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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川並不準備給雷柏太多的時間考慮。
在杜家四兄弟坐下後，雷柏的神經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顧總，這幾位，你的意思是，他們都有帝都藥材經銷的資格？”
藥材經銷的資格這些年越來越收緊，不只是需要相關的資質，甚至每年放出的數量也都是固定的。
簡而言之，今年運氣不好沒有遇上資格，那就只能乖乖等待明年甚至是後年的資格。
顯然，雷柏不相信他們四人都有這樣的資格。
這些顧川卻早就已經想到了。
在溫泉池子裡泡著的時候，顧川已經把他們四兄弟摸了個透徹。
他們四人裡，可能除了杜郎以外都是沒什麼注意的主，但是也正是因為杜郎有先見之明，其他三人的資質一應俱全。
甚至花樣多的有些超過了顧川的想象。
古今中外，只要是與藥材甚至是器械有關的，他們都把資質給弄來了。
用這些資質對付雷柏，綽綽有餘。
“這點雷總就不用擔心了，他們四人都有相應的資質，把你那一批貨拿來銷往我公司完全沒有問題。”
雷柏的眼神有些閃爍，他思考良久後，還是沒有點頭。
這種反常的情況終於是引起了顧川的注意。
看著雷柏，顧川總覺得這貨好像有什麼事情藏著掖著一樣。
顧川不喜歡拐彎抹角，直來直去的風格不好麼。
“雷總，從你的臉上我都能看出來你有心事，如果你有什麼想說的想問的，可以直接一點，我們是做生意的，不是做謎語人的。”
被顧川點破了心中所想，雷柏也不打算在裝下去了。
他今天來不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嗎！
“那我就直接說了，顧總，舟老爺子的病，是你治的？”
顧川聞言點點頭，“你家也有老人得病了？”
雷柏苦笑：
“顧總，實不相瞞，我女兒她……已經病了兩年了，她才三歲啊！
“做父親的，從剛開始看著她呱呱墜地時的開心興奮到開始為她策劃這一生的計劃，我都是高高興興的，只覺得我辛苦努力了那麼多年，老天爺看在我勤勉的份上送了我一份天大的禮物。
“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一歲半的時候開始，突然高燒不醒，整個人也開始變的虛弱無比。這兩年你知道我怎麼過來的麼，若不是她治病需要錢，這公司我早就不想要了。”
顧川看著雷柏猩紅的雙眸，沒有為人父母的他無法和他共情。
但是身為人性的基本，善良根種在顧川的內心深處。
就算自己曾經與鹿鳴說過自己不會輕易出手，可眼下看著雷柏如此激動的態度，他還是為之動容了。
“雷總……儘管如此，我還是不能答應你。”
顧川這話剛說出口，雷柏憋著的那一口氣徹底散去。
他怎麼也沒想到顧川居然會拒絕他，這是他在心底的最後一個希望。
只因為顧川的醫術和對醫學的理解，在鹿鳴的口中被說的神乎其神。
所以他做了那麼多，只不過為了能夠與顧川有一點點談判的資格。
就在他的頭腦一片空白的時候，顧川的聲音繼續想起。
“我不能答應你，一定能治好她，但是我會用我最大的可能讓她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雷柏原本失望的內心瞬間又佈滿希望，如此大的一個轉折，直接讓他這麼一個大老爺們再也繃不住了，失口大哭起來。
陸可兒與趙敏露二女眼見心細，連忙拿著紙巾湊了上去。
……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後，雷柏的情緒徹底穩定了下來。
“顧總，我女兒的命就交給您了，若是能治好她，我們合作中的佣金我可以一分都不要！”
如此吸引人的籌碼，杜郎四人都瞪大了眼睛。
可讓他們驚訝的是，顧川居然毫無反應，只是笑了笑。
“這不行，咱們做事情一碼歸一碼，為你女兒治病我是出於鹿老將你介紹給我的恩情，但我們的合作，合約里約定好的，一條都不能改。”
顧川的話讓雷柏的內心好受了不少，他不是蠢人，看得出來顧川這話並不是試探。
“那……我就恬不知恥的承了這份情了，不過顧總你放心，你的這一份人情，我沒齒難忘。”
在顧川與雷柏簽訂合同的時候，趙敏露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說實話，剛開始與雷柏接觸的時候，趙敏露真的感覺雷柏這種人那麼難啃，恐怕這一次的合作要泡湯。
卻沒想到，顧川非但拿下了這一次的合作，還讓雷柏對他感恩戴德，現在的態度與之前對待她的態度可是天壤之別！
飯桌上。
“顧總，這杯酒我敬你！”
顧川擺擺手：“天天總來總去的多沒意思，雷大哥看上去比我年長几歲，叫我小顧就好，我就叫你雷大哥了，如何。”
雷柏一時間有些拘謹，和什麼人都相處過，就是沒有和未來的救命恩人有過相處。
他半晌後才點點頭。
“那……小顧，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我女兒她就躺在帝都第一醫院，這些年很多醫生都給她看過，可都沒有看出病因所在。”
顧川聞言皺眉，又是一個找不到病因的？
這帝都第一醫院的醫生到底靠不靠譜啊！
“既然如此，這飯我想雷總應該也吃的不安心，那我們現在便出發。”
說著，顧川扭頭衝其他人說道：
“你們吃你們的，我和雷總先走一步。放開吃，我會先去買單，不夠接著點。”
說完顧川與雷柏火急火燎地出了門去。
等他們走後，杜康看著杜郎，有些好奇地問道；
“大哥，這顧總，還懂醫術？”
杜郎一臉懵逼，這問他他也不知道啊。
說不知道，又好像顯得他和顧川的關係沒有多好似的。
他想了想，選擇了一個折中的回答：
“醫術啊……他略懂略懂。”
這回答直接給幾個人說蒙了，知道顧川醫術的趙敏露在一旁笑而不語。
而陸可兒卻略有所思。
杜賓吃著菜嘟囔著：
“帝都第一醫院的幾位老醫生都處理不好，我感覺顧總這一次去可能懸，要是雷總因為這個拒絕合作……我感覺懸。”
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就發現一包紙巾不知從何而來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抬眼看去，是杜郎氣憤的面容。
“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是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