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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彥開和傅景徹底決裂是什麼時候呢?大概是十三年前,傅景9歲。

那時候夏夜涼爽,孩子們無聊,她和附近的小夥伴約好了偷偷帶傅景出去夜騎比賽。

到了約定時間,傅景還沒有出現,她安撫了其他人,獨自返回傅宅,她剛停好腳踏車,進到院子裡,傅景就一臉崩潰地從屋裡逃出來,彷彿後面有惡鬼追趕。

後面沒有惡鬼,只有失魂落魄的傅彥開。

田蜜看到崩潰的傅景突然轉身揪著傅彥開的衣服,哪怕二人身高上有所差距,他也用盡了全力,不可置信地搖頭,“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

“你讓我噁心!”

傅彥開只是站在原地任由他發洩,臉上血色盡無,是她從未見過的痛苦和絕望,還有一絲得到答案的恍然。

緊接著就是屋裡衝出來二人,向來注重儀態的莊琳哭喊著拉著怒氣衝衝的傅彥秋。

她從沒見過向來儒雅的傅彥秋臉上是要殺人的表情,他長手一把提過傅彥開,死死地盯著少年的臉,青筋盡顯的額頭足以證明他有多生氣,滿臉也是不可思議。

“彥秋。”滿臉淚痕的莊琳拉著傅彥秋的手,聲音是從未有過的顫抖崩潰。

“放開我!”他看著素來要強的妻子此時已經崩潰,“你……你……你為了股份,把他養在我眼皮子底下十年!莊琳!”

“不是的!我,我也生不如死啊!我不想養他,我根本不想看見他啊,是爸,是他逼我的。你知道的,我好強,我貪心,可是我也想嫁給你啊,我沒辦法啊!”

莊琳捂臉痛哭,幾乎喘不上氣。

傅彥秋高大的身影有些踉蹌。

傅老爺子匆匆趕來,傭人還押著一個人,是在傅家工作了二十年的老阿姨。

“彥秋,你,唉!你放過這個孩子好嗎?”

傅彥秋鬆開了手,恨恨地開口,

“爸,我是你親兒子!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總是把傅秦看得比我都重!”

傅彥秋氣急,竟然嘔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傅彥開急忙過去接住他,卻被傅景和莊琳推開,頭撞到羅馬柱上,額頭破了皮。

此刻沒人關注他,眾人七手八腳地將傅彥秋帶上車送往了醫院。

沒人注意到大門邊的田蜜,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院子裡恢復了寂寥。

別墅廊下,少年頹然倚靠在牆邊坐下,額頭的傷口殷紅像危險的罌粟,暖白的燈光籠罩在他周身,虛渺得不像真人。

田蜜看著抱成一團的傅彥開,慢慢地走到他身邊蹲下。

“小叔叔。”

傅彥開緩緩抬起頭,看著傅景的跟屁蟲蹲在自己身邊。

“你受傷了。”

田蜜從口袋裡掏出手巾捂上他的額頭。

他揮開她的手,漆墨的眼睛如一灘死水。

驀地,他渾身顫抖,笑出聲來,繼而一隻削白的手捂住眼睛,仰起頭咬著牙笑,胸腔喘不過氣般地起伏震動,止不住的清淚從指尖,掌心溢位。

田蜜有點害怕,但感覺著他的哀慟,她的心裡也非常難受,細細地抽泣起來。

想到爸爸對自己的嚴厲,媽媽對姐姐的疼愛,她越哭越大聲。

少年的動作隨著她的哭聲停下來,他發紅著眼尾皺眉看向揉著眼睛的田蜜。

“你有什麼好哭的?”

田蜜看他終於願意開口說話了,吸了吸鼻子,搖搖頭,“我,我就是看見你哭,我也想到傷心事嘛。”

俊秀的臉龐揉開來淚痕,他又嘲諷地低笑了一聲,“什麼傷心事?”

“我很笨,跳舞也跳不好。”田蜜學著他抱腿靠著牆根,“爸爸不喜歡我,媽媽也好像更喜歡姐姐。”

她揚起手,還是把手巾摁到了他額頭上,“你是沒完成作業被傅伯伯兇了嗎?”

傅彥開雙眼沒有焦距,漆黑的夜空,有灰濛稀疏的星光,卻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是。”

“那,你好好學習嘛,我爸爸都說了,你很優秀,只可惜不是莊阿姨的兒子。”

“是嗎?”

傅彥開仍是面無表情,長腿有些放棄地攤開在地上,無比頹廢。

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田蜜又想起來還有小夥伴等著她騎車比賽,她猛地站起來,拉起他的手,讓他自己摁住手巾,“我得走了,還有朋友等著我呢!”

後來田蜜一直都想不明白那夜到底是怎麼回事,時隔一年傅彥秋鬱結去世,傅家彷彿塌了天,傅景把父親的死歸於傅彥開身上,莊琳像是瘋魔了一樣折磨傅彥開。

傅彥開黑暗的日子又持續了九年,除了每天要應付莊琳的刁難,還得勤工儉學。傅爺爺似乎有心無力,只要傅彥開沒有什麼生命上的威威脅,他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直到四年前,莊琳找了個理由徹底把他趕出傅家,他在傅爺爺的幫助下飛往國外。

……

田蜜看著眼前人的眼神,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夏夜,少年看向她的眼神死氣灰心。

她囁嚅著唇,逃避開他的眼睛極力平息心中的難受,“你,你說這種喪氣話幹嘛。”

傅彥開聽著她軟下的語氣,唇角有些鬆懈,口吻依然平淡,“喪氣話?不是你親口承認過的嗎?”

“我……”田蜜想起來了,之前在山上,太擔心傅景,情急之下她脫口而出的詆語,“對不起,那時候是我口不擇言。”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他沒有多餘的表情,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田蜜低嘆一口氣,不是她在質問他嗎?怎麼現在愧疚的人又是她……

傅彥開的話迴盪在耳邊,她有些心虛,想起傅景小團隊欺負他的時候。

她無措地站在一旁,看著他校服上染著藍黑的墨水,眼角有鋼筆劃出的淺淺傷痕,沒什麼悲喜地表情,任由嘲笑聲,髒東西砸到他身上。

有人塞了一個雞蛋到她手裡。

“傅景說了,他就是瘟神,流著跟朝霧耀一樣血液的噁心變態!”

田蜜戰戰兢兢地看著她十分抗拒的場景,她已經有了是非的判斷,卻難以選擇立場。

好漢難敵四手,何況哪怕是小學生,五六個也難以讓人招架。

“田蜜!你是不是叛徒!你為什麼不打他!打擊噁心勢利你難不想加入?”柯家少爺柯歷辰,抓著她的手,將手裡的雞蛋砸到了傅彥開身上,在本就斑駁的藍白校服上流下黏膩黃色。

“他惡不噁心?”柯歷辰大笑著問她。

見她不語,傅景為首的五六個人把她圍住,傅景臉色繃得很難看,“田蜜,你什麼意思?你不是我朋友?”

“是。”田蜜絞緊了書包袋子,緊張地鼻子泛酸。

“那他是不是跟朝霧耀一樣的噁心變態?”

11歲的傅景臉型已經褪去嬰兒肥,凌厲的下頜線微抬,逼迫的眼神讓田蜜無處可躲。

田蜜看著五六個眼光不善的男生,死死咬住下唇,不敢讓自己哭出聲。

“是……”淚水順著低下的頭從鼻樑滑落,她害怕這樣的傅景,也不想被小團體排擠。

“大聲點!”

“是!”田蜜哽咽出聲,幾乎是顫著下頜吼出這個字。

傅景的小團體剛想繼續欺負他,被過來的兩個路人喝止。

傅景拉著她就跑,她木然的跟上,也沒有勇氣回頭再看傅彥開一眼……

她想,他應該恨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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