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拋棄妻女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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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昭懿手扶著陳巧雲往家裡走去。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陳巧雲倒是側頭看了梁昭懿幾眼,能看得出來,她有話要說。
但是話到了嘴邊,又被她給嚥了回去,到底是沒說出口。
梁昭懿主動開口說道:“媽,你真的別擔心,以後我們再也不去看人眼色,我也不會再讓你受氣,我一定能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稚嫩的語氣說出這樣成熟的話語,倒是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陳巧雲忍不住笑起來。
一笑就又開始咳嗽。
梁昭懿伸手在她的後背輕撫兩下,繼續說,“你現在身體不好,別老出來走動,好好躺在家裡,要是覺得悶的話,我給你講故事聽。”
話音剛落,陳巧雲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情緒明顯就變得低落起來。
梁昭懿也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怎麼了?”
陳巧雲搖搖頭。
沉默半秒,這才開口說道:“你爸以前也愛給你講故事,講的那些故事你最愛聽,一聽就入迷,就要纏著他繼續講。”
說到這裡,可能是想到以前的事情,嘴角也揚起淺淺的弧度。
“以前……”
話還沒說完,就被梁昭懿冷著臉給打斷:“媽,你還提他做什麼?”
對於這個便宜父親,梁昭懿是一丁點兒的好感都沒有。
一個拋妻棄女的死渣男而已!
臨走前說得信誓旦旦,說好了回城之後安頓好就過來接她們母女過去,嘴上說得那麼好聽,但事實呢?
事實就是他一回到城裡,就把糟糠妻忘得一乾二淨!
說起來也是,梁言城和陳巧雲的結合原本就是瞞著他父母的,他的父母可能都不知道他在這裡結了婚。
有家庭的知青是不能回城的,梁言城為了能回城,跟陳巧雲辦了離婚手續,現在他可就是實實在在的單身,一點兒也不耽誤他找新女朋友!
城裡姑娘多嬌俏水靈,哪裡還記得病懨懨的“前妻”?
說不定現在早就已經嬌妻愛子在懷了!
一想到這裡,梁昭懿就覺得心裡堵得慌。
這要是梁言城在她面前,她一定會給他一個大逼兜子。
只是,京市距離他們這邊數千裡遠,坐火車都要幾天幾夜,想要見上一面真的是太難了。
梁昭懿打心底覺得,陳巧雲這麼好,又溫柔又善良,梁言城那個男人根本配不上她!
“昭懿,他是你的父親!”陳巧雲的聲音有些嚴厲,“外面的人不瞭解他,你還能不瞭解他嗎?”
梁昭懿側頭看向陳巧雲。
確實,她腦海裡關於梁言城的記憶全部都是好的。
在原主有限的記憶裡,父親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特別高大,關於父親的記憶都是美好的。
梁言城在的時候,對陳巧雲母女倆確實很好。
他文質彬彬,相貌堂堂,一股書生氣,在鄉下一眾泥腿子裡,那就像是天上的謫仙似的。
因為有文化有幹勁兒,所以被大隊安排到了合作醫療社跟著兩個赤腳醫生一起學習,經過培訓和考核之後,成為一名正式的赤腳醫生。
赤腳醫生不是坐班醫生,也是要下地幹活的。
一邊幹活一邊給人看診。
當然看診也是不收診金的,只是年底大隊分紅的時候待遇會比一般社員好一些。
忙起來的時候,要去很遠的地方出診,可能幾天都回不來。
只是,他不管多忙,回來的時候總會記得給陳巧雲母女帶東西。
哪怕就是別人給的一塊最普通的紅薯餅子,他自己都捨不得吃,帶回來給她們母女吃。
陳巧雲的身體自從生完梁昭懿之後就不太好,梁言城就不讓她幹活,家裡家外的活兒都是他包的。
梁昭懿剛出生那段時間,什麼事情都是梁言城一手操辦的,身高將近一米八的男人瘦的只剩一百斤。
那一段時間,村裡人都是閒言閒語,說陳巧雲又嬌氣又懶惰,什麼活兒都不幹,把自個兒男人折騰得跟個皮包骨頭似的。
只是,不管外面人怎麼說,當事人並不在意。自己的生活自己知道,只要他們自己過得好,別人怎麼說又有什麼關係。
外面的那些女人雖然嘴上罵著陳巧雲,但一個個的心裡不知道多羨慕。
陳巧雲以為這樣的生活能持續一輩子,只是沒想到也不過才十年而已。
梁言城走之後,不少人就上門來冷嘲熱諷。
他們陰陽怪氣地表示,陳巧雲就是沒本事拴住自己男人,把男人壓迫得狠了,又不能給男人生個兒子,這要是還能想著她才怪!
回城之後杳無音訊的實在是太多了,很多人連在鄉下的兒子都不要,更何況一個丫頭片子?
這年頭,子女的戶口都是跟著母親的,到時候就算帶到城裡去,上學工作都不好辦。
還不如就讓他們待在鄉下。
梁昭懿沒接觸過樑言城本人,但她見過太多太多的渣男了。在她看來,她們母女倆只是因為對梁言城的濾鏡太重,所以壓根沒法接受他是一個死渣男。
梁言城要是真的像她們想的那麼好,為什麼不回來接她們?
“他心裡要是真的有我們?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不來接我們?”梁昭懿沉聲問道。
陳巧雲囁喏兩下唇角,想要說些什麼來辯駁,但是卻又想不出什麼理由來,最後只能訕訕說道:“他一定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
梁昭懿冷笑:“就算真的是有什麼事情,總不能連寫一封信的機會都沒有吧?”
陳巧雲不說話了,可能也是有些生氣,徑直往前面走去。
梁昭懿見狀,也趕緊跟了上去。
“媽,他不會再來接我們了,我們忘了他吧?”梁昭懿說道。
話剛一說出口,陳巧雲的面色頓時變得狠厲起來,一隻手高高揮起,作勢要打她。
“他再不好,也是你的親生父親!他生你養你,對你那樣好,把你當寶貝疙瘩一樣寵著,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你有什麼資格!”
話說到這裡,她眼睛一紅,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直掉。
只是那高高舉起的手,到底是沒打下來。
梁昭懿有些怔然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