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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騙我，只是不想我擔心。
傻子。
他越這樣我越擔心他是不是傷得很重。
“小黑都告訴我了，你覺得我信他還是信你？”
老鬼怔愣一瞬。
下一秒垂眸嘆息一聲。
“娘子還是不要那麼聰明瞭。”
“我也想啊！但好看的皮囊不如你，再沒有個聰明的靈魂配你，別人還不嫉妒死。”
“調皮”
他鳳眸彎彎，裡面裝滿了溺死我的星辰大海。
我一個沒忍住，“嗷嗚”一口咬在了他沒有血色的臉頰上。
留下一排尖尖的壓印。
“哈哈！咳咳咳。”
“不能大笑就別笑了，別笑過去了。”
老鬼：！
“娘子這張嘴，當真是…”
“是什麼？”
老鬼笑而不語。
屈指彈了我一腦嘣，“討打”
嘶！
“你這什麼毛病，老喜歡彈我腦門，我彈你一個試試？”
很疼的。
哪怕他沒用力，也疼。
“好，彈吧！”
他倒是坦誠，湊過來讓我彈。
我瞅著他湊近的漂亮臉蛋，白到透明的肌膚。
哪裡捨得彈他腦嘣。
萬一一個搞不好，把他彈過去了。
我不就成寡婦了。
咚！
我彈了自己一個。
老鬼愣了。
我疼得齜牙咧嘴，“看見沒，你再彈我，我就彈你媳婦兒，超用力的彈。”
撲哧！
老鬼笑了，卻又滿眼心疼地幫我揉了揉。
他指腹微涼，沒有以前的暖意了。
但被他揉過後。
立馬不疼了。
他肯定又動用法力了。
真是不讓人省心，“法力不濟就別用了，浪費。”
“給娘子用，不浪費，日後莫要如此，為夫喜歡娘子粗暴待我。”
“有病吧你，喜歡找虐。”
不過，我心裡還挺受用。
嘻嘻！
我起身，把他拽起來，“收拾東西，我們該回去了。”
“好”
老鬼揮手間將地上散落的靈石收起。
如玉般的手指搭上我肩膀，頭也跟著靠了過來。
長髮散落我一身，猶如給我披上了上等黑絲綢。
“娘子，為夫甚是虛弱，勞煩娘子路上辛苦些。”
我抬手扒拉開他長髮。
伸手攬住了他過分瘦弱的細腰。
笑道一臉流氓樣。
小手撓著他腰間癢癢肉，調笑道：“放心美人，有小爺在，保你平安。”
嘶！
“你掐我幹什麼？”
他竟然掐我胳膊。
以為我不敢揍他是吧？
老鬼鳳眸淡淡，睨著我“莫要學那柳宗元，他不是好蛇。”
“我哪有學他，冤枉我。”
都是他學我。
呃！
好像也不是，我沒他那麼話癆，沒事犯賤。
“不許掐我了，萬一我洩了靈氣，到時候咱倆可就不定變成什麼了。”
瞬移前，我警告他。
真怕他忽然又來這麼一下。
那真就完蛋了。
三秒後
我望著熟悉的墳圈子。
這麼快天就黑了嗎？
我都沒來得及想抓賊的好辦法。
“娘子來此作甚？”
“抓賊，白天我答應村長的，等我抓了賊就帶你回家，養傷，等我昂”
“好”
月光透過樹葉落下斑駁樹影。
影影綽綽。
偶有老鴰飛過，留下兩聲啼叫。
怪瘮人的。
我小心扶著老鬼走出墳圈子。
老鬼卻突然把我又拽了回去，“有人”
嗯？
我都沒反應過來，已經被老鬼摁到了地上，蹲在了墳包後面。
白影晃動。
鬼鬼祟祟。
披著白色床單，頂著假髮。
一路跑一路往後面看。
手裡還拎著兩隻雞，一隻鴨。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還沒出手，他就送上門了。
“老鬼，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我馬上就回來。”
“好”
“真乖”
我笑嘻嘻地伸手捏了捏老鬼如玉的臉蛋。
若不是他氣色不好。
看起來病殃殃的，我都忍不住想啃他兩口。
可能是我眼神太露骨。
老鬼撇開了臉，悄悄紅了耳尖。
我偷笑一聲。
還是那麼容易害羞。
彎腰我悄悄沿著墳圈子來到那人身後，一個不值錢的小法術“鬼打牆”丟過去。
然後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抓賊啦！”
我喊的。
夜深人靜，就我這帶著靈氣的一嗓子。
整個村子裡的窯洞燈都亮了起來。
緊跟著就有人拿著鋤頭跑了出來。
來人是從村長家出來的，應該是村長的親人。
“賊呢？”他問我
我抬手一指，“我看見他往墳圈子跑了”
“走，大家跟我一起抓賊去”
十幾個稍微年輕點的中年大叔。
抄起傢伙拿著手電筒跟著他就跑。
我在前面帶路。
果然。
剛到墳圈子就看到了原地奔跑的“鬼兄”
我趁村民沒注意，快速撤掉鬼打牆。
村民們卻看著鬼裝扮的賊，愣住了。
而那鬼聽到身後動靜，跑得更快了。
“抓賊啊！他要跑了。”
我扯著嗓子大喊。
村民們卻沒有一個人敢去追，“他、他、他是鬼。”
有人嚇尿了。
我氣道：“這會兒怕了？白天潑我黑狗血時，你們勇氣哪兒去了？”
“不、不、不是，白白白天，都都是陳二樓帶、帶的頭啊！”
陳二樓？
就是帶節奏想喊我是賊的那個人嗎？
“沒用，我們這麼多人怕什麼？他就一隻鬼，他打不過我們的，聽我的一起上。”
我帶著頭喊。
也帶頭奪過一村民手裡工具，撒丫子去追“鬼”。
村民：…
“他奶奶的，俺們十幾個爺們兒還不如個丫頭，呸！大夥一塊上。”
有我帶頭，追出去老遠距離，下了兩道坡後，我遠遠一鋤頭丟過去。
正砸中那鬼。
鬼撲倒在地，不動了。
這次我沒帶頭去看“鬼”的真面目。
村民們見“鬼”被打倒後，迅速跑過來。
十幾把手電筒照在“鬼”身上。
鬼身上的假髮已經跑丟了，露出他的後腦勺來。
白色床單也被樹枝掛成了碎布頭。
只要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是人假扮的。
有村民大喊：“這是個假鬼，媽的。”
害他們在個姑娘跟前丟臉。
“俺倒要看看是誰扮鬼偷雞。”
鬼被翻了過來。
“陳二樓”
有人倒吸一口氣，難以置信。
“怎麼是他？”
我，“怎麼不能是他？”
“先把人帶回去，明早讓村長處置。”
“好”
“好”
“這雞是俺家的，俺得帶回去。”
村民七手八腳來抬陳二樓。
卻沒人再理會我這個抓賊英雄。
就在這時。
我忽然嗅到一絲血腥氣。
很淺。
很淡。
我留心看過陳二樓手裡還緊握的雞，卻發現他另隻手裡少了鴨子。
“都別動”
我突然出聲。
讓這幾個村民猛地呆住了。
滋滋！
什麼聲音？
我聽到了，村民們也聽到了。
像是吸血聲。
他們臉色大變。
有人壓低嗓音說：“快關掉手電筒，別被發現了。”
啪！
周圍頓時陷入黑暗中。
靜待片刻後，在我們以為那吸血聲消失時。
又傳來。
沙沙！
那聲音還就在我們周圍。
好像在找什麼，一直徘徊不去。
有村民嚇壞了，“嗚嗚，俺俺……”
噓！
我做了個噤聲動作。
壓低嗓音說：“把雞放了。”
咯咯！
雞不時發出聲音。
不放不行。
而那“沙沙”聲朝雞的位置走來。
“放了”我瞪向抱著雞的村民。
那村民一臉肉疼。
他旁邊村民看不過去了。
一把奪過去給扔了出去。
咯咯咯噠！
母雞被扔，受到驚嚇叫了起來。
只聽“噗”一聲。
母雞沒動靜了。
再次傳來“滋滋”的吸血聲。
這下所有村民再也沒辦法淡定了。
嚇得一個個，都蹲在了地上，牙齒打顫。
我也害怕。
人對未知的生物總是充滿恐懼。
配上這夜色。
真要人命。
“娘子”
老鬼清冷的嗓音，幽幽地傳來。
加上他飄忽不定的瘦高身型。
嚇尿了我身後村民。
“鬼、鬼、鬼…唔！”
有村民受不住恐懼，差點叫出聲來。
好在有人及時捂住了他的嘴。
我的心卻跟著提了起來。
剛剛吸血的玩意也不知道是什麼？
老鬼萬一遇上了？
後果我不敢去想。
趁著村民不注意，一個瞬移，來到老鬼身後。
“娘…”
“噓！”我抱住他，一把將他摁倒在草地裡，“別出聲。”
我唇湊在他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老鬼安靜下來。
側首對上我的眼睛。
四目相對，近在咫尺的呼吸纏繞。
老鬼如水的眸子閃著星碎的光。
太美太好看。
讓我忍不住想…
氣氛烘托到這裡。
按理說就該親上去。
我卻嚇得一動不敢動，什麼想法都不敢有。
老鬼身後出現一張不能稱之為人臉的人臉。
讓我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血盆大口。
尖銳的獠牙。
猩紅的眼睛。
它嘴上還沾著雞毛。
他在不斷向老鬼背後靠近。
瑪德！
這什麼東西啊？
我手上用力，勒緊了老鬼腰身。
老鬼悶哼一聲，唇貼上了我的耳朵。
他清淺的呼吸灑在我耳蝸。
我卻感覺不到一分曖昧。
只覺得心驚膽戰。
它過來了。
我抱著老鬼，腳下發力。
屈指結印，借用馭風術“咻”的退出去十餘米遠。
成功拉開與怪物的距離。
這才扶起老鬼，“剛剛太危險了，沒傷到你吧！我看看。”
差一點。
就差那麼點，怪物就咬到老鬼了。
老鬼眸光閃了閃。
“娘子可怪為夫給你添亂了？”
嗯？
這叫什麼話？
我呼吸一緊。
看著他鳳眼裡失去的光的，我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你發燒了？”
老鬼：？
“娘子何意？”
“沒發燒說什麼胡話，你給我好好看著，看你娘子怎麼收拾這個吸血怪物。”
怪物似乎沒想到我會飛。
這會兒失去了我的氣息，正在原地打轉。
我設了個結界護住老鬼。
隨後聚集靈氣準備打怪物一個措手不及。
沒料到那怪物反應十分靈敏。
我一招下去，居然落空了。
怪物跳到了我身後。
我迅速轉身，化靈氣為鎖鏈。
捆住了它腳踝。
我猛地一拉，怪物“撲通”倒地。
緊跟著我又是一條鎖鏈甩過去。
成功把怪物捆成了粽子。
吱吱！
那怪物發出恐懼的叫聲。
拼命蠕動著身體想要逃跑。
我一腳踩在它腿上，近距離才發現，這怪物不是鬼也不是妖。
更不是殭屍。
而是個人。
我趕緊收回腳丫子，對村民喊了聲，“我抓到怪物了，他好像是個人。”
那些村民聽到“是個人”這三個字後。
立馬開啟了手電筒，全都跑了過來圍觀。
“不要傷害他…”
村民當中，一個人忽然衝出來撲在怪物身上。
是陳二樓。
“陳二樓，你幹什麼？”
“陳二樓你不會認識他吧？”
“這怪物俺看著咋那麼像二樓家媳婦兒呢？”
“二樓媳婦兒不是早死了嗎？”
“沒有，俺媳婦兒沒死”陳二樓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俺媳婦兒得了怪病，沒辦法俺只能讓她假死，然後把她關在山上破窯洞裡。”
這？
“所以你就每天偷村民的雞鴨，都是給你媳婦兒了？”
有人發出質問。
陳二樓抱著怪物，沉重地點點頭，“俺也沒辦法，她的怪病就是每天都要喝血，俺、俺實在沒辦法了，就、就裝鬼偷雞。”
這下真相大白了。
總算沒人懷疑我是賊了吧！
“但你不該陷害我，也幸好我會點功夫，有能力抓到你這個真兇，不然豈不是被你們冤死。”
聽我提及這個。
在場的村民無一不愧疚低頭的。
“是俺們錯了，俺們給你道歉。”
“是啊！對不起了，都是俺們的錯。”
“俺們給你賠不是了。”
看他們認錯態度良好。
我也沒造成大損失。
“我這人大度，原諒你們了，剩下的就是你們的事了，後會有期，我走了。”
我說完轉身就走。
根本不給他們挽留的時間。
但後面的村民好像心思也沒在挽留我這事上，
只聽他們有人提出疑問，“那怪物是二樓媳婦兒，但俺們聽到那聲“娘子”是誰喊的？”
眾人：？
我嘴角抽了抽。
下意識加快了腳步。
等村民們反應過來後。
嗷嗷叫著“有鬼啊！”
全都嚇跑了。
哈哈哈！
實在忍不住了。這些村民有那麼點可愛。
“老鬼，我們走了。”
我撤去結界，老鬼慢騰騰地走向我。
“那怪物也是可憐人。”
老鬼微微嘆息。
“可憐？也是，這吸食血液的病，確實少見，你知道她得的什麼病？”
“不是病。”
我：？
“不是病？那她…”
“誤食了赤蛟血液。”
“啊？赤蛟那麼厲害，她能喝到赤蛟的血？”
有點難以置信。
“赤蛟千年前被封印在此時，天帝取了它了一魂一魄，導致它現在渾渾噩噩，依那嗜血之人情況來看，她應該是咬傷了赤蛟誤吞他少許血液導致。
赤蛟已然修成龍身，龍血對凡人來說，無異於十全大補湯，補過頭了便過猶不及。
少則如同那村民，重則成妖。”
“哦！這龍血原來這麼厲害啊！”
我恍然大悟，“老鬼，你懂得還挺多的，知識淵博。”
老鬼負手站在月光下，眉眼笑意一閃而過。
那美好的驚豔，猶如曇花一現。
“老鬼長得真好看”
老鬼眉梢輕揚，“哪兒好看？”
“那眼睛，不多不少，剛好兩個，嘿嘿！”
老鬼深深睨了我一眼，嘆息道：“娘子誇得挺好，下次別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