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你在東星什麼身份，也配和我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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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九龍總區。
“陳律師，辛苦你跑一趟，從中環過海來保釋我。”
陸耀文一邊與走在身旁的大律師陳天衣說著話，一邊向警局門口走去。
“陸先生，我收了錢，當然要為客戶提供服務，只是不知道你對我的這次服務滿不滿意？”
陳天衣自然不是想讓陸耀文給自己評分，而是想知道剛剛吉米和他說的兩樁大買賣是什麼。
一個輕輕鬆鬆、簡簡單單的保釋就付了十萬港幣，陸耀文闊綽的手筆，吊足了這位港島大律師的胃口。
“陳律師，我們上車聊。”
陸耀文笑著回道。
“靚仔文！我是東星的狂人輝，我大佬本叔想見你。”
就在陸耀文、陳天衣等人走出警局時，一臉兇相的狂人輝攔在了陸耀文的面前，大聲喊道。
聽見‘本叔’這兩個字，陸耀文的眼神微微一動，然後：“告訴你大佬，我現在很忙，沒空理他，叫他去上海街預約。”
陸耀文留下這句話後，就要越過狂人輝離開。
“媽的，敢不給本叔面子？”
狂人輝伸手就要將眼前這個小白臉拉去見白頭翁。
只是他剛伸手，跟在陸耀文身後的高晉就閃電般出手，一拳精準的砸在了狂人輝的肘關節上，只聽見‘咔嚓’一聲，狂人輝直接被生生打到脫臼。
“唔~”
劇痛讓狂人輝立刻就要發出慘叫，而就在這時，高晉已經來到了他的身旁，一隻手掐住了他的頸椎，另一隻手則死死捂住了他的嘴：“東星仔，給差佬一點面子，在人家的地盤，安靜一點。”
‘……’
豆大的汗珠瞬間從狂人輝的額頭冒出，他想要反擊，但高晉放在他頸椎上的那隻手，讓他渾身發寒，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
原本賓利車內，穩坐泰山的白頭翁在看見這一幕後，無奈拉開了車門，看向陸耀文，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阿文，我是東星白頭翁，手下不會做事，讓你見笑了。”
“本叔，你是行業前輩，想要見我，直接打個電話就好了嘛，何必在這裡專門等我？被別人知道，還說我陸耀文沒規矩。”
陸耀文的臉上滿是笑容，看起來似乎他和白頭翁的關係非常的好，如果狂人輝現在沒有被高晉掐在手裡的話……
這幾個月的時間，陸耀文基本瞭解了港島黑道的情況，比如眼前的白頭翁，他在旺角做馬伕起家，曾經是旺角最大馬欄的老闆。
七十年代，白頭翁趁著港島股災，低價買下了砵蘭街與旺角的多處房產，港島經濟恢復之後，白頭翁投資‘娛樂產業’，單單在砵蘭街就開了三家夜總會，成了名副其實的大水喉。
在旺角與砵蘭街，東星任何人，哪怕是龍頭駱駝說話都沒有白頭翁說話管用。
“阿文，我是誠心想和你聊幾句。”
白頭翁瞥了眼高晉的方向，意有所指。
“阿晉，一場誤會，別為難東星的朋友了。”
陸耀文立刻明白了白頭翁的意思，扭頭對高晉喊了一聲，接著又對吉米說道：“吉米，你先帶陳律師去車上坐，我等會到。”
等到陸耀文吩咐完自己的兩名手下後，白頭翁才笑著說道：“阿文，我們也上車聊？”
“好啊。”
陸耀文笑著回道。
上車後。
白頭翁先是讓自己的司機下車，隨後才開口說道：“阿文，你是有真本事的人，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裡做事？”
對於巴閉，白頭翁半個字都沒有提，反倒是直接招攬起了陸耀文。
“本叔，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陸耀文笑著回道。
“一個晚上搞定巴閉和鹹溼朱，你這樣的人才，全港島都沒幾個，你來幫我，我在旺角和砵蘭街上的生意，以後都交給你來打理。”
白頭翁看著陸耀文，眼神裡滿是真誠。
只是。
‘噗~’
陸耀文卻直接笑出了聲。
“阿文，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頭翁眉頭微微一皺，語氣也冷了幾分。
“本叔，下次招攬人之前，多動動腦子想一想，你白頭翁在東星什麼身份，我陸耀文在和聯勝什麼身份，不要鬧了笑話。”
陸耀文臉上的笑容一斂，淡淡說道。
說罷，陸耀文沒有再和白頭翁廢話，直接推門下車。
“……”
白頭翁看著陸耀文離開的背影，眼神異常的銳利。
他很清楚陸耀文的意思，他白頭翁不過是東星的叔父，空有資歷，而他陸耀文在和聯勝，距離九區話事人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遙，坐上九區話事人的位置就可以選龍頭，以陸耀文的年紀，遲早能當一任龍頭。
簡而言之，就是你白頭翁在東星什麼身份，也配招攬我陸耀文？
“本叔。”
一直守在車外的狂人輝坐上了轎車，看著臉色難看的白頭翁，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等會讓阿良送你去醫館醫下手。”
白頭翁瞥了眼狂人輝耷拉著的手臂，淡淡說道。
“好的，本叔。”
狂人輝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感動。
雖然腦子不靈光，但狂人輝足夠忠心，跟了白頭翁足足二十年，也正是關係如此親密，白頭翁才會罵他罵的那麼兇。
然而，白頭翁的下一句話，讓狂人輝急的差點蹦了起來：“阿輝，旺角的話事人你暫時就不要想了。”
“本叔，我……”
眼看煮熟的鴨子飛了，狂人輝立刻就急了。
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頭翁打斷：“我會通知駱駝，整個東星，誰能幫巴閉報仇，我就讓誰做旺角的話事人。”
“本叔，你要殺陸耀文，幹嘛要便宜駱駝的人，我也可以動手的。”
狂人輝馬上毛遂自薦，顯然他是極度渴望旺角話事人這個位置。
“阿輝，多動動腦子吧！連你這個腦子全是大便的人都貪心旺角這塊油水地，更不用說駱駝手下的那幫人，這次一定能釣到一條大魚。”
說到這裡，白頭翁冷笑一聲：“陸耀文這個人，我現在不僅不能殺他，還要幫他對付駱駝的人，用他來消耗駱駝的實力，然後……”
這一刻，白頭翁的眼神之中，精芒四射。
旺角話事人的位置就是白頭翁丟擲去的籌碼，要麼增加自己的實力，要麼削弱駱駝的實力，目的都是為了東星的龍頭之位。
“本叔，你的意思是……”
這一下，狂人輝徹底懂了。
“駱駝樣樣都不如我，他能當龍頭，全靠他那個曾經是龍頭的老爸，這個廢物白白耽誤了東星十多年時間，也該讓位了。”
白頭翁淡淡一笑，冷冷說道。
“本叔，我一定全力支援你。”
現在的狂人輝再沒有剛剛的沮喪，眼神裡滿是昂揚的激情以及對未來的期待。
……
與此同時。
“陳律師，邱剛敖與崔小小這兩個案子就麻煩你了。”
陸耀文將邱剛敖與十三妹各自案子的大致案情和陳天衣說了一遍。
“陸先生，聽你的敘述，這兩個案子並不麻煩，不過具體怎麼樣，還要等我查閱卷宗才能給你準確回覆，另外，費用方面……”
陳天衣專業素養絕對是頂級，對金錢的慾望更是頂級中的頂級。
“陳律師，五萬港幣，用最快的速度幫我安排和邱剛敖見一面，見完之後，我再給你一個準確的報價。”
陸耀文沒有急著出錢，雖然他有九成八的把握能收服邱剛敖，但莎莎的教訓讓他明白，什麼事都不能太想當然，在確定能搞定邱剛敖後，陸耀文才會為邱剛敖出錢。
“沒問題，我回去之後就幫你安排。”
只是安排人去赤柱探個監，對於陳天衣來說，比吃飯喝水還簡單。
“多謝。”
……
說話間，陸耀文乘坐的黑色賓士轎車駛入了上海街，緩緩停在了馬路旁。
“吉米，辛苦你送陳律師回中環。”
吩咐完這句話後，陸耀文推門下車。
也在這時，童恩快步走到陸耀文身旁，低聲說道：“文哥，官仔森來了，在裡面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