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平庸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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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儒心中無端生出一股煩躁，要是裴蘇蘇在，清運的專案一定不會出事，上億的專案就這麼打水漂了，那些大股東還不知道要怎麼發難。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興業的氣運都要被你影響了。”
“我花大價錢養著你的那幫師兄師姐，不是讓他們來把事情搞砸的，把工資降回正常水平，能幹就幹不幹就滾。”
楚清竹不可置信地愣住，梁文儒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次重話，每次只要她一傷心，他就恨不得把心拿出來給她。
可自從他跟裴蘇蘇離婚後這一切都變了，在醫院的時候，他明明懷裡抱著她，視線卻一直盯著裴蘇蘇。
楚清竹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柔嫩的小手靠在梁文儒的胸口上撫摸，“文儒，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為了你做什麼都願意，這次是我的錯。”
“我跟方總夫人的關係不錯，她認識幾個大合作商，可以介紹給我們，我晚上就去談。”
梁文儒擔憂此事帶來的影響心力交瘁，他揉著眉心，無暇顧及她胸前的風光，“嗯，我手上還有工作，你沒事的話就回到自己辦公室去吧。”
“文儒，我會為興業接到專案，給你分擔煩惱的。”楚清竹臉上的笑容凝固，溫柔體貼地關上門，下定了決心。
必須拿到一個利潤可觀的專案了，不然梁文儒降了工資，她的師兄師姐一走，她在興業便沒了自己的人手可用。
辦公室裡，梁文儒翻開興業本年度的專案，斟酌措辭應對興業股東們的問責。
幸好興業本年度的主要利潤來源除了三億價值的大專案外，還有十幾個幾千萬的專案和二十多幾五百萬小專案。
“叮咚，叮咚，叮咚。”
接二連三的訊息鈴聲擾亂了梁文儒的思緒，緊跟著還有一起電話打過來。
正煩著的梁文儒不悅道，“誰？我沒空，有事聯絡我的秘書預約。”
“我是來告訴梁總，我們雲和集團跟興業的合作就此作罷。”
雲和與興業起初是裴蘇蘇談攏過來的，兩家一直相安無事，友好合作了五年，現在卻突然要中斷合作。
三大合作商丟了兩家，梁文儒差點一口沒喘上來，“是不是裴蘇蘇跟你們說了些什麼？”
雲和的人被他的腦回路整笑了，“裴小姐離職後，我們本來抱著試試的心思繼續和興業合作，但是你們跟清運的飯局，對於專案內容一問三不知。”
“和陸總說說，我願意讓利兩個百分點，你們再考慮考慮。”梁文儒試圖留住他。
“不用了。”
對方結束通話了電話，梁文儒空出心思來看手機上的訊息，全是專案合作人發來的解約申請。
股東們顯然聞到了風聲紛紛打電話過來吵著要梁文儒給個說法，梁文儒焦頭爛額，旁邊的秘書還等著他答覆。
他把手機弄成靜音放到褲兜裡阻隔紛至沓來的來電，“目前有沒有新的合作商找上興業？”
秘書猶豫地總結各部門遞交的報告，“有是有，可都是些聲譽不好的企業，而且給的利潤很低，甚至我們還要虧損。”
行，一個兩個趁火打劫是吧，等他渡過了難關，他一個個算賬！
梁文儒咬咬牙心一狠，“接，全部接下來，潤色潤色專案的利潤再給股東們看。”
股東要召開緊急會議，現在手頭上的專案都鬧著要和興業解約，他要是手中拿不出幾個專案，那麼他總經理的位置也留不住了。
眼看著臨近午休時間，梁文儒囑咐過秘書後，穿上外套走到公司樓下附近散心。
興業隔壁不到一百米遠的咖啡廳，裴蘇蘇熟絡地和老闆打招呼，指了指櫥窗裡秀色可餐的糕點，“老闆，一份甜點打包。”
梁文儒想到裴蘇蘇的工作能力，如果她回到興業挽留那些大合作商，興業流失的專案至少能回來一大半。
況且她來到興業附近閒逛，肯定是被他封殺找不到工作，想要回興業。
他假裝漫不經心地走進咖啡廳來到她身邊，“裴蘇蘇，你要是找不到工作，興業倒是缺個底層員工，你求我，我勉強讓你參與專案。”
裴蘇蘇懶得理會某個普信男，拿了甜點便往外走，“謝邀，我找到工作了。”
市內不錯的企業都被他警告過不許錄用她，她哪裡還有公司可去，梁文儒想到了什麼，得意洋洋。
“去小企業當牛馬，你過幾天別求著我要回興業。”
“大可不必，我覺得我的工作挺好的。”裴蘇蘇不想跟他多費口舌，開啟車門發動引擎。
梁文儒以為她在逞強，追到車邊炫耀，“興業在我的領導下蒸蒸日上，手頭上的新專案簽到手軟，這錢怕是你一輩子工作都賺不到。”
裴蘇蘇側眸望了他一眼。
平庸。
她不相信地上下打量梁文儒，斯文清秀，雙眼空空，算了，還是一副指望不上的樣子。
興業的專案主要都是她帶著團隊拿下的，五年來基本是老合作方，難不成楚清竹真有點實力把興業發展成香餑餑了？
梁文儒看到她在車上震驚的模樣，昂首挺胸，動手整理領結，“怎麼樣，想放棄你那工作回興業了嗎？”
裴蘇蘇頓時沒了好奇，腳踩油門往前疾馳。
梁文儒猝不及防吃了一嘴車尾氣，怒得衝著車尾燈怒喊出聲，“裴蘇蘇，你最好別有求我的一天！”
他隨手擦擦臉上的塵土回到公司。
楚清竹好說歹說讓方夫人給她介紹了一個合作方，現下歡喜地要找梁文儒分享好訊息便看到他和裴蘇蘇糾纏的畫面。
她能從裴蘇蘇手上搶走梁文儒一次，就能搶走第二次，第三次。
楚清竹溫柔小意地迎梁文儒進公司，用手帕擦拭他額頭殘餘的灰塵，“文儒，我約了樂天公司總裁吃飯，他們有一個五千萬的專案，我已經和他說好了，晚上見面詳談。”
梁文儒觸及楚清竹充滿愛意的眼眸，在裴蘇蘇身上丟失的自尊找了回來，男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他不顧現在是在公司，摟過楚清竹的細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清竹，有你真好。”
楚清竹眼角的餘光瞟過公司眾人震驚的目光，愈發歡喜，“文儒，我會為你拿下這個大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