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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齊司白所說,在場沒一個人聽說過這個名字。

“李紅綾不是排十三麼?”

那濃眉青年詫異道:

“按規矩,這人殺了李紅綾,既然符合滄浪評的要求,就應該直接代替李紅綾,排在十三位才對啊。”

“怎的反而只有三十三了?平白無故低了二十名。”

齊司白解釋道:

“延維兄莫急,這其中原因嘛,各位看了評語便知道了。”

滄浪評每期評選,都會更新相應的評語,有補充,也有刪改。

而第一次登上滄浪評的新人評語,總是眾人關注的重點。

畢竟,滄浪評的眼光極其毒辣,基本上每一句評語,都能精準地切中要害,乃至洞悉此人以後的未來如何。

而且從性格到實力,都能分析得七七八八。

新人評語,更是會相對細緻。

例如這忽然身隕的李紅綾,就曾被評價為不配當武聖,現在何止是不配當,直接想當都沒得當了。

因此,年輕修行者既渴望登上滄浪評,又有些懼怕被看破底細……

也有人對滄浪評深惡痛絕的。

不過,總體上,滄浪評的影響還是屬於正面的,在修行者之間,很有權威性。

眾人果然安靜下來,全都看向了那屬於陳曠的評語。

陳曠倒是也沒料到,居然那麼快,就在之前只在霍衡玄口中聽說過的滄浪評上,看見自己名字了。

他對別人評價自己其實興趣不大,但是滄浪評代表的,很可能就是目前其他人掌握的關於自己的情報。

那就不得不關注了。

只見那陳曠的名字後面,先跟著一長串的介紹。

“本為梁國皇宮一凡人樂師,年十九,橫空出世,於突圍皇宮途中先斬三劫宗少主衛蘇,次破黑甲軍勢陣,再殺武聖之徒李紅綾,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善以琴音殺,疑似兼修佛門功法與霍衡玄‘斬草歌’,然戰時靈氣外洩,修為愈戰愈降,應為丹藥或秘法所得。”

“世間焉有令凡人冒大宗師威而無恙之法乎?筆者思慮二三,未能得也。”

“因此,將其修為假定作闢海境,此前為韜光養晦之舉,將其位次後移二十位,以示公平,若此後再有戰績記錄,則再行更改。”

“注:沈星燭因遊說周梁之戰,當時正在皇城之內,陳曠強殺而出卻未死,應是未曾殺害凡人,令人歎服。”

“再注:武聖閣已下發此人懸賞。”

濃眉青年看得嘖嘖稱奇:

“厲害啊,拋開聖人天上之戰,這陳曠不就等於一個人殺穿了整個皇城?”

東家搖了搖羽毛扇:“殺不厲害,不殺才厲害。”

他猜測道:“絕境突圍,卻能不傷凡人,此人應當是佛門弟子,心懷大慈悲,是真英雄。”

他對陳曠大加讚賞:“光憑這一點,我便覺得不管他修為如何,代替李紅綾那十三名綽綽有餘!”

齊司白搖了搖頭,無語地道:

“滄浪評是評天驕,又不是評菩薩!”

“這陳曠看著嚇人,實則修為都是借來的,能把他放在三十三已經很高了。”

“我聽聞,後來三劫宗一位長老追擊他,發現他的修為其實只有先天境左右。”

“要是正常排,應當排在兩百名後才對。”

紅衣女子斜眼一乜,笑著揶揄道:

“我看你是見他空降排在你前面,心裡不爽了吧?”

齊司白:“……”

他的名字,正好在那三十四位。

原本前頭的李紅綾沒了,他便應該前進一位。

但陳曠一個空降截胡,前面的都往前排了,偏偏到他這裡一動不動。

眾人看著那一前一後的兩個名字,一齊大笑起來。

紅衣女子又好奇道:

“‘斬草歌’不是那霍衡玄成就‘殺神’之名的絕學麼?以殺養殺,他竟能剋制住自己?”

沈眉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認真地道:

“那有什麼難的,人家心裡赤誠,不想殺,自然就不殺了。”

她手上絞著衣服上的蝴蝶結,小聲嘀咕:“不像某人……虛偽得很。”

他們討論得認真。

陳曠暗自好笑。

他哪裡是沒殺,他可是一路殺了個片甲不留,屍橫遍野。

在那種情況下,哪裡是想剋制就能剋制的?

你剋制了,那就是給敵人軟肋。

但因為沈星燭沒殺他,別人竟然就認定他一個凡人都沒殺,反倒藉著沈星燭的名,被貼上了一個“慈悲為懷的佛門弟子”的標籤。

可真是沾光了。

側面也可知,沈星燭的聲望究竟有多高。

“其為道岸之崇標,應使日月皆無光。”

這句評價,不僅是讓沈星燭成了玄神道門的道標,更成了天下人眼中不可追及的日月。

她是不可能犯錯的道標,自然一舉一動,都絕對符合她所履行的道。

不過……她過往被捧得有多高,對陳曠就越有利。

這意味著,她將絕對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

甚而,將來陳曠的名聲越大,沈星燭就越不能動手。

道德綁架這一招,陳曠可太會了。

“方才就發現,這幾人的修為都很高,現在看來,多半也都在那滄浪評上有名。”

“我這是進了天驕窩了?”

“怪不得周梁之戰打生打死,他們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遊湖。”

“凡人的生死,確實與修行者不大有關……”

陳曠又旁聽了片刻,才緩緩抱琴走上前去。

“叨擾幾位了。”

他朗聲道,打斷了幾人的對話。

那裝束浮誇的林姓東家率先笑著迎上來,讓他入座,瞥到那琴,忽然有些驚異地道:

“說來倒是巧,道友竟也是個善琴的。”

眾人先前不知陳曠的事蹟,此刻再看眼前的樂師,心情頓時就有些微妙了。

怎麼這麼巧?

那陳曠兩日前剛從皇宮逃出,現在他們竟就在這東庭湖遇上了一個樂師。

陳曠微微一笑:“天下名琴尚且有四把,難道善琴的,卻只有一個?”

東家一愣,哈哈笑起來:“道友果然有趣!”

他正了正衣冠,行禮道:“在下林二酉,師從自由山。”

自由山?

這是陳曠第二次聽到這座山的名字。

他記得,霍衡玄提到過,沈星燭的那句評語,就是自由山的夫子所給。

能有這樣的話語權,只怕這自由山夫子,也得是個聖人。

好傢伙,那豈不是說,眼前這個林二酉,又是一個聖人弟子?

陳曠抽了抽嘴角。

他怎麼感覺,自己往街上扔兩塊磚頭,都能砸到一個聖人?

高武也不至於高到這個份上吧?

林二酉開了頭,剩下的人便依次自我介紹。

那濃眉青年,名叫周延維,自稱是個散修,闢海境,名列滄浪評第九十五位。

拿出新刊的齊司白來自觀天司,滄浪評三十四。

那美豔的紅衣女子明煙,則有些出於意料,竟然是來自佛門。

陳曠挑了挑眉。

她似乎料到陳曠會有疑惑,嫵媚一笑,解釋道:

“道友可聽聞琉璃密宗?自佛度化眾生,傳法萬千,其下弟子便分為兩支,一支即為那以佛為佛的無垢淨土,另一支,便是我琉璃密宗,我等以眾生為佛。”

明煙媚眼如絲,呵氣如蘭,輕聲道:“我修的是歡喜禪。”

她打量了一下陳曠,尤其重點關注了一下他就算戴著矇眼布也依舊清俊的臉,笑盈盈地道:

“道友若是感興趣,可來我房間論道~”

陳曠無動於衷,扮演一個瞎子。

那鵝黃衣裙的明麗少女一蹦一跳,腦袋後面的雙馬尾帶著鈴鐺一晃一晃,湊到他跟前,伸出手揮了揮,好奇地望著他的矇眼布:

“你真是瞎子?怎麼走路不會摔著?”

陳曠默不作聲,只覺得這少女給他的面熟之感越來越重。

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但是又沒印象……

到底是哪裡熟悉?

他對自己的記憶力很自信,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產生這種感覺。

“不過,你長得挺好看的。”

少女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道:“我叫沈眉南。”

“你知道眉南邊是什麼嗎?”

她伸出手,一左一右比了個剪刀的樣子,貼在了自己的眼眶上。

“是我的眼睛啦。”

少女吐了吐舌頭,嬌俏可愛。

陳曠只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

是了,這雙眼睛。

和沈星燭,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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