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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喜歡哪個？”安繹從小蓮和方紅手裡胡亂看了幾眼，拿了兩個看起來不錯的，走到李娑羅的旁邊，興奮地舉著給她看。
河燈的大體形狀其實都是一樣的，唯一可以區別出不同的地方，便是上面的裝飾畫像。
此時安繹拿著的兩個河燈，一個是畫的是山水，水流過山，清澈溫婉；另外一個畫的卻是荷花，孤獨的一朵，在眾多的荷葉映襯下，含苞欲放，清雅而寂寞。
李娑羅一時赧然，將河燈輕輕推了一下，又細細看了一遍。
安繹以為她不喜歡，瞬間一臉失落的模樣，提著兩個河燈，懨懨的表情，退後了一步，打算去方紅手裡重新選擇河燈。
李娑羅見狀，連忙拉住了他解釋道：“挺好看的。”
安繹臉上又瞬間綻放出來笑容，將兩個河燈如同世間至寶一樣捧著，遞到李娑羅的面前。
“那姐姐喜歡哪個？”
李娑羅沒立即回答他，而是目光移向了一旁的荷華，荷華一直沉默著，沒說話，但目光卻一直若有似無停留在安繹的身上。
只是，這安繹卻不曾看過她一眼。
也許，在安繹的潛意識裡，在逃避著什麼，但他卻記得對姐姐的愛，可是，他可曾得知，自己正在用最殘忍的方法，去傷害他最愛的姐姐。
李娑羅收回視線，荷華竟也不曾注意她。
她指了指一旁的荷華，對安繹道：“給公主一個。”
安繹順著李娑羅的視線看過去，顯得很失落，也許在他心中，覺得姐姐把自己的東西送給別人了吧。
在思慮了好一會兒之後，安繹又細細看了下手裡的兩個河燈，然後依依不捨將畫像為荷花的那一個河燈遞給了荷華。
荷華有一點愣愣的，始終不肯說話。
好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顫巍巍從安繹手裡接過河燈，輕聲道謝。
李娑羅看著這眼前的情景，沒說話，只是默默伸出手，輕輕握了握荷華顫抖的身子。
在這對非親姐弟的關係裡，她最多隻能算一個外人。
安繹見她接過了河燈，這才又開心轉過頭看向李娑羅。
“姐姐，我陪你再去選一個好不好？”
安繹一隻手拉著李娑羅的袖子，滿臉撒嬌的模樣，讓人好不憐惜。
李娑羅不曾見過他原來的模樣，不過根據荷華之前的說法，安繹以前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以前，應該是截然相反的吧。
“好。”李娑羅輕輕應了一聲。
安繹見她答應，開開心心拉著李娑羅就往一個最近的攤位跑去。
小蓮趕緊把手裡的河燈全扔給方紅，急匆匆跟了過去。
“走，我們去那裡看看。”安繹興奮道。
李娑羅卻是沒啥情緒，無悲無喜，只是被牽拉著，被迫走了過去。
一個老大爺正在賣河燈。
安繹熱情地給她介紹著那許許多多，花樣百出的河燈。
李娑羅只是默默地跟著，是不是應和兩聲。
“姐姐，有你喜歡的嗎？”安繹開心詢問道。
賣河燈的老大爺在聽見這一聲姐姐的時候，明顯愣了一愣，指著李娑羅低聲小心翼翼問道：“你是？姐姐？”
李娑羅聞言，看了那老大爺一眼，搖搖頭沒說話，老大爺也似乎瞬間明白過來，不再八卦了。
安繹失落地低下了頭，片刻後又再一次開心起來了，彷彿，這些對他情緒是沒有絲毫影響的。
李娑羅細細看了看安繹手裡拿給她挑選的一盞河燈，那上面是美麗的山河圖，連綿的山脈。
她輕輕笑了笑，搖搖頭。
“那姐姐喜歡什麼？”安繹顯得有一點失落，但還是不捨得將那河燈放回去。
李娑羅從他手裡取過，將河燈還給了老大爺，然後又四處看了一下。
一個紅色的河燈映入了她的眼簾。
那是一個繪著紅豆的河燈，一個精緻的首飾盒，上面盤繞著許多小巧的紅豆。
李娑羅眼睛定定的，目光定在了一處。
安繹和老大爺都走了過來。
老大爺見她對這個河燈感興趣，立即開始介紹起來。
“小姐是不是喜歡這個？這個可是極好的寓意啊，在這元宵佳節，這是銷量最好的一款，尤其是年輕男女，極其相配。”
老大爺才不管三七二十一，雖然這小姐只是個孩子，不過，能賣出去丁香總歸是好的。
李娑羅聽著他的解說，嘴角微微揚了揚。
“就要這個吧。”
安繹狐疑著摸了摸腦袋，似乎不是很明白“姐姐”為什麼不喜歡他挑選的，而喜歡這個花裡胡哨的河燈。
不過他還是細細地看了一遍這繪著紅豆的河燈，牢牢記在了心裡。
“原來姐姐喜歡這種。”安繹低聲自言自語道。
選好了河燈，兩人便往回走去，荷華依舊在原地等待著。
李娑羅跑到了荷華身邊，將她面前那個繪著荷花的河燈拿起來遞給她。
“許個願吧。”李娑羅微笑道。
此刻，她對荷華的笑容，應該是最真誠了，如果有一天荷華髮現了她的秘密，也許，就再也不會信任她了。
這個善良沒有心機的少女，不應該被世人苛待。
李娑羅心裡嘆了口氣。
“妹妹，你也記得許願。”荷華看了看李娑羅的繪著紅豆的河燈，嬉笑道。
李娑羅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這個荷華，彷彿即使天塌下來，她也能微笑，即使她心裡已經很難過了。
這讓李娑羅不禁對她產生了別樣的感情。
安繹也沒有打擾兩人，自顧自拿了自己的河燈，悄悄寫下自己的願望。
荷華也寫上了自己的願望。
李娑羅看了兩人一眼，沒有去寫願望，而是將河燈虔誠捧起，放在身前，閉上眼睛默默許下了自己的願望。
突然她感覺到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袖子。
李娑羅許完願望，睜開眼睛，才看見原來是安繹，安繹正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李娑羅狐疑眯了眯眼睛。
“姐姐你為什麼不寫下來呢？”安繹一邊詢問著，一邊將手裡寫好願望的河燈，放入了河裡。
正好遇見荷華恰好放進去的河燈。
何以笙簫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