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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首揭發禮部官員陰謀陷害自己?

焦順愣怔了好一會兒,也沒能分析出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說是好事兒吧,自己眼見就能離京避禍,卻突然被這事兒橫插一缸子耽擱了行程。

說是壞事兒吧,這抓到了禮部的短處,又明顯有利於自己——而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這件事到底能不能打破自己腹背受敵的窘境。

他有心想要追問更多的細節, 那秦司務卻是一問叄不知,說是臨時得了部裡差遣,具體如何恐怕連部裡都未必清楚,只有去大理寺才能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說著,又巴巴奉上一份公文,卻是尚書陳禮簽發的手諭,讓焦順以當事人的身份代表工部出面垂詢此桉。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焦順只得辭別了史鼐, 快馬加鞭的趕奔大理寺。

大理寺衙門背靠什剎海而建,平日門前就車水馬龍熙熙攘攘,以至於官員們的車架都要從側門出入。

焦順趕到的時候,這衙門口又比平日還要熱鬧不少,許多人叄叄兩兩的聚集左近,對著衙門裡指指點點的。

焦順趁著下車的功夫側耳聽了一會兒,都是在議論上午有人敲登聞鼓的事兒——至於進一步的訊息,因大理寺庭審並不對外開放,市井間自然就只能捕風捉影,當不得真。

原本是要去出公差,所以他身上穿的是六品官袍,守門的衙役小吏見了自然不敢怠慢,問明來意之後, 便將他引到了西側一處值房裡。

還沒等進門,就聽裡面吵吵嚷嚷的, 還有人大聲提起他焦某人的名姓, 焦順有心駐足聽個真切。

但帶路的門子也是老於世故的, 一見焦順步履遲疑,便急忙高聲呼喊:“工部司務廳主事焦大人奉命而來, 還請老爺們出來交接一下。”

值房裡登時一靜。

不多時走出兩個陰沉著臉的中年官員, 他們面色不善的瞪了焦順一眼,卻並未開口,而是徑自結伴而去。

緊接著,又有個山羊鬍迎出來拱手見禮:“不想焦主事來的如此之快,下官未能遠迎,贖罪贖罪。”

話音剛落,帶路的門吏連忙引薦:“這位是左寺經歷方大人。”

大理寺內部又分左右兩寺,左寺負責參與具體刑審工作,右寺專司核准各地桉件。

而經歷是正七品官職,故此剛剛才自稱下官。

“不敢。”

那方經歷擺手表示在上官面前不敢稱大人,順勢揮退了那引路的門吏,又請焦順入內說話。

他看上去雖然還算恭敬,可方才那二人的態度,焦順可是盡收眼底的,於是進門落座後也懶得寒暄,直接拿出了陳尚書的手諭,表示作為當事人以及工部派來的代表,想要了解一下桉情的具體細節。

那方經歷倒也敞亮, 直接從桌上拿起一份公文, 雙手遞給焦順道:“這是我們寺正大人升堂訊問時的筆錄,還請焦主事過目。”

焦順接過來先看來眼畫押處,結果一下子看到了叄個熟悉的名字,分別是陳萬叄、李慶、以及鋼鐵廠提舉朱濤……

…………

時間倒回七月初叄。

這天下午朱濤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要透過陳萬叄將事情透露給焦順——畢竟焦順才是他的頂頭上司,只要能得到焦大人的庇護,禮部主事難道還能奈何得了工部的官兒?

陳萬叄聽完由來始末不禁義憤填膺,當時就表示要稟給恩師焦大人,也好讓其早做提防。

而這也正是朱濤的目的,於是叮囑陳萬叄務必小心,不要走漏訊息之後,就先行告辭離開了。

只是讓朱濤沒想到的是,他前腳剛走,醉醺醺的李慶就從外面回來了,因見陳萬叄套上了換洗的制服,一副要連夜外出的樣子,便好奇攔住詢問。

陳萬叄當他是性命相托的兄弟,況且兩人又都是焦順的‘弟子’,故此半點也沒隱瞞,竹筒倒豆子似的複述了一遍。

說完,又準備拉李慶一同去焦家示警。

李慶踉蹌著被拖出去幾步,忙嚷道:“你急什麼,等我去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說著,甩開陳萬叄進了自己的宿舍。

陳萬叄在外面焦躁的等了半刻鐘,也不見李慶從裡面出來,不耐之下推門進去,卻發現李慶丟了滿床的衣服,卻坐在書桌前咬牙切齒,也不知是在跟誰較勁兒。

“你到底去不去?”

陳萬叄連聲催促道:“再不趕緊換衣服,我可就不等你了。”

“去是要去……”

李慶咬著牙轉過身,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不過咱們到底該去哪兒,我現在還沒拿定主意!”

“這有什麼好想的?”

陳萬叄不解道:“恩師這會兒應該也已經散衙了,咱們當然是去榮國府找他。”

“不是這意思!”

李慶狠狠的甩著胳膊,力道大的讓手腕生疼,他一邊齜牙咧嘴的揉捏,一邊十分突兀的問道:“你可聽說過,焦大人是怎麼當上官兒的?”

雖然這個問題和眼下的事情風馬牛不相提,但陳萬叄還是老實答道:“自然是先襲了義父的爵位,然後才當上官兒的。”

“哪有這麼簡單!”

李慶又忍不住狠狠甩手,然後握著腕子齜牙道:“我聽說榮國府的老爺們為了這爵位大動干戈,要不是皇帝老子聽說了襲爵的事兒,下旨讓他去工部做官兒,只怕他連性命都未必保得住!”

這些事情早在工學裡傳遍了,只是其中有些細節未曾對未披露,故此衍生出了好些版本,反派一會兒是榮國府、一會兒是寧國府,還有說焦順是賈傢俬生子的,要不然怎麼會把爵位給他?

可如今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陳萬叄迷惑不解,李慶卻激動的手舞足蹈:“這說明什麼?說明咱們這樣的人想當官、想當大官兒,就得鬧出點兒動靜來,最好能捅到天上去,不然誰知道你是誰?又憑什麼提拔重用你?!”

“這……”

“這回就是個好機會!”

李慶不給陳萬叄開口質疑的空隙,繼續指定江山道:“咱們去順天府、去刑部、去大理寺,去督察院、去特孃的告御狀!我聽說皇帝老子也煩透了禮部的酸丁,咱們要是能把他們給告倒了,往後我就是李順,你特娘就是陳順!”

直到這時候,陳萬叄才終於意識到好友正處於醉酒當中——雖然平時李慶就對那些當官兒的不服不忿,總想著我上我也行,但他清醒的時候卻絕沒有捅破天的勇氣。

於是哭笑不得的道:“我就說讓你平時少喝酒——罷了,你在家歇著,我自己去就成。”

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別走!”

李慶邁著醉八仙的步子,跌跌撞撞擋在了門前,瞪著猩紅的眼睛激動道:“你慫了?你慫了?!你忘了那些讀書人是怎麼瞧不起咱們的?在工學裡,連啟蒙的童子都編歌兒笑話咱們,就更別說是那些酸丁教習了!”

“焦大人好容易搞出個工戲來,想著給咱們這些人長長臉,結果又被他們說成是男盜女娼!”

“工學裡攏共就出了一個九品芝麻官兒,他們就想逼著咱們去考科舉——特孃的,怎麼不見那些酸丁來跟老子比手藝?!”

“如今他門又背地裡給焦大人、給工學使絆子——你想想,要真讓他們得了手,咱們往後還轉什麼武官,被趕回家都是輕的,說不定還要抓起來問罪呢!”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分明就是要把咱們往死裡整,難道他們能做得出來,就不興咱們還手了?!”

聽李慶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擺出來,陳萬叄也是一肚子的階級仇恨,可卻並沒有被他牽著走,而是直擊要害道:“把事情稟給恩師,他自然也會……”

“也會個屁!”

李慶甩著手啐了一口,不屑道:“他如今有錢有勢有官兒做,那還豁得出去跟那些酸丁玩兒命?”

說著,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也就咱們兄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才敢去搏這潑天的富貴!”

說完之後,他發現陳萬叄皺起眉頭一副不認同的樣子,這才想起自家這兄弟是焦順的忠實擁躉,斷容不得人誹謗‘焦老師’。

於是忙又往回找補:“俗話說有事弟子服其勞,咱們這一回若成了,往後自然沒人敢招惹恩師;若不成,也省得他老人家親身犯險不是?”

陳萬叄沉默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說這麼多,你還不是想搏個富貴……”

“搏富貴有錯嗎?有錯嗎?!”

李慶瞪著眼睛反問:“再說了,這事兒對恩師來說最多錦上添花,鬧不好還可能吃掛落,還不如咱們搏一搏,順帶也給他老人家分憂解難!”

陳萬叄再次陷入了沉思當中。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李慶早不知什麼時候睡的鼾聲四起。

陳萬叄給他蓋上了被子,回到屋裡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

陳萬叄正蹲在廊下刷牙,後面李慶期期艾艾的湊了上來,訕笑道:“昨兒那酒喝著沒什麼,不想回來就上了頭……那什麼,我說的那些胡話,你可千萬別當一回事。”

陳萬叄不置可否,等到有條不紊的刷完了牙,這才回頭問了句:“你慫了?”

“不是!”

李慶抬手要點指,卻覺著腕子生疼,忙又垂了下去,苦笑道:“我昨兒就喝醉了瞎吹牛,你要較真兒可就沒勁了。”

“不,我覺得你說的在理。”

陳萬叄站起身來,毅然決然的道:“有事弟子服其勞!”

“你、你!”

李慶急的搖頭擺尾、忽東忽西的來回踱了幾步,憤而罵道:“你特娘就是頭倔驢!你道那些人是好招惹的?沒聽朱提舉說麼,前面是個什麼主事,後面說不準還站著侍郎、尚書、閣老!他們哪根指頭落下來,咱們還不都得粉身碎骨?!”

“所以說……”

陳萬叄卻是半點不為所動:“就得照著你的法子,儘量把事情鬧大,捅到天上去,讓他們瞞不住!”

“我、我!”

李慶攥著拳頭直跳腳,突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我特娘就是賤,沒事兒喝什麼酒、吹什麼牛?!”

然後又咬牙道:“你要作死也別拉著我,我可不跟你一起瘋……唉,你去哪兒?!”

“去順天府告狀!”

卻見陳萬叄放下手裡的牙具,二話不說轉頭就往外走。

“你傻啊你?!”

李慶忙追上去扯住他,罵道:“你一個人去了空口無憑的,順天府難道還能因為你幾句話,就去抓禮部的主事、侍郎、尚書?!”

陳萬叄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兒,於是又道:“那我找朱提舉一起……”

“一起你個頭啊!”

李慶一巴掌拍在陳萬叄腦門上,咬牙道:“你當他是你呢?人家偷偷讓你傳話,明顯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你這會兒過去,他怕是先就把你給賣了!”

“那該怎麼辦?”

“這個麼……”

李慶來回踱了幾圈,斷然道:“你去跟他說,焦大人私下裡要見他一面,然後讓他一個人跟咱們進城,等到了城裡……哼,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陳萬叄點頭:“那好,我這就去……”

“回來!”

李慶沒好氣再次喊住他,質問道:“這不得準備準備?你知道哪個衙門能管禮部的人?你知道去哪兒告狀能捅破天?!”

“這……”

“我今兒先去打聽打聽,你約他明兒一早進城!”

於是初四這日兩人分頭行事,李慶進城打探好訊息,陳萬叄也和朱濤約好了明天一早進城——聽說是焦順要私下裡見他,這朱提舉歡喜的什麼似的,別說是白天獨自進城,就是半夜裸奔著去,他大概也甘之如飴。

等到了初五這日,還是朱濤自己準備的馬車,不想進城後,兩人把車停在個僻靜處,亮出早就準備好的繩子毛巾,就把這朱提舉五花大綁起來。

然後又一路馬不停蹄趕到了大理寺。

到了衙門口,陳萬叄深吸了一口氣跳下馬車,就要上前擂響登聞鼓。

李慶忙也忙順著車轅出熘下地,抓住他的肩膀顫聲道:“你特娘可想好了,這要是……這要是……”

“其實我一個人就夠了。”

陳萬叄反手拍了拍李慶的手,示意他其實不需要跟著走到底。

“你特娘磕磣誰呢?!”

李慶勃然大怒,越過陳萬叄蹬蹬蹬上了臺階,只是離著那登聞鼓越近,他的腳步就越顯得沉重,尤其是感受到門前衙役們探究的目光,就更讓他難以前進了。

這時陳萬叄也一步步的上了臺階,輕輕拍了拍李慶的肩膀:“去把朱提舉弄下來吧,這事兒可少不了他。”

說來他們還是佔了制服的光,這東西看不出來路,卻明顯屬於官方所有,樣式又光鮮,鬧的衙役們都以為是哪路軍將呢,不然只怕早過來趕人了。

李慶如蒙大赦,忙又飛也似的跑下了臺階,邊把朱濤往外拉扯,便道:“朱提舉,如今不管你認不認,他們都會知道是你走漏了訊息,還不如咱們乾脆一條道走到黑……”

與此同時。

臺階上,陳萬叄深吸了一口氣,大步上前拿起滿是積灰的鼓槌,敲響了已經十餘年沒被人動過的登聞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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