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佈局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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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年4月，旅芝國首都，拉維港
大衛·哈爾西從海外情報局呼叫專機，迫不及待地飛往旅芝國首都拉維港。
就在今早，大衛嚼著燕麥片，又一次暗笑旅芝國鼎天組織同行愚蠢時，他突然明白了旅芝人的用意。
旅芝人很可能猜到大衛提供的是與“鼴鼠”有關的情報，如果大衛所說的“鼴鼠”不是凱茲，就由凱茲把情報帶回去。
如果是凱茲，旅芝人是在制止大衛說出來！
這一舉動等於是告訴大衛，凱茲是雙料間諜，是旅芝人安排的。
而另一方面，也說明旅芝人信任大衛，並暗示他要對除他以外的人保密。
大衛想到這一層，決定親赴拉維港，跟沙姆隆二世當面聊聊。
大衛一直有個顧慮，畢竟玉汗國有一對可疑夫婦的情報，是海外情報局竊聽沙姆隆和阿方索對話得來的，不光彩呀！
但是你們鼎天組織為了騙過玉汗人，不跟亮國同行打招呼，竟然把兩方聯合行動計劃洩露給玉汗國，不是更過分嗎？
既然是半斤八兩，那還客氣什麼？乾脆直接跟旅芝人要他們掌握的玉汗國夫婦的情報。
拉維港的四月，海風溼潤又很少下雨，氣溫適宜，即使到了傍晚也無需新增衣服。
勒夫親自開著一輛老式但寬敞的轎車，載著大衛去往沙姆隆二世的小院。
沙姆隆二世熱情地將大衛迎進小院，天氣極好，三人便在院中落座。
沙姆隆首先開腔，坦誠而又平靜地說道：
“大衛，你能一個人親自到拉維港來見我，說明我們彼此信任，當然我也希望我們能體諒對方的困難和無奈。”
大衛也很平靜，不時地對沙姆隆二世報以微笑，點頭表示認同。
一旁的勒夫聽到沙姆隆說的“彼此信任”，他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派凱茲去見大衛，除了堵住大衛的嘴以外，老謀深算的沙姆隆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於是，勒夫搶著說：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我的老闆非常信任您，當然也會很願意與您合作。”
輪到大衛表態了，他鄭重地站起來，攔住也要跟著站起身的沙姆隆二世。彎下腰，伸手與坐著的沙姆隆握手，說道：
“非常感謝您的信任，我們最近的確遇到了一些麻煩事，玉汗人不停地給我們出難題，我現在領導一個小組，急需與玉汗國相關的情報。”
沙姆隆二世沒有作聲，看了一眼勒夫，勒夫主動地接過話頭，問道：
“我們在玉汗國的情報網經營了多年，掌握的相關情報還是比較全面的，不知您關心的是什麼具體的人和事呢？”
交流的氣氛如此融洽，勒夫的問題還是把大衛難住了。
他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說道：
“我想了解阿方索先生接觸的那對玉汗國夫婦以及他們之間的合作內容和進展情況。”
空氣有些凝固了。
沙姆隆二世顯得依舊很平靜，他站起身回到屋裡，取來雙舟國香菸，抽出一支，搓弄幾下之後，放在嘴邊，點燃。
他拿起煙盒，遞給大衛，大衛禮貌地謝絕了。
無論是海外情報局還是反恐總局，作為亮國的特工，憑藉著強大的衛星網路和技術支撐，總是信心滿滿的，優越感爆棚。
但在亮國特工圈裡，要說還服哪個特工組織，旅芝國的鼎天組織甚至會超過前雄聯國的那個舉世聞名的情報機構。
面對沙姆隆二世這樣的傳奇老特工，大衛實在沒有辦法，畢竟無論是在情報界，還是在生意的談判桌上，誰先出牌誰就輸了。
大衛終於無奈地翻開了他的底牌，說道：
“凱茲是您安排的雙料間諜吧？我能看出您對我的信任，請相信我會保守這個秘密。”
勒夫沒有驚訝，反而印證了他剛剛才體會到的這盤棋局的精妙，他在心底由衷地佩服大衛的洞察力，更讚歎沙姆隆二世這個走一步看十步的佈局高手。
勒夫現在才明白為何阿方索和他一直追問老闆，山洞的爆炸裝置已就位，卻不立即進行爆炸，而老闆總是說等等亮國人的態度。
勒夫意識到沙姆隆二世所說的亮國人，就包括眼前這位大衛·哈爾西。
最妙的是老闆竟然料到大衛會自己送上門，充當向亮國方面通報爆炸計劃的信使。
沙姆隆二世吐出一口煙，咳嗽了幾聲，即使是在戶外，濃烈的雙舟國菸草的味道瀰漫在小院裡，仍然有些嗆人。
沙姆隆說道：
“旅芝國是個小國，但我們卻擁有全世界最好的導彈防禦系統，這是我們的敵人逼出來的。是我派凱茲迷惑玉汗人，現在你也知道了這個秘密，希望你能理解這件事對於我們整個旅芝國的重要性。”
輪到大衛沉默了，他看著沙姆隆二世，像是等著對方繼續說下去。沙姆隆二世接著說：
“既然我們都已明確了各自的關切，過去的事情就都不提了，請勒夫給你說一下阿方索那邊的情況吧。”
勒夫得到指示後，向大衛·哈爾西介紹了相關情況。
玉汗國的濃縮鈾和高速離心機存放在一個山洞之中，使用導彈攻擊無法將其摧毀。
旅芝國得到情報，山洞的空氣環境條件惡劣，水汽大，鹽分高，高速離心機的核心部件已開始腐蝕。
阿方索取得並分析了山洞空氣樣本，確認了情報的真實性。
在取得樣本過程中，接觸了一對墨金國夫婦，經查證，系玉汗國特工。
他們謊稱建設高吸水率的保水劑工廠需要從阿方索的公司進口環境控制裝置。
阿方索將計就計，對裝置的氧氣罐動了手腳，成功騙過玉汗人，據情報顯示，利用氧氣為爆炸物的裝置已在山洞中就位。
現在，只要一聲令下，A35I隱形戰機投下的炸彈在山洞口爆炸，引起的震動將觸發洞內的爆炸裝置，進而炸燬整個山洞。
大衛和海外情報局共同分析過沙姆隆二世和阿方索的對話錄音，他關注的重點都放在了玉汗國特工夫婦身上，並沒有在意旅芝人炸一個什麼玉汗國山洞。
畢竟旅芝國對玉汗國各種軍事設施的襲擊早已稀鬆平常，大大小小，每年都有。
大衛萬萬沒想到，旅芝人要炸燬玉汗國幾乎全部的核設施。
他實在忍不住，提高了嗓門打斷道：
“炸燬玉汗國幾乎全部的核設施，會把玉汗人逼瘋的，其隨後的報復行動，有可能不計後果，並且是我們難以承受的！”
沙姆隆二世沒有回答，還以手勢制止了勒夫本想進行的爭辯，大衛稍微冷靜下來，又一次打破了沉默，說道：
“您是我們特工界的老前輩，雖然您不是我的老闆，但是我非常尊敬您，甚至相信您的判斷力。不過，我的身份決定了我必須向我的上級報告，請您理解。”
沙姆隆二世平靜地看著這位同樣優秀的職業特工，而勒夫急切地問道：
“您要彙報什麼，不會是凱茲的事吧？”
大衛·哈爾西比勒夫年長几歲，他友好地拍了拍勒夫的肩膀，說道：
“我彙報的內容是，你們正準備炸燬玉汗國的核設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