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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二樓,陸清棠提著裙子走出自己房間,而後進了墨則深房間。

墨寶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

被插了滿頭簪子的墨則深蹲在旁邊,一臉愁苦,“你能別哭了行嗎?我不就推了你一下,再說也不是故意的,你至於哭得跟死了爹似的。”

元琅在一旁清了清嗓子,“王爺,你就是他爹。”

墨則深嘆了一口氣,“我是他爹,他是我祖宗。”

說著,他轉過臉又看向墨寶,“小祖宗別哭了,你娘要是知道你被我弄哭了,我可就慘了!”

正說著,他聽到了背後傳來腳步聲,他猜測到是陸清棠,卻沒敢轉身。

陸清棠一進屋就開始嚷嚷,“你不想帶別帶,昨天我從花神廟回來,你看看三個孩子弄得渾身是泥,就剛剛這一會兒又被你弄哭了,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一邊說,陸清棠彎腰將墨寶從地上拎起來抱在懷裡。

墨則深苦著臉看向她,攤手錶示自己冤枉。

陸清棠一看到他滿頭的簪子,弄得跟孔雀開屏似的,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她把懷裡還在哭的墨寶往上掂一掂,對墨則深說:“算了,不跟你計較,下不為例。”

墨則深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他剛要站起身,卻被一旁的墨茉給按住了,墨茉手裡還拿著簪子。

她奶聲奶氣地說:“爹爹,你別亂動,墨茉會把你打扮得很好看的。”

墨則深笑得很是勉強,“好好好,爹不動,但是爹渴了。”

他話音剛落,便聽見一旁在剝葡萄皮的墨月說話了,“忍著唄。”

三個字如同一把刀紮在心頭,墨則深十分無奈,他真是攤上了一個好女兒。

他看向門外,此刻的陸清棠正抱著墨寶在走廊上走來走去。

她滿臉溫柔地看向墨寶,“好了墨寶,別哭了,爹爹不是故意的,爹爹最疼墨寶了,怎麼會推你呢。”

墨寶努努嘴,肉乎乎的小手揉揉眼睛,“孃親,爹爹力氣太大了,墨寶打不過他。”

陸清棠滿臉堆笑,回頭看了一眼屋裡滿臉生無可戀的墨則深,又對墨寶說:“那墨寶就好好吃飯,就可以長大,長得跟爹爹一樣高。”

小墨寶點著頭,用手指著廊下的花,“孃親,花花真漂亮,跟孃親一樣漂亮!”

陸清棠親了墨寶一下,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聽見背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墨寶的嘴巴可真甜,不過說的也是實話。”

陸清棠轉身一看,見來人果真是紀文戰,他身旁還站著紀無痕。

父子倆一左一右,出塵的氣質在這家客棧裡顯得有些突兀。

紀無痕也在看著自己,他眼中明顯帶著驚訝,驚訝中又帶著激動,讓陸清棠渾身都不自在。

不過她來不及思考鎮南王此刻的心思,立馬轉過身進了房間。

墨則深還在和墨茉完過家家的遊戲,見到陸清棠抱著墨寶急匆匆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

陸清棠放下懷中的墨寶,快速走到墨則深旁邊,伸手拔掉他頭上的簪子,又對他說:“鎮南王來了。”

一聽見“鎮南王”三個字,墨則深眼裡瞬間燃起了火。

昨天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既然知道了就忍不住生氣,他的女人被人抱著,他怎麼能受得了。

正好現在鎮南王來了,他要好好出一出心中這口惡氣。

胡亂整理好墨則深的頭髮,陸清棠領著三個孩子走出房間,剛好再次碰上紀文戰父子。

她衝著紀文戰和紀無痕行了一禮,“見過鎮南王和世子,宸王正在裡屋等著二位。”

紀無痕點點頭,面帶笑意看向了三個孩子,然後伸手碰了碰紀文戰。紀文戰立馬從袖中拿出紅包,先是遞給了墨寶。

墨寶並沒有伸手接,而是看向了陸清棠。

陸清棠點點頭,笑道:“拿著吧,還要謝過王爺和世子。”

三個寶寶方才一一接過紀文戰手裡的紅包,然後齊刷刷說謝謝,然後由陸清棠領著回到房間。

過了一會,紀文戰來到陸清棠的房間,他靠在門前,用手背敲著門,瀟灑脫俗。

陸清棠衝他招招手,紀文戰這才笑著走進屋,“昨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方才我父王來就是為的此事,一是為了拜訪宸王,二來是為了接你們進王府小住,以表達我們的歉意。”

陸清棠搖搖頭,“都說了不礙事,過去就過去了,至於你家我自然是要去的。終於等墨則深傷好了,我可以帶著孩子出去逛逛,可總住在客棧不太方便。”

聽罷這話,紀文戰立馬笑出聲來,“太好了棠娘子,我還怕你不去呢。我這就去和我爹去說,你們先收拾東西,下午的時候我親自趕車過來接你。”

說著,他四下看著,確定屋內只有三個小屁孩之外,再無旁人,於是便壓低了嗓音。

“對了,昨天晚上我問了我爹,他說他可以對著我孃的靈位起誓,他絕對沒有謀反的意圖,甚至想都沒有想過。這件事從頭至尾就是有人栽贓,有人要陷害我爹,你可要為我和我爹正名啊。”紀文戰一臉焦急。

陸清棠點點頭,“這個自然,你放心好了。”

她和墨則深自然要將這一切給查清楚,自從碰到墨則深喉,這冥冥之中就有一股力量將一步步把他們往鎮南王身上引,為的就是讓墨則深誤以為鎮南王謀反是個事實。越是給人一種可能的感覺,往往都是假的,而且這些人知曉他們的行蹤,必然就是身邊的人。

那個想要陷害鎮南王,又秘密想要殺害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這時候,陸清棠這才想起來,面前只有紀文戰,那紀無痕在哪裡?

他該不會還在和墨則深在說話吧?

於是,陸清棠又趕忙向他問道:“你在這,鎮南王在哪裡?”

紀文戰愣了一下,然後撓撓頭,“你這話問得,他倆當然是在聊一些重要的事,我不能聽的。”

陸清棠眯著眼,面上笑得有些僵硬,“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大兒,出了昨天的事,你覺得墨則深能跟你爹好好說話嗎?”

紀文戰意識到了什麼,立馬轉身衝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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