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險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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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峰山巔，風起雲湧。
一道道巨大的劍氣在空中匯聚，最後化作一條劍氣長河。
山腳之下，數十名再次練劍或者制符的問劍宗弟子的法器，仙劍都感受到這股氣息，開始齊齊震顫。
無數人抬起頭，驚恐望向山巔。
甚至連朝天峰，洗煉峰，雲海峰等幾座山峰都有一道劍光出現，徑直朝祖峰飛來。
“怎麼回事？誰能夠引動祖峰百道劍氣？”有弟子開口問道。
“祖峰劍氣乃是數千來無數祖師所留，一道劍氣便代表著一道劍意，尋常弟子來此，最多也不過引起十數道劍氣爭鳴，如今卻有百道，到底是誰在那上面？”
“山腰之上？那裡的威壓比山腳強上百倍，即使是築基期的師叔師伯也難以登上…”
“是金丹祖師？”
….
一時間，無數人都仰望著那處令人震驚的地方。
微風拂過，細碎的山石開始滾動，紛紛沿著山崖跌落。
陸沉沒有心思理會外界猜測，此時，他體內靈力以及被催動到極限。
神識也分化為百道，將湧入‘如水’劍的百道劍氣牢牢控制。
隨著靈氣翻騰，一道比無名空間還要巨大的龍捲憑空出現。
“散！”
陸沉猛然大喝，三十五張‘青竹紙’被丟擲，在半空中靜靜懸浮，每一張紙面上的劍痕都清晰可見。
緊接著，劍尖開始引導劍氣入符。
寫符！
這個步驟極為考驗修士的神識，只因為它需要精準的將每一道劍氣寫入‘青竹紙’，而且要與劍痕合一，不容有半分差異。
風起雲湧。
整片天地都陷入了某種混亂，但卻又好似有一些規律。
陸沉心中沒有絲毫雜念，小心翼翼的將靈力分配，引導著劍氣入符。
一張！
兩張！
半個時辰後，已經有十多張‘青竹紙’被刻畫上了劍氣。
砰！
一道輕微聲響傳來，陸沉臉色微變。
只見他持劍的右手開始微微震顫，彷彿支撐到了極限。
事實上，陸沉的神識的確已經快要耗盡，這才導致半空中的‘如水’劍出現一絲偏差。
隨著靈氣瘋狂湧入，陸沉硬著頭皮將這股混亂氣息融入，方才使得變故消除。
噗！
一道殷紅血跡從陸沉口中滲出。
“既然重活一世，我不會在做那被人隨意欺壓的牛馬！”
“老天爺也不行！”
“還有顧衍，周成，他們沒死，我又怎麼可能死在這裡！”
…
陸沉臉上滿是瘋狂神色。
若是百道劍氣如先前那樣瘋狂融入他體內，就算他在世為人，也沒有可能活下去。
龍捲開始再次湧動。
這一次的速度居然比先前快上數倍，眨眼間，就又有十多張‘青竹紙’被刻畫上了劍氣。
似乎感應到陸沉的不屈劍意。
祖峰山巔更是傳出一道清亮劍鳴。
從朝天峰以及雲海峰飛來的劍光越過雲海，隨後便有三名老者現身。
渾厚龐大的威壓從他們身上散發，竟然引動得祖峰之上的無數殘劍紛紛顫抖。
“卓老頭，怎麼回事？祖劍已經沉寂了三百年，今日為何會被驚動？”一名灰袍老者率先開口。
剩下兩人齊齊望向遠處的黑色高臺，那裡籠罩著一層迷霧，常人根本看不清。
被稱作卓老頭的邋遢老者眯著眼，沒有說話。
倒是另一旁的錦衣老者冷哼一聲，說道：“鎮魔劍上一次現身，還是因為那位元嬰期的老魔，只是你我親眼見到白真被鎮魔劍斬成粉碎，是不可能還活著。”
“不是魔頭現世！”卓老頭搖了搖頭，說道：“老夫似乎感應到此劍之靈的一絲情緒。”
“劍靈！”
“什麼情緒？”
兩人同時開口。
卓老頭轉過身，淡淡說道：“重逢！”
“你是說，鎮魔劍與什麼東西重逢？”
卓老頭點頭。
邋遢老者與華服老者面面相覷。
…
對於山巔上三位問劍宗強者的對話，陸沉自然聽不到。
因為此刻他已經到了煉製的最後一道關口。
封符。
三十五張‘青竹紙’，成功刻畫劍氣和劍意的有十二張，其餘都已經化為了煙塵。
陸沉需要引動天地靈氣，將‘劍符’最後一道劍痕封印，如此才能讓劍氣不會外散。
這個步驟，他的靈力不能有片刻的中斷。
一道！
兩道！
每成功封印住一道‘劍符’，陸沉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隨著最後一張符籙被封印，一股凌厲而又強大的劍氣猛然炸裂，以陸沉身體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出。
轟！
山石樹木被瞬間摧毀。
同一時間。
祖峰山腳，周成此刻也在引動劍氣，試圖煉製‘劍符’。
在他腳下，已經有近五十張‘青竹紙’的碎片。
“該死，這‘劍符’煉製的成功率才不到一成就已經耗費我快一千塊靈石，難怪連雲海峰都沒幾個人能做到兩成的成功率。”
周成怒罵了一聲。
他是朝天峰弟子，本無需煉製符籙，只要去雲海峰買一些即可。
“若不是顧師兄，誰願意耗費身家去煉符。”
周成想起顧衍那陰沉面容，不敢在嘀咕，身為棋子，他要做的便是言聽計從。
於是，他再次引動天地間的劍氣，開始煉製。
在即將成功那一刻，周成滿臉笑容。
下一刻，整片空間好似被某種東西抽之一空，無數道劍氣瘋狂的朝山巔湧入。
“哪個殺千刀的幹這種事！”
“就差一絲，我的‘劍符’就能夠煉製成功！是誰！”
周成看著眼前廢去的‘青竹紙’，跳起腳高聲怒罵，臉上滿是欲哭無淚神色。
…
“還可以！”
陸沉望著手中流光溢彩的符籙，蒼白臉龐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十二張‘劍符’。
不到四成的成功率。
不過好在沒有超出陸沉的期望。
先前在無名空間內有四成，但真正到現實世界，不說那突然出現的百道劍氣，便是寫符，和封符這兩個步驟，都遠遠超出了先前的預想。
或許上天照顧。
陸沉想了想，這老天可視萬物為芻狗，哪會照顧自己。
這一次煉製‘劍符’成功，除了能夠換取足夠靈石來修煉之外，更重要的是印證了那枚玉佩所化空間的作用。
除了熟練度這個極限到底是四成，還是隨著境界提升也會提高這個疑問外，其他都已經瞭解。
今後，無論是煉丹，又或者是煉器。
陸沉都有了更多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