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黑暗之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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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聖河以北，一處宛如深淵般的大地裂縫前
“就是這裡了嗎？”
李澈站在深淵邊上，眉頭緊皺，猶豫不決。
神秘呼喚聲指引的終點就是這裡，但面對未知的深淵裂縫，他可不想拿命去探索。
修成心魔經，將心魔種子種在了眾生心靈深處，他是死不了的，卻也沒必要為探索一道不知根底的呼喚損失一條命。
身體，還是自己的好。
萬一在深淵中死上一次，透過心魔種子，奪取他人的肉身復活，他會很膈應的。
“進來，進來......”
腦海裡神秘的呼喚聲越發迫切，催促李澈快速進入深淵之中。
“你是誰，有何目的？這裡又是何處？”
李澈心念發問。
“這裡是黑暗之淵，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這裡。”
黑暗之淵？
李澈猛然大驚，想起了在妖族藏寶殿無意間看到的一則秘聞。
上個紀元末期，魔祖羅喉憑一己之力對抗鴻鈞道祖，乾坤老祖，陰陽老祖，揚眉大仙等四大強者的圍攻，最終不幸戰敗，黯然隕落。
而魔祖羅喉隕落之地，便是黑暗之淵。
黑暗之淵具體怎麼來的，有人說是鴻鈞道祖用盤古幡劈出來的，也有人說是魔祖羅喉以誅仙四劍斬裂西方大地所致......
眾說紛紜，真假難辨，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黑暗之淵確實是魔祖羅喉的隕落之地，深淵中濃郁至極的魔氣，除魔祖羅喉外，無一魔能夠造就。
“難道魔祖羅喉還沒死。”
李澈臉色陰晴不定，忌憚之心前所未見的強烈。
指引身懷天魔塔的他來到黑暗之淵，那未知的存在，極有可能是魔祖羅喉。
黑暗之淵埋葬了多位太古強者，與李澈有關聯的，卻只有魔祖羅喉。
很早以前李澈就懷疑魔祖羅喉沒死，現在這種情況，更加驗證了他的猜測。
差點毀滅一個時代的魔道始祖，豈是簡單之輩。
此時，李澈很想轉頭就走，有多遠跑多遠。
在他羽翼未豐之前，不宜與魔祖羅喉牽連太深。
魔祖羅喉是一個瘋子，不然也不幹不出差點屠絕一個時代這種狠到極致的事情，與這種魔中之魔搭上關係，絕對是禍非福。
“黑暗之淵有著道祖留下的禁制守護，餘修為淺薄，難堪大任，便先行離開了，待他日修為大成，再來拜謁魔祖。”
以心念發聲，李澈隨即就要離開。
只可惜，他想跑，已然晚了。
好不容易才把李澈呼喚過來，疑似魔祖羅喉的神秘聲音又豈會輕易放他離開。
“小輩，你大可離開，但吾不敢保證，汝魔祖傳人的身份不會傳遍洪荒。”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你在威脅我？”
李澈臉色陰沉，目露寒光。
身懷天魔塔，擁有魔祖傳承，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隱患。
一旦魔祖傳人的身份暴露，他必將淪為洪荒公敵，欲將他除之而後快者，必定多不勝數。
魔祖羅喉挑起三族紛爭，掀起仙魔大戰，差點屠絕了太古時代，憎恨魔祖羅喉者，少說也佔據了洪荒八成以上的勢力。
恨屋及屋之下，他這個魔祖傳人也別想獨善其身。
魔祖傳人，就是原罪。
他有沒有參與過魔亂洪荒不重要，只要他是魔祖傳人，就足夠洪荒萬族對他展開圍剿了。
如果魔祖傳人身份暴露，引來洪荒萬族圍攻，那他就死定了，即使背後站著靈寶天尊，也依舊難以保全自身。
憎恨魔祖羅喉的洪荒生靈中，可是包括了接引準提兩位聖人，西方大陸貧瘠不堪，全拜魔祖羅喉所賜。
上至天道聖人，下到洪荒萬族，恨魔祖羅喉者太多了，容不得魔祖傳人存在的更多。
李澈對自身情況十分清楚，魔祖傳人的身份絕不能暴露，起碼在他還未成就大神通者前不行。
“吾非威脅汝，只是提醒汝認清現實，汝擁有魔祖羅喉的傳承，天生就是魔，與吾才是同道。”
神秘聲音迴盪在李澈腦海裡，帶著一股無形的蠱惑力。
李澈直接無視了神秘聲音的廢話，冷聲道：“你想要我怎麼做？”
他妥協了，他還不能淪為洪荒公敵。
與虎謀皮，雖是險惡之事，但操作得當，未必不能反客為主。
“明智的抉擇。”
神秘聲音虛情假意的讚了一聲，接著說道：“吾需要你進入黑暗之淵，帶出吾的一縷殘魂。”
“沒有了黑暗之淵鴻鈞老賊設下的禁制鎮壓，吾將再現塵寰。”
口口聲聲稱鴻鈞道祖為“老賊”，語氣飽含怨毒，除了魔祖羅喉以外，不會是其他存在了。
李澈眼底精光一閃而逝，故作無奈道：“餘修為尚且不及大羅，如何避過鴻鈞道祖設下的禁制，將伱帶離黑暗之淵。”
黑暗之淵，進去容易出來難，道祖禁制鎮壓之下，大神通者都是有進無出，李澈不認為自己會是例外。
開創出心魔經，患上了“博士病”，李澈已不是正常人，但基本的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心性逐漸變態，只是做事更為瘋狂，不代表智商會跟著降低。
“正因汝修為不及大羅，方有一線生機。”
“鴻鈞老賊設下的禁制確實厲害，然而百密終有一疏，世上從無完美之物。”
“每到陰陽交替之時，禁制上會出現一處破綻，只能容許大羅以下的存在穿行而過，那是汝帶吾離開黑暗之淵的契機。”
聞言，李澈將信將疑：“即是如此，你為何不自己離開黑暗之淵，為何還要找上我。”
神秘聲音有些氣急敗壞：“吾雖只剩下一縷殘魂，但吾的本質仍然遠高於大羅，始終被禁制所阻。”
“吾需要附著在汝身上，借汝不及大羅之軀，躲過禁制鎮壓，好逃離黑暗之淵。”
“是嗎？”
李澈並未盡信，一個老魔頭的話，他要是全信了，他就是天字第一號大腦殘。
“助你逃離黑暗之淵，我能得到什麼？”
沒有利益，就沒有動力。
李澈可不是大冤種，拿不出讓他心動的利益，那就一拍兩散。
他算是看明白了，神秘聲音能夠選擇的只有他，這就是他討價還價的籌碼。
如果神秘聲音有更多的選擇，恐怕早就逃出黑暗之淵了。
洪荒大羅以下的強者多得是，其偏偏選中了他，說明他是具有不可替代性的。
具有不可替代性，就意味著他是唯一的選擇。
越是稀少的資源，價值越高，具有唯一性的，更是不能用單純的利益眼光來衡量。
對其他人，李澈區區太乙巔峰修為，根本無關緊要，但對於神秘聲音，李澈是其逃離黑暗之淵的唯一希望，這價值自然是無可估量的。
李澈極其自信，神秘聲音會願意為了自由而出一點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