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公路大逃生：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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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小時的高速角逐，楚月早已筋疲力盡，她將車停在路邊吃了點麵包喝了點水補充能量，但她不敢休息太久。
蓉城到山海市足足一萬多公里，她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也得開60小時，一萬多公里僅僅只靠這點油是不夠的，在不確定遊戲途中有沒有物資箱之類的補給的情況下，她需要為自己弄到汽油。
此時，手機導航還能正常使用，她注意到最近的服務區距離她僅有60公里。
楚月拿出地圖，將關鍵的幾個岔道標註出來牢牢記住，這樣就算導航失去訊號她也能找準方向。
一個小時後，楚月到了服務區，此時停在服務區的車輛並不少，大多數NPC們見黑霧大有停滯的意思，以為危險已經得到控制，此時都放鬆下來，嘰嘰喳喳地討論著黑霧的情況。
楚月注意到有少數幾個人依舊處於那種高度緊繃的狀態，要麼在加油站加油、充電，要麼在便利店內瘋狂的採購食物飲料等物資。
是玩家還是NPC真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楚月飛快地上了個廁所，隨後將車開到加油站把油補滿，正當她思考怎樣在加油站弄到桶裝汽油時，一隻手敲響了她的車窗。
咚咚咚。
楚月警惕地看過去，就見一個年輕男人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正衝著她笑。
“美女，你是玩家吧？考不考慮合作？”
那人長得很老實，一雙眼睛裡卻透著生意人的精明。
楚月裝傻：“什麼玩家？你有病吧。”
笑話，周圍的疑似玩家有那麼多高壯的男人，怎麼偏偏挑我這麼一個柔弱的女孩子組隊？
那人被楚月罵了也不生氣，一副向下包容脾氣很好的樣子：“瞧你這警惕的樣子，還是個新手吧？這是你第一輪遊戲？”
楚月本想直接開車離去，但轉而一想，又停了下來。
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新人，對遊戲的瞭解程度簡直是一無所知，的確需要從一個老手那裡套點有用的資訊。比如現在——
“你怎麼知道我是玩家？”
男人道：“你後座上被物資堆滿，來了服務區不閒聊不休息，只解手、加油，目的性極強，和那群自以為危險已經過去的NPC全然不同。而且……”
“而且什麼？”
男人低頭笑笑，卻不繼續往下說了。
楚月也不再追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楚月也能猜個七八分，於是開門見山：“怎麼合作？”
“其實很好理解，就和你玩的基建遊戲差不多。像公路求生、木筏求生這種馬拉松形式的遊戲，玩家之間組隊可以將原有物資進行合併升級。比如你開的是汽車，我的是電車，合併升級後不僅能量來源不再侷限於汽油，而且車身安全性、車身空間、速度上限、硬體設施就連空調效果都能提高。而且你我換著開車，更安全，也更輕鬆一些。遊戲可不是簡單的開車開到山海就安全了，據以往經驗來看，途中會給你不少小驚喜，載具自然是越高階越好。”
男人說話的語氣很平和，但帶著點長輩對晚輩的說教意味，讓楚月很不舒服。
但他說的不錯，載具嘛，自然越高階越好，至於一個並不熟悉的隊友……
楚月正要開口說話，下一秒，剛剛還一片靜好的NPC們突然騷動起來。
“黑霧已經覆蓋全球大部分國家和地區，我們國家蓉城以西的城市全被攻擊！世界末日了！”
“大家快逃吧，世界末日要到了！”
楚月心道不妙，開啟手機新聞一看，就見到有關報道，黑霧來得無聲無息，所過之處片草不生，多國家已經進入無政府狀態。
服務區已經騷動起來，有崩潰的人正在開車無差別攻擊報復社會。
沒時間了！
“怎麼升級？快走！”
“下車。”
男人言簡意賅，楚月一秒也沒猶豫，下車。
男人將手放在楚月那輛破教練車上，下一秒，教練車憑空消失，而男人那輛車像電影畫面一樣慢慢變大、輪胎變厚，整個外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就連楚月放在後座的物資也出現在男人的汽車內。
身邊的玩家看見這一幕，眼睛裡露出詫異，而大部分人都像是沒看見一樣。
看來，楚月猜的不錯，遊戲裡的npc是不會接收到有關遊戲的任何一點資訊的。
“妹子，上車。”
楚月坐上副駕駛，男人開車，她注意到原本上限只有220碼的儀表盤，此刻上限變成裡320。
他們的車剛開回去高速，手機裡的新聞便響起：
“據科學家研究測量，山海市已建立黑霧防禦機制，請有關倖存者聽到新聞後自救趕往山海市，受損嚴重，全國其他地區即將進入斷電斷網狀態。重複一遍……”
重複的話語還沒說完，訊號就已經中斷了，就連電臺也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導航也沒了。
聽到有安全區，剛剛還哭天喊地的npc們彷彿看到了生的希望，紛紛開車往東走。
升級後的車速度上限快，為了儘快和其他車輛拉開距離，周海把車速提到了200碼，路上，二人還閒聊了起來。
周海31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總經理。他這個年齡能混到這個位置，自身便帶著點滿滿的優越感，同楚月說起話來三句離不開試探，兩句離不開說教。
楚月本來不想搭理的，和一個陌生男人組隊，而且還是一個這麼精明的男人，她看似毫不在意，實則精神高度緊繃。
“小楚啊，你還是學生吧，你這麼聰明，成績一定挺好，在哪個大學？”
楚月道：“沒，我讀完高中就沒念了，在酒店打工呢。”
周海看了楚月一眼，嘴角的笑容帶了幾分真心。
他這種男人，在年齡小學歷低的女生面前總是懷著莫大的優越感。
“喲，不可能吧？你這麼漂亮，怎麼不去當那什麼練習生？跑去酒店打工能賺幾個錢？這樣，你出去後別在那兒幹了，來周哥的公司，周哥手把手把你帶出來。”
楚月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是沒幾個錢，我從小賓館開始幹，好不容易幹到世爵漢宮，一個月底薪才一萬八，業績好的時候工資也才六萬。周哥你這麼牛，工資應該很高吧。”
聞言，周海驚訝地轉頭看向楚月，眼睛裡有錯愕，也有不信：“多、多少？”
世爵漢宮啊，最便宜的房型也得五千一晚，她一個高中都沒念完的，還是個女的，憑什麼？
周海的假笑都要藏不住了，但他很快恢復過來，斜眼看楚月，說：“小楚，你這麼漂亮，肯定有很多回頭客找你吧。”
至於是什麼回頭客，那可就不好說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