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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默見李境和全然不予理睬,一肚子火氣馬上被點燃。
“怎麼?這次是喝的毒藥嗎?竟然把你毒啞了!”他掩飾不住的嗤笑,“也不錯,免得你一天到晚大放厥詞,如今網路上我都不敢看,你堂堂的高家兒媳婦,毫無氣度風範可言。”
今後不對著媒體亂講,只怕高家也少了許多公關費。
李境和收回打量眼前男人的目光,她被鎖在李境和吊墜裡時,數次看到這個男人,永遠一副厭惡嫌棄的表情,本來就長得油頭粉面,瘦削體弱,加上奇怪的表情動作,更是惹人生厭。
李境和嫌惡的表情一覽無遺,甚至比高默的還要直白。
高默瞬間語塞,“怎麼!真啞了?”
高母錢曉進來,打斷了兒子的話語,“亂說什麼,是不是境和醒過來了?”繞過身形挺拔的兒子,她一眼就看到睜著雙眼四處打量的李境和。
緩步走上前去,側坐在病床上,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包紮好的手腕,看到沒有滲血才忍不住輕輕斥責,“境和,以後不能再這樣了,你看多受罪,還縫針洗胃……”
李境和麻藥不耐受,幾乎是硬扛著縫了這幾針。
至於洗胃,大手指粗的管子從食道插到胃裡,旁觀者都覺得難受,何況李境和本人!
錢曉,是高家唯一一個對李境和有三分真心的女人,她本身是大學教授,身上沒有什麼豪門闊太的奢侈華貴,更多的是讓人很舒服的知識分子氣息。
她知道李境和是因為缺失安全感,以及對自己兒子的深愛。
愛而不得的最後,就是極端的行為,拼命自殘以此來引起高默的注意。事與願違,只惹來本來對她就沒有喜愛之情的高默,無限反感和痛恨。
高家也因為她,一次次的被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
這樁婚事,是否真的錯了?
高默在側冷冷諷刺道,“媽,對牛彈琴你不累嗎?這種女人想的是死嗎?不是!”結婚四年來,她鬧了多少次自殺,如果不是媒體統計,他都記不得了。
她像個神經病一樣,一次次挑戰著高家的容忍底線。
高默想到這些,渾身充滿疲憊,他一屁股坐在單人沙發上,再也忍不住的宣告,“媽,我不管什麼命不命的,這婚我離定了。”
對這樁婚事,高默硬生生接了下來,又苦熬四年,他找不到任何說服自己繼續的理由,“我受不了一天到晚的上熱搜,我不想出門就被人嘲諷有個如此丟人的老婆,媽——”
面如溫玉的他帶著數不盡的委屈,哀求著錢曉,“您跟我爸……就答應我吧。”
錢曉看著兒子的臉,她的心臟彷彿被抓住,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語,可想到兩個人的這樁婚事源頭,她又回頭看了看李境和,也做不出贊同的舉動。
“兒子,這是你爺爺定下的婚事,他剛走——”
高默知道爺爺屍骨未寒,但李境和在葬禮時哭得暈厥三次,也算是博夠了眼球,還不夠嗎?連爺爺的葬禮她都利用,去那根本不是豪門闊太該去的網路上賺夠了譏笑嘲諷。
“我不管,這個女人我再也不想看見!如果你們不想下次躺在這裡的是我,就答應我吧——媽!”
錢曉語塞,安靜盤踞在這明亮的病房之中,許久之後,李境和懶懶看著窗外,淡淡說道,“離吧。”
什麼?
高升剛推門進來,就聽到了李境和的答案,不止是他,連高默和錢曉都不敢相信,錢曉輕輕的追問,“境和,你說什麼?”
李境和回頭,與高家三口正視,一字一頓說道,“我同意離婚。”
除了那個死去的女人,誰稀罕這樁婚事?
李境和醒過來的快樂和喜悅讓她沒有第一時間想到如何擺脫高家,可高默馬上提及,她順勢下坡果斷答應。
突如其來的喜悅一下子襲擊了高默,他忍不住站起身來,看向李境和,“李境和,你說真的?你同意離婚?”四年,一千多個日夜,他等這一刻等得好生辛苦。
可馬上又覺不可信,眼前女人曾經也不是沒有同意過,可到了拿證的時候,她卻臨陣脫逃。
“你……是認真的?”
李境和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說呢?”語氣態度與往日全然不同,明明她是半躺姿勢,卻說出了高高在上的調。
高默不等父母反應,馬上上前表態,“好,條件你提,只要不過分我都同意。”
“可以。”
錢曉帶著驚愕,忍不住低聲追問,“境和,你真的願意放阿默自由?”
李境和有幾分不耐,但礙於禮教不能同長輩無禮,“母親,真的。”如此承諾,可高家三口還是不敢相信,她只得補了一句,“可以今天就籤離婚協議,去民政局預約領證。”
兵貴神速的大昭公主李境和,竟然屢次被人質疑。
她愈發不耐,白皙皓婉上的刀口隱隱作痛,她忍不住輕輕嚶嚀一聲,翻身掀開被角起身,錢曉忙過來扶著,她淡淡一笑拒絕了,“我去更——我去一下洗手間。”
再次做人,還有許多的語言需要習慣。
錢曉連忙叫來護士,幫她推著輸液瓶一起進了洗手間,只是剛進去,李境和就把她趕了出來。
清晰明亮的鏡子裡,李境和右手伸過去,直到觸及鏡面,她才滿意一笑,活過來了。自從她在吊墜裡醒過來,就一直被禁錮著,如今終於再獲自由。
昨夜,原來的記憶也瘋了一樣的湧進她的腦殼,不過那些記憶真的沒什麼用,李境和點了點鏡子,輕聲說道,“李境和,這輩子好好過了。”
再不能死於非命!
再不能連是誰下的毒手都不知曉,就一命嗚呼,和親的奢華馬車裡,她的死狀極為可怖。她一身紅色嫁衣連鳳冠未除,膈在她已經斷了的脖子上頭,那個擰斷她脖子的男人手勁太大,沒有給她半分活下去的機會。
何必呢?
她去和親,早晚是個死字。
大苑的皇帝六十歲了,她不過二十歲嬌花一朵,又是戰敗國送上的犧牲品,平日裡那般瀟灑不羈的她,怎麼能乖乖入了洞房?
死,是早做的打算。
可誰料即將進入大苑境內時,一個長身而立的黑衣人蒙面而來,手起刀落像切蘿蔔頭一樣,片刻就殺得馬車上唯有她一人靜靜等死。
“你是誰?我即將身死,煩請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