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光屁股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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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班長，你想賭什麼？”
姜文博內心一陣狂喜，這是主動把機會往他手裡塞！
表面上卻不好表現出來，語氣很平靜。
“你要是能修好這臺坦克，我就把坦克機修班班長讓給你來當。”
“可你要是修不好……那你就光屁股繞民兵訓練場跑三圈。”
“敢不敢賭？”
你一個維修生產裝置的，坦克方向盤都沒摸過，你告訴我你會修坦克？
趙成篤定姜文博不敢跟他打賭，已經打算好對方拒絕，那他就立即狠狠地用語言羞辱一番，然後攆著滾蛋。
誰知……
“我賭！”
姜文博卻是一口答應下來。
他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趙成他們滿臉驚愕，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姜文博到底哪裡來的底氣。
正發愣呢，忽聽遠處傳來一道嚴厲呵斥。
“趙成！你們幾個小子不趕緊修坦克，擱這兒幹嘛呢，啊？！”
來的不是別人。
正是城陽縣水泥廠民兵團團長，李光正！
“團長好！”
姜文博、趙成等人趕緊敬禮打招呼。
七十年代國有工廠的廠長，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國家幹部。
城陽縣水泥廠作為當地最大的國有工廠，廠長跟副縣長一個級別！
而廠里民兵團團長，級別更是與縣委書記相當，廠長見了都得敬個禮！
“老遠我都站半天了，就看著你們在吹牛打屁，半個月之後就是全省坦克大比武，不老老實實修坦克搞練習，今年你們還想拿倒數第一？”
“不像話！趙成，你來跟我說說，你們在聊啥呢？”
李光正四十七歲，一身軍裝闆闆正正，配合一張國字臉，給人不怒自威的感覺，壓迫感很強。
“報告團長，廠裡機修師傅姜文博說，他能修好這臺老59式。”
“我不信，就跟他打賭，他要修好了，我這個坦克機修班班長讓給他來當，可他要修不好，那就光屁股在訓練場跑三圈。”
趙成站如標槍，如實回答。
“哦？小姜，那你答應了？”
李光正倒揹著雙手，探究眼神審視著姜文博，頓時來了興趣。
“報告團長，我答應了。”
“那你真的會修坦克？”
“團長，我覺得生產裝置和坦克都是機械裝置，肯定有共通之處，所以我想試試。”
“胡鬧！坦克跟生產裝置那能是一回事嗎？！”
聽到姜文博回答，李光正頓時黑了臉。
坦克是什麼？
各種零件精密齧合的作戰裝備！
生產裝置是什麼？
說難聽點，那就是一堆單一裝置拼湊起來的東西。
跟坦克壓根就是兩碼事！
“團長，我都答應趙班長跟他打賭了，您要不讓我試試，我可就得光屁股繞民兵訓練場跑三圈了，我這可是轉著圈的丟人。”
“哪怕修不好，是我技不如人，我認；可您不讓我試試，我不甘心！”
姜文博模樣嬉皮笑臉，語氣卻是很嚴肅，沒有開玩笑。
李光正覺得，反正距離坦克大比武還有半個月時間，讓姜文博這小子試試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行吧！那我就讓你試試。不過，你要修不好，那可真得光屁股跑圈去！”
李團長潛在意思是，你小子就別試了，說幾句軟話，我再幫你說幾句好聽的，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幹嘛非得想不開，上趕著光屁股轉著圈丟人去？
這時候，不少結束訓練的民兵，被這邊吸引，走過來看熱鬧。
時間不長，周圍就站了一大群人。
得到允許，姜文博首先繞著坦克轉了一圈，然後告訴趙成。
“趙班長，麻煩你去駕駛室發動一下。”
一圈轉下來，姜文博發現，是坦克內部出了毛病，不禁鬆了口氣，外邊出了故障，那得大修，會花不少時間。
趙成也沒多問，乖乖鑽進駕駛室。
姜文博走去站在發動機艙旁邊，將耳朵湊了上去。
“嗤——嗤嗤……”
“嗤——嗤嗤……”
駕駛室內，趙成剛要再嘗試第三次，忽然聽到姜文博話聲傳進來。
“可以了趙班長，故障找到了，你出來吧。”
故障找到了？
我就嘗試發車了兩次，他就找到了故障？
哼！都這會兒了還嘴硬，你就等著光屁股轉圈去丟人吧！
趙成當然不相信姜文博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找到故障。
身輕如燕鑽了出來，他要親眼看看，姜文博是怎麼排除故障的。
坦克機修班都修不好，他一個坦克方向盤都沒摸過的普通人，怎麼可能修的好嘛！
“姜文博吹牛的吧？”
“這麼短時間他就能找到故障？”
“坦克機修班搗鼓這麼長時間都修不好，他一個維修生產裝置的普通機修工還能修好？鬧笑呢！”
“今兒個有好戲看了。”
“啥好戲？”
“姜文博跟趙班長打賭，他要修不好這臺老59，他就得光屁股去訓練場跑三圈！”
“真的？！不知道姜文博屁股白不白？”
“哈哈哈！”
現場，就沒有一個人相信姜文博能把坦克修好。
一名普通機修工，怎麼可能會修坦克？！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姜文博光屁股去訓練場跑圈。
姜文博什麼也沒說，鑽到坦克底下搗鼓一陣，又鑽出來跳到車上開啟發動機艙蓋，拆下一根銅管。
銅管不知什麼原因，被壓扁了，讓人去拿來一根新的換上。
蓋好發動機艙蓋，擰緊螺絲，跳到地面。
見狀，趙成忍不住出言譏諷。
“怎麼，修不好了？都說了你不行，還不信，啥也別說了，趕緊光屁股跑圈去吧，大家夥兒等半天了都！”
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吃瓜群眾們，也紛紛開口催促。
“願賭服輸，趕緊光屁股去訓練場轉著圈丟人去吧！”
“看看屁股白不白！”
“……”
李團長忍俊不禁，也是一臉期待。
讓你小子犟，這會兒後悔了吧？
就在大家夥兒等著看熱鬧時。
卻見姜文博拍了拍巴掌，跟著悠悠開口。
“趙班長，修好了。”
聲音不大。
卻如一道驚雷，在所有看熱鬧的人腦海中炸響。
這、這就修好了？
他吹牛逼的吧？！
全場皆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