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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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璃無奈嘆氣，將小伊萊恩擁入懷中，目光堅定地看著卡爾，姿態散漫高傲：“卡爾，本王要養這女孩。”

卡爾垂眸掃視著如玩偶一般，依附在他親愛的王腹前的小孩，嘴角的弧度沒有絲毫變化。

優雅的領主望向洛璃的藍眸盛滿柔意：“當然可以，殿下，您畢竟甦醒不久，對人類幼童抱有好奇是正常的，自然可以當寵物養來解悶，不過……”

話語間，他從胸口取出一方絲帕，雙手奉與洛璃，“不過人類卑鄙狡詐，幼童也難逃其性，您還是保持些距離。”

接過涼薄的絲帕，洛璃單手抱起伊萊恩，讓她坐在自己的小臂上。

細長黑髮垂落在臂膀間，引起絲絲癢意，洛璃輕掂了下小孩，輕得不像話。

沒想到這高大冷豔的女人突如其來的動作，伊萊恩驚得扶住洛璃的肩，觸及一片冰冷，才猛地縮回，細聲道歉：“對不起……”身體儘量遠離著她，雙臂緊繃地放於胸前。

“寵物而已，怕什麼，你叫什麼名字？”

“伊萊恩。”

將伊萊恩的謹慎疏離看在眼裡，洛璃淡然應付著卡爾：“本王的興趣正濃，伊萊恩先養在身邊。”

“好的，殿下，”卡爾應聲答應。

目光轉向呆愣著的卡米拉，眸中閃過暗光：“如今人類的血液愈加難以下嚥，只有少女的血液才能勉強入口，您久未進食，將地上這位少女的血用於您的晚餐再好不過。”

“不不！不要！”被眼前儒雅卻冷血的男人嚇到，卡米拉瘋狂搖頭抗拒。

她爬著跪在洛璃面前，乞求著：“我願意成為大人的寵物，我會比伊萊恩更乖巧的！求大人不要殺我！”

作為正常人類的洛璃裝在這具嗜血的殼子裡，不可能接受飲食人血的進食方式，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

“本王剛醒不久，不想喝人血，備點其他食物，她……就作為血奴在這裡服侍，暫且別讓她死了，其他的以後再說。”

吩咐完，洛璃便抱著小孩離開這陰冷的長廊。

一路上伊萊恩紋絲不動，像個娃娃一樣在洛璃懷中緘言不語，只有微弱的呼吸聲提醒著她，自己抱著的是個人。

憑著系統給的古堡地圖，洛璃終於回到房間。

雖然做好了吸血鬼以棺材為床的準備，看到裝飾華麗塗有黑金的盒子時，她還是愣了半瞬。

動作柔緩地放下伊萊恩，洛璃喚著跟在身後跟來的人：“卡爾。”

“在。”

他上前一步停於洛璃身旁。

“找張人類睡的床放本王隔壁房裡。”她的手覆在小孩頭上，頭髮枯燥，摩擦著洛璃的手心。

“可是殿下……”

“帶她去洗個澡，清理一下，作為本王的寵物怎麼能髒汙得不堪入眼，”不等卡爾勸說的話語講出，她將伊萊恩推向他，“記得找個女性負責。”

“是。”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洛璃轉身便進屋關上房門，踱步到鑲有玫瑰形狀的梳妝鏡前。

鏡中人同洛璃在現實的面容一樣，眉骨高闊，昳麗而精緻美麗，面部輪廓流暢如刃，只是如血般豔麗的紅瞳一片清冷，定定地望向她，墨藍鎏金長裙襯得一身膚色冷白如雪，似瀑般的銀髮隨著洛璃的動作散動，如此樣貌卻令她不悅。

【銀髮紅瞳？洛璃·梵卓的血族特徵太明顯了，這種模樣在這個時間段的任務世界中是人人得而誅之的，你們太會找我的原身了。】

【梵卓親王是最適合你的原身。】

【……嘖，算了，我還是抓緊找婚契吧】

洛璃不假思索地開始翻找櫃子抽屜。

做了一年的任務，第一次遇見原身有未婚夫的，她尋找著婚契的蹤跡。

【制定預選婚契是為了延綿血族後代？】

【是，為了確保血族一脈存活，血族長老一致為女性吸血鬼配上優等男性以繁衍子嗣，洛璃·梵卓本該早從候選人中選出伴侶，只是特殊原因導致她沉睡過早，另外一個候選人還待還識者接觸識別。】

聽到這話，洛璃下意識摩挲起了指尖。

【有規定成婚的時間嗎？或者是一定要生孩子的期限？】

【自女性高等血族甦醒後五十年內，必要一子。】

【……包括我暫時脫離這個世界的時間？】

【是，以本世界時間為準。】

系統冰冷的話語讓洛璃思緒萬千，還識實驗尚需完善，還識者做任務時可能會被打斷，暫時會脫離任務世界，但任務世界依舊運轉，因此還識者需要保證在自己回來之前，世界的走向是在掌控之中的。

對洛璃來說，拋開任務不談，如果不想要有在別人意識中生孩子的體驗，她就要加快任務進展。

【找到預選婚契能讓結親這件事有餘地吧？】

【領主等級以上的血皇，親王，長老能憑婚契提出修改結親物件的要求。】

【那我真是感謝你給我找的原身是個親王，等等……修改？】

翻找的動作頓了頓，她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遍，得到的是系統的肯定。

【是，這三個高等級的女性吸血鬼在未有自選物件前由德高望重的長老會抉擇候選人，若已有自選物件可銷燬預選婚契。】

【銷燬前需要經過這些候選人的同意嗎？】

【需要雙方同意，除非十年內你有了確定的伴侶，否則長老會會強制安排人選。】

【……你真是挖了個大坑給我。】

女人雙唇緊抿，壓制著上湧的怒氣。

以防任務出現差錯，她依然要找到婚契避免未來那該死的結親。

全然沒有在洛璃面前的溫柔，“帶她清洗去吧，打扮漂亮些，殿下喜歡精緻的小東西，不然在這的人類只有作為食物才有我帶著清洗的待遇。”

他姿態優雅地輕彈衣角，囑咐著侍從。

伊萊恩沉默地跟著血僕進入洗浴室，隨著女僕拉下衣領的動作，長裙落在地上。

看著面前小孩的身體，血僕頓時瞪大了眼睛，跑出浴室，伊萊恩一雙黑眸微動，藏匿著莫名的瘋感。

卡爾邁著步子走進，看清人後，他雙目微斂：“你是個男孩。”

側頭警告著血僕：“不許告訴別人，尤其是殿下。”

見血僕慎重點頭，他又將視線落回：“艾德里公爵真是膽大，敢拿男孩代替少女。”

話語間有著警告和威脅。

“殿下好不容易有個感興趣的東西不再沉睡，你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性別，否則殿下失了興趣，我放幹你的血埋進花田做養料！”

卻見光裸著身子，瘦削肋骨突出的男孩稚嫩的臉一片漠然，聲音雌雄莫辨：“艾德里騙了你們，你們不報復他嗎？”

“這就不是你該知道的事了，菲莉，繼續。”

卡爾面無表情地留下這句話，聽話的血僕便上前作勢要為伊萊恩擦拭。

“別碰我！我自己來！”男孩冷聲抗拒著。

菲莉依舊舉著溼巾，並不打算停止動作，距離很近，伊萊恩甚至能看到她手背上的小痣。

他臉色陰鷙，“你是想讓我告訴殿下，你隱瞞了我的真實性別嗎？”

血僕這才面色難看地退出浴室，伊萊恩看向門口的黑眸露出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