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在港島，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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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當天上午。
港島南區，一輛黑色大奔停在了赤柱監獄門口。
“陳律師，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下車後，陸耀文笑著對站在不遠處的陳天衣說道。
“陸先生，探監手續已經辦完了，請跟我來。”
陳天衣顯然是將時間視為金錢，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直接帶著陸耀文走進了赤柱監獄。
半個小時，探監室。
‘吱嘎~’
隨著探監室大門開啟，一個頭上裹著紗布，眼神犀利兇悍，一臉陰鬱冷漠的男人隨之出現在陸耀文的面前。
“你是誰？”
被獄警帶到陸耀文的對面坐下後，邱剛敖盯著陸耀文，一邊打量著這個面容俊朗的男人，同時冷冷開口問道。
“邱剛敖，五年前警校入學考試，你考第三，那個考第一的人就是我。”
在邱剛敖打量陸耀文的時候，陸耀文也在細細打量著邱剛敖。
此時的邱剛敖與陸耀文記憶裡熟悉的那個怒火悍匪在氣質上有很大的差異。
陸耀文熟悉的那個邱剛敖，在被關了五年之後，將所有的怒火都藏在了心裡，眼神也如同死灰一般平靜，宛如一座死火山，不噴發則已，一噴發就要毀天滅地。
而現在坐在他對面的邱剛敖，還是‘活火山’，從頭到腳都在冒著‘火氣’，眼神之中全是警惕與‘生人勿進’。
不過也難怪，2個月的時間，遭遇了上司出賣、同僚背叛、女友分手這麼多事情，從前途無量的明星警察變成階下囚，在獄中還要被以前自己抓住的犯人報復，能扛住不崩潰就已經是心理素質極為強大了。
“陸……陸耀……”
在陸耀文的提醒下，一縷已經快被邱剛敖遺忘的記憶，若有若無的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陸耀文。”
陸耀文伸出自己的右手，笑著說道。
“有什麼事？”
邱剛敖無視了陸耀文的手，冷冷問道。
“你幫我做事，我救你出去。”
陸耀文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
邱剛敖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陸耀文，顯然，他並不信這句話。
陸耀文身體向前一靠，低聲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明明入學考試拿第一，最後卻被淘汰了嗎？”
“因為警隊一名長官的一句話，他說我不適合做警察。”
“警隊的那些長官，自以為自己高高在上，一句話就要決定其他人的人生，這不公平。”
說到這裡，陸耀文的聲音戛然而止。
等了幾秒鐘後，邱剛敖沒有忍住，開口問道：“然後呢？”
“然後？你覺得公平是什麼？”
陸耀文的嘴角露出一絲輕笑。
不等邱剛敖回答，陸耀文繼續說道：“我認為的公平就兩點，第一個是坦誠，第二個是自由，就像我現在就非常坦誠的向你提出了交易，而你也有選擇是否和我交易的自由，這就是公平。”
“五年，我可以忍的。”
邱剛敖的聲音依舊冷漠。
“你當然可以忍，你甚至還可以在電視上看到出賣你的上司升職，背叛你的同事立功，看著他們成為光明中的英雄，然後將你這個可憐蟲遺忘。”
陸耀文看著面前緊握雙拳，臉上青筋暴露的邱剛敖，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你以為激我幾句，就可以讓我點頭答應幫你做事？”
邱剛敖咬著牙，狠狠說道。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像張崇邦這樣的人，是不是無論碰到什麼情況，都會堅守他那所謂的正義，本來我是想和你一起當場見證的，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等著看新聞吧。”
說罷，陸耀文起身就要離開。
這一刻，邱剛敖也騰的一下站起來，瞪著陸耀文，低聲喝道：“我等你把我撈出去，聽好了，如果你是在耍我……”
“我知道，老天爺都不給面子嘛！”
被陸耀文打斷的邱剛敖瞬間愣在原地。
“走了，順利的話，下次見面就是幫你接風洗塵了。”
陸耀文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輕輕拍了拍邱剛敖的肩膀後，轉身離開。
“……”
看著陸耀文離開的背影，邱剛敖眼神閃爍，顯然他現在的腦子裡正在經歷一場‘風暴’。
……
幾分鐘後。
陳天衣一邊帶著陸耀文朝赤柱監獄大門走去，一邊開口問道：“陸先生，現在我們可以聊錢了嗎？”
“當然。”
陸耀文心情非常好，笑著回道。
“陸先生，我先同你說下案情。”
陳天衣自然不是真的想和陸耀文分析案情，而是要展露一點真本事，好為自己接下來的開價做鋪墊。
“崔小小的那個案子，說簡單也不簡單，說難也不難，關鍵是要法院認崔小小在犯案時精神異常。”
說到這裡，陳天衣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我可以幫忙找鷹國的醫院開證明，法院的鬼佬法官對於鷹國醫院的證明向來是認的，只是價格方面……”
陳天衣的臉上浮出了一絲笑意，一切盡在不言中。
“難怪有人說，港島是有錢人的天堂，在這裡有錢就能為所欲為。”
陸耀文笑著打趣了一句，接著繼續說道：“崔小小的鑑定我會搞定，邱剛敖的案子呢？”
他與黃志誠已經預設了合作，十三妹的案子沒有必要浪費錢去找鬼佬做鑑定。
“邱剛敖的案子其實更簡單，只是……”
說到這裡，陳天衣故意一頓，等著陸耀文接話。
“嗯？”
陸耀文賣了陳天衣一個面子，配合他的表演。
“我看了卷宗，發現裡面有一點可以利用，邱剛敖等人會把嫌犯打死，完全是因為嫌犯喪失理智，瘋狂撕咬一名叫招志強的前警員，已經對招志強有了生命威脅。”
“也就是說，邱剛敖等人完全是為了保護同僚的安全才失手打死了嫌犯，屬於緊急避險，可以做無罪辯護。”
“只是從這方面突破，招志強就沒辦法脫身，因為是他侮辱嫌犯在先，才導致嫌犯有過激行為……”
沒有等陳天衣把話說完，陸耀文就直接說道：“陳律師，你就按照這個方向上訴，把邱剛敖、莫亦荃、朱旭明、羅劍華四個人撈出來。”
原本陸耀文就不想把招志強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救出來，只能說陳天衣的這個計劃，正合他意。
“明白，2個案子，100萬港幣。”
見陸耀文滿意，陳天衣立刻開出了價格。
“什麼時候可以把他們撈出來？”
陸耀文也沒有討價還價。
“崔小小那個案子要等警隊把流程走到法院，至少還要半個月才會開庭，邱剛敖的案子，我馬上去律政司上訴，最快10天就能開庭。”
陳天衣回答道。
“邱剛敖的案子能不能再快一點？”
陸耀文手裡的大計劃，急需用人。
“我認識律政司刑事檢控科的一名鬼佬科長，我可以請他想辦法幫忙插隊，只是……”
陳天衣的臉上又露出了‘你懂的’的表情。
“我可以出10萬港幣，越快開庭越好。”
陸耀文心領神會道。
“陸先生，等我的好訊息。”
陳天衣笑著點頭，他就喜歡這種大方的客戶。
另一邊，赤柱監獄二號監倉內。
“敖哥，怎麼了？”
邱剛敖回到監倉後，見邱剛敖臉色有些不對，與他住在同一監倉的莫亦荃開口問道。
“有個傢伙要撈我們出去。”
邱剛敖將剛剛自己與陸耀文見面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敖哥，你信不信那個叫陸耀文的傢伙？”
莫亦荃眼神炯炯的看著邱剛敖，開口問道。
“等吧，我們如今這樣，連廢人都不如，如果他能撈我們出去，能幫我們報仇，把這條命賣給他又如何？”
說到這裡，邱剛敖突然想起陸耀文說的那句話，‘我想看看張崇邦是不是在什麼時候都能堅持他那所謂的正義’。
“阿荃，我真的很想知道，張崇邦那個畜生的心，到底會不會痛！”
邱剛敖靠在牆上，雙眼看著小小鐵窗外的點點天空，幽幽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