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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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瑜良摘下眼鏡用衣服下襬擦了擦，然後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左右甩了甩腦袋。帶上眼鏡，再次抬起頭，看著現在正站在過道進行無聲較量的四人組頭上，眼睛越瞪越大，嘴也慢慢開始微微張開。

（臥槽…這是什麼啊…這氣泡裡絕對是長頸鹿、小羊肖恩、跳舞機和加菲貓吧？為什麼裡面還有卡通人物和遊戲機器啊…不會是昨晚看綜藝看太晚眼花了吧…）就這麼呆愣著，眼睛直直的盯著四個人。

金燦宇看著話說到一半突然就停了下來，然後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好像變態一樣一直盯著四人組的林瑜良。也沒有著急詢問，乾脆的在旁邊站定，雙手交叉在胸前，歪著頭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

場面就這麼詭異的安靜了下來，除了偶爾傳來鞋子蹭地的聲音，現場一片靜謐。

“呼～呼，喂喂？”樓中各處的音響傳出了試音的聲音：“請參加下午場的相關人員陸續進場，我們會在下午兩點鐘準時開始。請提前做好準備。”

廣播打破了場館內的靜謐，兩邊的人物也終於有了動作。

金泰妍向對方伸出了右手：“你很不錯，認識一下吧。我叫金泰妍，89年出生的，很高興認識你！短身！”

“哼(´◔‸◔')”撇了一個生動形象的白眼，李順圭也伸出右手和金泰妍握了握：“我叫李順圭，也是89年出生。矮只是鞋不合適！你等我一會兒換上高跟鞋的！”

“我難道就不會穿嗎？等你進公司我們再好好比！”

“好歹我也是練習了九…”

看著面前的停下話語低眉順目的李順圭，金泰妍乘勝追擊：“怎麼不說話了？今天就先放…哎呀，允兒你拽我袖子幹什麼，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比我矮的。”感覺拽自己袖子的力道更大了，就轉頭看了看，然後恭順低頭，雙手自然垂下，低眉順目。

“你們三個不是應該下午還有課麼，怎麼還在這？”穿著黑色的西裝，一臉的嚴肅。顯得有些大的鼻子上架著金框眼鏡，眼睛咪起來盯著面前的三個人。

“老師，我們就是午休來看看，馬上就回去了。”金泰妍直起腰大著膽子回覆到，然後迅速低頭繼續賣乖。三個女孩站成一排低著頭，時不時悄悄抬眼撇一撇老師的表情。

“行了，趕緊去吧，選秀這邊也馬上要開始了。”

三個人如蒙大赦：“內，我們一定會好好上課的，李秀滿老師您辛苦了！”乾脆利落的分開從兩邊越過李秀滿身邊，跑著小碎步出了場地。

看著身前依然低著頭李順圭，李秀滿拍了拍對方：“怎麼，低著頭就能讓我認不出來了？你瞞著我來不就是為了怕人說閒話麼。”

李順圭依舊只是低著頭站著，什麼話都沒有說，李秀滿也就準備離開。

“您不會干涉結果的吧？”，盯著地面李順圭彷彿在自言自語：“您不會干涉的，對吧！”

“當然，過來也只是碰巧而已。選不選的上對我都沒有太大影響，看你自己實力吧。”看著已經有人從正門開始進場，李秀滿就打算從側門離場了。快到側門口時看了看正驚訝發呆的林瑜良和匆忙鞠躬的金燦宇，也沒有說什麼就快步離開了場地。

“還看呢？”金燦宇用手在林瑜良面前晃了晃：“回神了，人都走了，就剩一個了。還是說這個就是你喜歡的風格啊？”

看著頭上頂著加菲貓的少女也隨著進來的人群找到位置落座。林瑜良這才回過神來，第一件事不是回覆金燦宇的提問，而是先抬頭看了看金燦宇頭上。

視線中除了天花板和照明燈什麼都沒有。盯著照明燈眼睛都看流淚了，也沒能看出朵花來。

看著林瑜良的視線盯著頭頂，金燦宇就伸手胡亂的摸了幾下頭髮說：“有什麼東西麼？”，又抬頭看了看林瑜良盯著的地方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

“沒，沒什麼。”壓下了心中的驚訝，林瑜良推了推眼鏡向著機位走去：“準備拍下午場吧哥。”

“所以你剛剛盯著四個人看，是看上哪一個了？”開啟攝像機，確認狀態視角與上午場沒有差別的金燦宇又接上了之前的話題。

“哥，真沒有，我只是突然覺得有人眼熟才愣住的。好了，別說這個了。開始拍攝吧哥！”和上午一樣確認好工作站狀態，林瑜良就在屁股下面墊了一張紙，盤腿坐在地上。

“呀，竟然還指揮起我來了！有時候真是搞不清你是哥還是我是哥。”嘴上說著，金燦宇也已經做好了拍攝準備，站在了機器旁。

“當然是你了，我可是從心裡敬佩你的。”就這麼用毫無營養的話敷衍了過去。

不過如果林瑜良能抬頭看到金燦宇臉上抓到別人小尾巴的表情，就會知道這件事不但沒有過去，還會被拿來要挾很久。

不過林瑜良此時也顧不上這些了。著急縷一下事情發生思路的他，左手託著臉頰，胳膊肘放在腿上作為支撐，右手則無意識的攥著滑鼠一動不動。

（要不是我前幾天切換電視臺，看到了肖恩我都不認識它，甚至都不知道它是一隻羊。還有剛剛看到的長頸鹿和加菲貓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出現的。跳舞機就更扯了啊！應該不會是實體，而且別人應該也看不到才對。）

將支撐手調換了一下，左手放在放著工作站的盒子上輕輕的敲擊著。

（從金學長頭上沒有任何東西來看，這個氣泡也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啊。要觀察一下有氣泡是特例還是頭上沒有氣泡才是特例。而且最重要的，能不能我想看到才能看到。或者…能以後都看不到氣泡就更好了。）

思考暫時結束的林瑜良，抬頭看了看舞臺。發現頭頂著加菲貓氣泡的的少女正在準備上臺。

“評委老師好，我是7號李順圭，我要表演的是…”

……

在林瑜良的視野中，對方就這麼頂著一個氣泡中的胖加菲貓參加完了選秀舞臺。

前排的評委也都點了點頭，左右交換了一下意見：“基礎相當不錯，之前有在其他公司練習過嗎？”

“內，之前在s.w練習了九年。”

“很好，問題不大，等訊息吧，我們會盡快發通知的。”

“好的！！謝謝老師！”李順圭彎腰鞠躬，在林瑜良眼中，她頭上的氣泡好像有穩定器一樣，隨著鞠躬彎腰下去的弧度，從頭頂到了後腦勺。再起來的時候又重複路線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得找個機會接觸一下四個樣本啊，至少得確認一下是不是實體或者是個例。）正這麼想著，突然膝蓋被金燦宇擺腳輕輕碰了幾下。抬頭這才看到已經舉了半天的儲存卡。

接下，將卡插到工作站中，又抬手將已經存完清空的舊卡交給金燦宇，林瑜良就開始了編號留檔的工作。看著留檔影片結尾，同樣眼睛紅紅，眼眶溼潤的少女。和上午的不同，自己這次的拍攝大概會成為別人開心回憶的一部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