢又算個什麼!

風逸對此,深以為然!

所以風逸說他對錢不感興趣,還真不是什麼便宜話。

丁典只要不犯花痴病,也是世上一等一的聰明人,眼見風逸提到金錢時,的確沒有絲毫貪戀之色,頓時饒有趣味道:“連城訣且先不提,就我這‘神照經’功夫,乃是天下內功中,威力最大、最精妙的法門,你就沒有興趣?”

風逸猛地一拍大腿,滿臉欣喜道:“著啊!丁大俠,你這算是說到點子裡了。我甘冒大險,就是想要與你合作。”

“合作?”丁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說說看。”

風逸道:“你與淩小姐兩情相悅,情比金堅,讓人為之感動。我有心助你二人得償所願,而我也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好擺脫淩退思,能夠依靠的也只有你。”

丁典冷笑道:“你說的倒是輕巧,助我二人得償所願,呵呵……”

風逸知道想要取信丁典那是萬分困難。原主角狄雲在牢裡與他住了幾年,心灰意冷之下上吊結束生命,丁典也等他斷氣半個時辰,才施救於他,可見其為人之謹慎。

對他的譏嘲,自是不以為意,低聲道:“丁大俠,你如今神照功縱然還未大成,但一心要走,這座監牢恐怕也困不住你吧?”

風逸的確知道原劇情中的丁典,神照功大成之時,都在狄雲被關進來好幾年來。但想著縱然沒有大成,小成也差不多了,闖出大牢應該不難。

然而丁典聽了這話,卻轉身踱開幾步,喟然一嘆道:“你這小子,哪裡能懂!”

原來丁典也只盼帶同凌霜華得脫樊籠,故而多年來,加緊用功,苦練神照經,要早日功行圓滿,不受這鐵銬拘束。

只是神照功講究妙悟自然,並非一味勤修苦練便能奏功。尤其他給穿了琵琶骨,挑斷了腳筋,自然比旁人又加倍艱難,如今未能大功告成,面對這戒備森嚴的大獄,根本無法逃脫。

畢竟一門神功大成與否,威力不可同日而語,尤其像丁典被挑斷了腳筋,穿了琵琶骨這種,更加是雲泥之別。

不過換了別的武林高手,遭受到丁典這種情況,只有等死,別說練功了。

比如金蛇郎君夏雪宜不就只能等死!

但丁典自是不會對風逸這個“淩退思親信”道明一切緣由。

而風逸不懂高深武功,又對連城世界的細節之處,理解有所偏差。

便以為丁典能夠憑藉武功輕易出獄,只是守著凌霜華不願出獄。

所以這才千方百計忽悠丁典,想讓他帶自己離開這裡,又哪裡知曉他的為難之處。

風逸雖看不見丁典的表情,但從他背對自己,也不難想象他必是一臉陶醉,沉浸在甜蜜之中,只覺太過違和,心想:“在這裡,一天看個花,高興個雞毛!”

風逸又豈能不知,淩小姐每日各種花從不間斷,代表她陪著丁典。

只是他著實理解不了這種感情!

畢竟風逸只是一個俗人,永遠不會理解,這種經過生死離別,昇華過得感情。

當然,風逸也不想嘲諷丁典這類的愛情,可他真為這對苦命鴛鴦,太過不值。

明明可選擇的路,那麼多,就因為一些糟粕禮法,以及自身迂腐,導致人生悲劇!

他只以為丁典拘泥於禮法,忍不住丟了一句:“丁大俠至情至性,用情至深,著實讓人欽佩。只是你可曾想過,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

淩退思人面獸心,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他在你這裡,一旦得不到結果。若去對付淩小姐?到時你怎麼辦?”

在風逸看來,這丁典俠氣、豪氣俱有,但在愛情上,卻未免太過蠢笨了!

要知道,丁典早覺自己是個江湖人,凌霜華是官宦小姐,兩人不夠登對。既然愛的那麼死去活來,還想要讓淩退思親口成全兩人,單這一點就為其被擒,受了多年罪,後又被毒死,埋下了隱患。

在這一點上,他連張無忌都不如。

人家張無忌也愛趙敏,可他拎的很清,知道與汝陽王之間的鴻溝,所以就壓根沒想過要去得到老丈人認可,最後成功抱的美人歸!

丁典卻在這裡吃苦受罪,與囚犯為伍!

風逸將丁典視作了前車之鑑,又拿張無忌做了指路明燈,所以說話也不怎麼客氣。

哪知丁典並沒有想象中的發怒,反而輕笑一聲,回身看著風逸,很是胸有成竹道:“小子,你莫要討打!

你在我這裡,故意謾罵淩退思,又說什麼你知道連城訣的秘密,其實這根本無法證實真假,你不過是想博取我的信任,好得到神照功與連城訣,當我不知?

再說虎毒還不食子呢?淩退思翰林出身,飽讀經典,怎會如你所言,對付親生女兒?”

風逸哈哈一笑道:“淩小姐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她人美心善,愛上你之後,你不能給她帶來半分安樂,卻讓她陪你一同受苦,這豈是英雄男兒所當為?

我也不怕老實告訴你,你以為淩退思只是將她軟禁起來,讓她出不了門嗎?如今人家可是要讓淩小姐嫁人了!”

丁典被擒之後,凌霜華曾經派自己的貼身丫鬟來送信,從而知曉她被淩退思關起來了,但也因此讓那丫鬟被淩退思殺了,所以為之語塞。但聽了最後一句凌霜華要嫁人,顫巍巍連退兩步,顯然內心震盪極大。

風逸也怕話說的太過刺激,從而導致自己被丁典一掌拍翻,先可勁拍了拍凌霜華馬屁。

他非常清楚,丁典對於凌霜華愛到骨頭縫裡了,只要說凌霜華好,丁典再怒,也不至於一掌打死自己。

眼見丁典心神盪漾,決定再添一把火。遂硬著頭皮,提足底氣接著道:“你丁大俠對待凌姑娘的確至純至真,讓人嚮往,聽之可敬,可未免太蠢!

你有幸得了梅念笙大俠傳承,明知這是世間至寶,仍然堅持他老人家留名立碑。你是男子漢大丈夫,為了心中大義,生死之事,視如等閒,也是應有之為。

可這樣一來,引的你與凌姑娘備受苦楚不說,恐怕我們三人以後都將死無葬身之地!我看你有什麼臉面去見淩小姐!”

風逸清楚知道,按照原劇情的時間線,大概自己一死,繼而狄雲入獄,淩退思這毒計就會施展出來了,也就導致凌霜華誓死不從,從而毀容明志。

當然,這是他們兩的事,可這也與自己息息相關。

畢竟自己若是不能取得丁典秘密,淩退思就得換人來。那麼,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所以他得儘快逃脫大牢,這不管有沒有系統任務,他都得這麼做!

故而這最後一句話,充滿了忿忿不平之感。

丁典聽出風逸誇自己的乃是反話,可他也有些許後悔,當初為梅念笙立碑留名之事,所以未曾發怒。但聞聽風逸說,凌霜華也會死無葬身之地,頓時渾身巨震,神色大變,一臉惶恐,大喝:“你、你說什麼?”

“鐺啷”幾聲響,伴隨著鐐銬起舞之聲,丁典已然抓住了風逸肩頭,一把將其從地上就給拎了起來。

“噼啪”幾聲,風逸頓覺一股磅礴力量從他的雙手傳到了自己身體上,連骨頭都在發響,真是雪上加霜,疼痛難擋。

風逸強忍疼痛,大喝道:“丁典,你他媽真是個瘋子,我若死了,淩退思定然會立馬讓淩小姐嫁人,那時就是你後悔終生之時!”

丁典聞言一怔,手上勁力也小了下來。

若在平時,風逸敢罵他瘋子,他早都幾個嘴巴呼上去了。但他一心一意只想著自己的霜華姑娘,其它任何事情,也就不重要了。

丁典連忙鬆手,退開兩步,很是訕然道:“對不起了,我一時過於激動了!”緊接著臉色又是一變,滿臉猙獰道:“你說個清楚明白,霜華怎會死無葬身之地?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小子,嘿嘿,我讓你想死都難!”

風逸看著丁典又開始表演“變臉”絕技,心中暗罵戀愛腦真是屬狗的。也在心中暗暗發誓,只要能有機會出去,獲得實力。他不允許任何人,再對自己大呼小叫!

今天已經是第二次了,若非原身還練過幾天武藝,這副身子骨還算硬實,若是前世身體,估計被丁典這兩下,都得捏斷骨頭。

只是此時的自己,根本無法反抗這個“愛情傻子”,只得強忍不快,緩緩說道:“丁大俠,你也屬聰慧之人,你已經被關在這裡三年了,你覺得淩退思還會有多少耐心?

今天可以是我,明天也可以是張三,假扮入獄,博取你的同情,套取你的秘密!

你也可以打死我們,堅持不吐露秘密,淩退思目的未達成,更不會殺你,頂多讓你受些皮肉之苦,你有神照功護體,也是毫不在意。

可淩小姐呢?

你莫非真願意去信淩退思虎毒不食子?”

說著又壓低了聲音:“我告訴你,淩退思為了大寶藏,已經瘋了。

他的眼裡沒有親情,簡直不能稱之為人了,我進來之前,就已經聽到訊息,他準備將淩小姐嫁人,逼你就範!還是你對淩小姐的感情,也就那麼回事?”

丁典聽到這裡,沉聲道:“你胡說八道!我對霜華之心天地可表,豈容你來質疑!”

可他說完這句話,一想淩退思的為人,霎時間也是冷汗直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雙目精光燦燦,睇視風逸,彷彿想要看透他的五臟六腑。

風逸自是泯然不懼,雙眼也是緊盯在丁典冷肅的臉上。

他知道,事成不成,就看最後這一哆嗦了。

現在逃避,這種戀愛腦,肯定又會對自己拳腳相加。

丁典見風逸很是坦然看著自己,神色一緩,道:“依你之見,如今該當如何?”

風逸輕輕一笑,順著牆跟坐了下來,緩緩道:“其實要我說,淩退思自負聰明,實則是個蠢貨。他當日若讓淩小姐向你直接索要神照功、連城訣作為聘禮,恐怕他早就得償所願了。”

風逸知道淩退思以己度人,以為天下人都像他一般,生怕露出一點口風,讓丁典起了防範心理,所以壓根就沒對女兒提過神照經連城訣。

又怎知在丁典眼中,凌霜華這個女兒重過一切,只要她開口,丁典什麼都能給了。

聽到風逸這話,丁典臉上登時神采飛揚。

風逸誇他對於凌霜華的愛重,固然讓他開心,但風逸能夠看出這一點,更讓他有了一種遇到知己之感。這是生具至性的人才有的感覺。

不過風逸是帶著上帝視角,故意迎合。

而丁典則是真正的至情至性之人。

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大丈夫之間的情義比男女私情更為可貴!”等等說法,只能出現在他們這種人身上。

風逸這種飽受“毒害”之人,凡是都以自己為重,永遠不能體會這種感情。

可風逸卻會鑑貌辨色,一見丁典看著自己眼神放光,知道這對於自己是大有好處,當即乘熱打鐵,神色凝重,雙眼緊盯丁典,幽幽道:“丁大俠,你難道沒想過淩退思會將凌姑娘許配他人?”

丁典眉頭一挑,蘊聲道:“你將霜華瞧的小了,她是不會答應的!”

風逸聳了聳肩,輕笑一聲,很是意味深長,又搖了搖頭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凌姑娘她會同意了?”

丁典很是茫然,一時也沒轉過彎來。

尋思對啊,霜華不同意,淩退思莫非還能將她綁上花轎?

淩退思乃是翰林出身,一州之長,真能不顧體面?那這小子說這話,是何道理?

風逸眼見丁典一臉茫然,算是徹底看出來了,這丁典與他那心上人凌霜華,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都是一般的迂腐不化,根本不會拐彎!

可為了自己小命,只能恨鐵不成鋼道:“你有沒有想過,凌姑娘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兒家,尤其她又是跟著父親長大,對父親奉若神明,縱然愛你之心勝過父女之情,可她能夠採取什麼樣的方式,才能成功反對淩退思安排的婚事呢?”

這番話一鑽入丁典耳膜,頓如電閃雷鳴,激得他駭然色變,心神大震。

丁典連退兩步,以他武功之高,定力之深,身子都晃了幾晃,地牢裡頓時響起,“鐺啷啷”的鐐銬交雜之聲。

“你是說……”

丁典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道。

風逸介面道:“我覺得她除了靠毀容,讓自己變得豬不啃,狗不叼,再無辦法!”

丁典突然間面色一沉,右手探出,一把拎住風逸脖領,給他直接來了一個舉高高。

風逸內心那是“媽賣批”罵個不停,今天已經第三次被這個“超級戀愛腦”給蹂躪了,可自己又無力抗拒,真是奇恥大辱!

就聽丁典惡狠狠道:“你年紀雖小,心腸恁的惡毒……”

到了此等地步,風逸也是豁出去了,直接插口道:“丁典,你他媽的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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