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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呀,怎麼這宸王還會當街調戲婦女呢?”
“不是說宸王最是寵愛他的那位側妃嗎?看來所言非虛呀。”
“男人都這德行,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他們小聲議論著,時不時地還大笑起來。
話音傳進裡屋,讓墨則深更為惱火,一把將陸清棠按在椅子上。
他一手掐腰,一手指著陸清棠,滿臉的怒意,“陸清棠,你說你掙錢,我隨你,可你別跑到大街上給我丟人呀。你不要臉,我宸王府還要臉呢!”
陸清棠滿臉的不可思議,“我治病救人怎麼就丟人現眼了?我靠我自己的能力掙錢有什麼不對?你宸王府的臉面不應該你自己去掙嗎?怎麼還賴上我了!”
她實在想不通這怎麼就丟人了?她又不是在犯罪,更沒有違法,丟得哪門子臉呀。
墨則深被她這一連串回懟弄得啞口無言,他伸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鄭重其事道:“你要是治病救人可以,我不攔著你,你要治好了人也到罷了,萬一命喪你手,丟的可是我王府的臉面!”
陸清棠這下明白了,她翹起二郎腿,滿眼玩味地看著墨則深,“那不更簡單嗎?你不正好可以借題發揮把我休了嗎。到時候,誰都不會攔著你,你就可以和你的寶貝側妃長相廝守,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說完,陸清棠一臉淡漠地看向墨則深,墨則深下意識低下頭,不去看她。
也許是有愧於她吧。
他們成親半年了,兩人說話的次數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著。
在墨則深眼裡,陸清棠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但不可否認她救過自己的命,念著這點子情分娶了她,他以為這是對她的恩賜。
可現在的陸清棠卻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起初他還有些惱火,但看見陸清棠對周嬤嬤的關懷,立馬讓他改變了對她的看法。
原來,陸清棠還有這樣的一面。
可即便如此,一個王妃跑到大街上給普通人治病,傳出去必然要被母妃責罰。
哪怕是陸清棠跟她鬧,他也不能答應她。
“王爺,王妃,喝點茶吧,這是上好的雨前,王妃不能喝茶,小的給換成了牛乳。”任從山畢恭畢敬地走上前,將托盤上的一杯茶和一杯牛乳放到桌上,隨後退出。
“咕~”
陸清棠瞧著墨則深看向自己,不由得用手捂住肚子。
她又餓了。
最近總是餓得那麼快,明明一個時辰前已經吃了一碗麵。
陸清棠端起牛乳,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由於喝得太急,沒留心牛乳粘在上嘴唇,陸清棠伸出舌頭舔了舔。紛紛的舌尖擦過嬌豔的紅唇,這帶著挑逗性的動作立刻讓墨則深別過臉,耳尖一陣發熱。
他定了定,又道:“不是我不准許你靠治病掙錢,可這大街上五花八門,什麼人都有,萬一遇到個……你到現在連你肚子裡孩子是誰的都不清楚,萬一再遇到同樣的事情,我宸王府還有沒有臉了!”
陸清棠放下空的杯子,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以後只給女人和孩子治病,這下總不能再遇見流氓了吧。”
原來還是對她的肚子耿耿於懷呀。
看來,這個男人真的把自己的臉面看得比命都重要。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也就只能順著他了。
本以為借坡下驢了,墨則深好歹能給個臺階下,可這家話“蹭”地一下站起身,“那也不行,總之,你以後不許到街上丟人現眼了,現在就跟我回府!”
“墨則深你還講不講理了,我丟什麼人了?你以後有病也別去看,免得丟人現眼!”陸清棠氣得不行,卻還是被墨則深給拖到了馬車上。
任從山出來送墨則深,兩人在廊下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只是離得遠,陸清棠也聽不清什麼,只聽見墨則深說了一句:“我剛剛跟你說的都記住了嗎,不論別家藥鋪如何,易安堂不得漲價。”
“是王爺,小的一定謹記在心。”任從山畢恭畢敬起來。
墨則深點點頭,轉身便上了車,回王府的路上,兩人誰也不搭理誰。
一下車,墨則深就直奔攬月居去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
蘇木微微嘆口氣,“王妃,王爺怎麼這樣,你都有了身孕,他不僅對你動粗,還一點也不關心,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呀。”
“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大不了我這孩兒以後不認他當爹。”
陸清棠說著,拉起蘇木的手回了棠梨苑。
反正也不是他的孩子,也不該叫他爹。
然而她們沒看到的是,剛進攬月居的墨則深又退了出來,回到了自己獨居的滕閣。
此時天已經黑了,回到滕閣的墨則深開啟櫃子抽屜,從中取出一張崇黑虎臉譜面具,“西郊的村莊裡有人投毒,中毒者會染上熱病,腹瀉,痢疾等症狀,意圖將草藥漲價從中牟取暴利。母妃命我親自調查此事,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在天子腳下投毒。”
身後,餘白抱拳行禮,“是王爺,屬下這就去換身衣服。”
餘白退下後,墨則深換上一身夜行衣,戴上面具,與餘白到後門匯合,二人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棠梨苑的陸清棠已經啃完一隻肘子了。
現在的棠梨苑已經被周嬤嬤安排了人手,不再只有她們主僕二人。只是廚司還未落實,吃飯有些不方便,晚上想吃宵夜還得叫人準備。
亥時初刻,被餓醒的陸清棠不想打擾旁人,就把困得睜不開眼的蘇木拖出去,讓她陪自己去廚房找吃的去。
她倆在廚房扒拉半天,找到一隻燒雞和一碟子鹹肉,還有幾個今天蒸的涼饅頭。
有了這些,陸清棠就滿足了,蘇木跟在身後拎著食盒,兩人準備回棠梨苑去。
棠梨苑地處偏僻,坐落在王府的一個角落中,回去的路上會經過那個廢棄的柴房。
廢棄柴房常年無人,白日裡倒是沒什麼,可此刻天已經黑透了,還有點恐怖。
整個柴房被淹沒在一片黑暗中,只有院門前掛著的兩個紅燈籠亮著,一陣風颳過,燈籠裡的蠟燭忽明忽暗,顯得甚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