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明日歸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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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紅纓伴隨顧宛虞步入書房，室內瀰漫著濃郁的書香氣息。

書房內，紅木書架上堆滿了泛黃的古籍，案几上擺放著幾卷未讀完的經書。顧宛虞輕蹙眉頭，目光落在謝雲策的座位上，那裡還留有一本翻開的《弟子規》。侍女紅纓緊跟其後，輕輕關上了書房的門。

顧宛虞轉過身來，目光銳利地掃視著紅纓：“紅纓，雲策真的還沒背下《弟子規》嗎？”

紅纓微微低頭，臉上露出幾分憂慮：“是的，夫人。奴婢早上檢視時，他還差最後一部分沒背下來。”

顧宛虞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失望。她走到案几前，拿起那本《弟子規》，隨意翻了幾頁，然後放下，轉身看向紅纓：“你說說，這雲策與二房收留的那個義子謝懷胤相比，究竟差在哪裡？”

紅纓沉思片刻，小心翼翼地回答：“奴婢覺得，雲策少爺自小生活在侯府，過於安逸，缺乏進取心。而懷胤少爺雖然出身難民區，但聰明刻苦，更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

顧宛虞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決斷：“既然如此，我必須想法子讓謝雲策進書房讀書。

就在這時，襄薴從外面進來稟報：“夫人，小侯爺他在院子裡玩得開心，似乎對讀書並無興趣。”

顧宛虞輕輕放下手中的書籍，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她看向襄薴，溫言問道：“他都在玩些什麼呢？”

襄薴微微低頭，回道：“小侯爺他在鞦韆上盪來盪去，一邊玩著鳥兒，一邊逗著貓咪。看他的樣子，似乎十分開心。”

顧宛虞輕輕嘆息，她知道謝雲策從小就喜歡動物，對這些小生命有著獨特的情感。她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問道：“他有沒有其他的正經活動呢？比如習武？”

襄薴搖了搖頭：“老夫人特意叮囑過，不允許小侯爺接觸任何武學。老夫人說，侯府的祖輩都是武將，但小侯爺是侯府的繼承人，她不希望他將來戰死沙場。”

顧宛虞聽後，微微一笑，她理解老夫人的做法，換做是她，她肯定也不願意的。

“那，雲策他可還有其他愛好？”顧宛虞看向襄薴，眼中滿是期待與關切。

襄薴略微沉思，然後回答道：“夫人，除了習武，公子最喜歡的應該就是賽馬了。只不過，今天他有些反常，竟直接拒絕了朋友的賽馬邀請。”

“他為何拒絕？”顧宛虞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襄薴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夫人，您也知道，公子的僕人被減少到只有一個，他可能，覺得不好意思出門吧。”

顧宛虞眉頭一皺，她明白襄薴的意思。

僕人的多少，往往代表著主人的身份和地位，謝雲策身為忠勇侯的大少爺，卻只有一個僕人，確實有些說不過去呢！

“雲策他……會不會覺得孤單？”顧宛虞試探性地問道。

襄薴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夫人，雲策公子從未經歷過挫折，或許他……他更容易受到他人的嘲笑和傷害。”

顧宛虞沉默了，她看著襄薴，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襄薴，你覺得雲策他……應該跟那些公子哥們一起出去玩麼？”

襄薴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回答道：“夫人，我覺得，如果雲策公子能和他們融為一體，那自然是最好的。但他如果不願意，我們也不能強迫他。”

顧宛虞點了點頭，她知道襄薴說的是實話。

明日乃歸寧之期，顧宛虞記起來的時候，紅纓已經端了個托盤進房來。

托盤上，一件深紫色的華服熠熠生輝，那是忠勇侯府主母的象徵。

顧宛虞望著那件衣服，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紅纓見狀，忙上前道：“夫人，這是您歸寧時要穿的衣服，我已經吩咐下人準備好了。您試試看，是否合身。”

顧宛虞微微點頭，紅纓便小心翼翼地為她換上華服。那衣服上繡滿了精美的花紋，深紫色顯得尊貴而典雅。顧宛虞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紅纓在一旁看著，忍不住讚歎：“夫人，您穿上這衣服真是美極了！這深紫色，也只有您這樣的氣質才能駕馭。”

顧宛虞微微一笑，又嘆了口氣，幽幽道：“紅纓，你覺得我明日歸寧，京城百姓會怎麼議論我？”

紅纓皺了皺眉頭，道：“夫人，您也知道，京城百姓最喜歡議論紛紛。他們可能會好奇您如何獨自歸寧，也會猜測您在侯府的地位和手段。但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只要您自己心中有數，別人的議論又算得了什麼？”

顧宛虞輕輕嘆了口氣，道：“是啊，別人的議論又能影響什麼呢？只是，我總想給侯府一個交代，不想讓人說我無能。”

紅纓安慰道：“夫人，您已經很出色了。自從您嫁入侯府，將府中事務管理得井井有條，府中上下都對您讚譽有加。老侯爺與老夫人更是十分信賴您，您又何必在意別人的看法呢？”

兩人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紅纓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只見一群百姓圍在侯府門前，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了嗎？忠勇侯夫人今天歸寧，侯爺竟然沒有陪同，奇了怪了。”

“是啊，哪個夫人歸寧不是風光無限，她卻獨自一人，難道真是侯府內部出了什麼問題？”

“我看她是自作主張，想在侯府裡立威吧。畢竟，她才嫁過去不久，根基不穩。”

“你們說，這位侯夫人在侯府裡的地位如何？”

“地位嘛，表面上風光無限，背地裡恐怕日子不好過。聽說她嫁過去後，一直備受排擠，連個得力的助手都沒有。”

“那她今天獨自歸寧，豈不是更顯得孤立無援？”

“誰說不是呢。不過，我聽說她似乎頗有手段，不然也不可能嫁入侯府。她這次獨自歸寧，說不定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能耐。”

“你們知道嗎？那位侯夫人雖然看起來光鮮亮麗，但實際上寂寞孤獨。她自從嫁入侯府，就很少出門，整天待在府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是啊，我還聽說，那小公子待她跟仇人似的，府裡的下人也不把她放在眼裡。這種日子，換了誰都會覺得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