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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棠點點頭,她看著蔻丹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得笑起來,她向她問起來,“你果真看到錦娘在偷看我們是不是?”
蔻丹很篤定地點點頭,她親眼所見,自然很確定。
當時她正躲在草叢裡藏著,等墨茉來抓自己,剛好看見錦娘湖藍色的裙襬拖在地上。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蘇木躲在那個地方,因為當天蘇木也穿了同樣顏色的衣裙。蔻丹便悄然走上前,準備嚇唬嚇唬她,剛好看見錦娘正在偷看陸清棠和紀文戰聊天的方向。
蔻丹當即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這才教唆墨寶喊累,然後就帶他們回去的。
她看向陸清棠,滿臉疑問,“王妃,你有得罪過那個徐娘子嗎?或者徐娘子和世子是否存在過節?”
陸清棠搖搖頭,瓷白的臉色沉沉了沉,腦中回想著和徐令姝見面時候的情景。
那個時候她就覺得徐令姝很奇怪,她和孃親是情敵關係,按理說她見到自己的這張臉應該是憤恨的態度,可為何會那樣害怕?
她在害怕什麼?
陸清棠隱約覺得這個徐令姝與母親不是簡單的情敵關係,或許她平白離開王府與這個徐令姝脫不了干係。
想到這,陸清棠便附耳對蔻丹說了些什麼。
蔻丹聽罷立即應聲,“好,王妃,明天一早我就去辦。”
……
一清早,蔻丹便去了文心居,也就是徐令姝住的院子。
一來,她便找上了錦娘,想借她們院裡一個繡活最好的繡娘,教她繡花樣子,好給三個寶寶做衣裳,可誰知剛進文心居就看見一個小丫頭捱了打。
小丫頭年紀不大,生得眉眼清秀,她趴在條凳上,後背打得血肉模糊,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蔻丹有些同情這個丫頭,便問錦娘她究竟犯了什麼錯,值得動這樣大刑。
錦娘便對蔻丹說:“一早上這個落雪給娘子梳頭,生生薅斷了娘子好些頭髮,娘子本來就心情不好,可誰知這小蹄子居然敢同娘子頂嘴,氣得娘子便令我打發了她!”
聽著錦孃的話,蔻丹便在心內腹誹:幾根頭髮而已,竟如此苛待下人,實在是毫無人性可言。
心裡這樣想著,不由得又看向落雪,但見她滿臉蒼白,嘴裡的呻吟聲聽得人心都碎了。
出於對落雪的同情,也是想著為陸清棠辦事,於是蔻丹便對錦娘笑了笑,“多大點事,饒了她吧,不過還是個孩子而已,打壞了可是要命的事。”
然而錦娘卻一臉難為情的樣子,“這……”
蔻丹愣了愣神,打量了一下錦娘。
但見她鬢間已經有了些許白絲,而頭上出了一支玉簪子,就是幾朵絳紫色的珠花,看起來黯淡無光。
於是,她立馬從頭上取下一支新得的珠釵塞到錦孃的手裡,“勞煩姑姑了,看著怪可憐的。”
錦娘低頭瞄了一眼那隻珠釵,通體的金子打造,簪頭雕刻上如意雲紋,還嵌上了一顆紅寶石。按理說下人不應該穿金戴銀,可蔻丹是王府的下人,又是宸王妃身旁的人,自是非同一般的。
再看看自己頭上,出了一支素玉簪子,旁的就只是幾個顏色暗淡的珠花。按理說她這個年紀都可以當祖母了,可她為了陪徐令姝,硬生生地拖成了老姑娘。
看著手裡閃閃發光的金簪,錦娘立馬在心裡笑開了花。
她將簪子藏在袖中收好,“哎喲蔻丹姑娘這麼大的手筆,這叫人怎麼好意思呢,一個丫頭而已,還勞您這般費心。不打了不打了,趕緊給帶回去療傷吧,怪可憐見的。”
話音一落,便有兩個小廝上前連人帶條凳將失去知覺的落雪抬起來,蔻丹連忙招呼他們把落雪抬回住處。有陸清棠的醫術,想來這丫頭還能有條活路。
回到小院裡,陸清棠看著渾身是血的落雪,不禁皺眉,傷得真是太重了。
治病救人是她的本能,她也來不及多問,直接命人將落雪抬進房中,留下蔻丹一人給她遞東西。
一炷香時間過後,落雪的傷被她治得差不多了,只是剛剛清理傷口時候有些太費神。她的傷口和衣衫全都粘在了一起,即便是打了麻醉劑,這丫頭還是疼得動來動去。
陸清棠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落雪,又看向蔻丹,等待著她的解釋。
蔻丹上前伸手為陸清棠輕輕揉捏肩頭,“回王妃,不過是碰巧看到了而已,看著怪可憐的。”
陸清棠冷笑起來,“恐怕不止這麼簡單吧?”
蔻丹掩嘴笑了笑,“什麼都瞞不過王妃。”
她本來是按照陸清棠的囑咐,藉著學繡花的名頭,好觀望著文心居的動靜,雖然這不是最好的法子。畢竟他們初來乍到,對鎮南王府裡的人又不瞭解,不敢去收買。
而落雪被打,恰是此時送來的一個天大的驚喜。能把一個小丫頭打成這樣,她必定是不甘心的,不管這個落雪是好是壞,都可以為他們所用。
聽完蔻丹的解釋,陸清棠不由得起了一個疑問,她轉臉看向她,“你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有沒有想到這可能是一個陷阱?”
蔻丹愣了一下,隨後遲疑起來,“應該……應該不是吧?”
陸清棠嘴角勾起一抹調笑,伸手點了點蔻丹的鼻子,“傻蔻丹,我只是猜測,回頭找人把她送回去吧,送過去的時候找個大夫把把脈,別死我們這回頭賴上我們。”
蔻丹的臉上露出了難為情的樣子,她有些欲言又止,只回了一個“哦”字,然後開始低頭沉默。
這時候,床上趴著的落雪嘴裡嚶嚀了一聲,她緩緩睜開眼看向四周。
巴掌大的臉上煞白煞白的,沒有半分血色,微微張開的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卻發不出半點聲響。
陸清棠恰好站在桌子前,隨意伸手倒了一杯茶遞給蔻丹。
蔻丹接過茶水,一手托起落雪的脖子,將茶水喂進去。雖然很有耐心,但看的出來,她似乎有些自責,又有些生出了情緒。
大概她也以為這個落雪是個別有用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