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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煙：“......”
“你是誰？”
洛煙直視著面前的男子。
“哼。”
男子甩了甩衣袖，一揮手，周圍的人影瞬間便消失了。
“我是石德輝，符籙閣第十一任閣主。”
說話期間，男子的身型漸漸拔高，整個人也變得成熟穩重起來，原本二十五六歲的人，一下子就變成了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石德輝揹著手，慢悠悠地朝前面的湖邊走去。
“你不用懷疑，此時的我只是一縷殘魂，真正的我早就死了，而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
石德輝頓了一下，轉頭望向洛煙：
“都是為了符籙閣的未來！”
未來？
洛煙慢慢走了過去，而就在她即將要走到對方身側時，對方一抬手，直接把她一提溜地後拽了拽。
“沒禮貌！哪有晚輩和長輩站在同一排的，你得往我後面站一點！”
“......”
洛煙成功被對方往後提溜的半步出去。
“......你死時多大？”
“三百多歲吧。”石德輝有些狐疑地望著她：“你問這個幹嘛？”
洛煙：“......你死了多久？”
“應該有一百多年了吧？”石德輝臉上的狐疑色更重了：“你問這些問題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
洛煙抿了抿唇。
的確比她大上那麼一丁點。
“莫名其妙！”
石德輝面色不愉的看了她一眼。
“算了，我也懶得跟你這個小輩計較，現在我來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在這世上，是天賦重要，還是努力重要？這個問題很關鍵，你要好好......”
“天賦。”洛煙沒有猶豫的說道。
石德輝還沒說出來的話直接噎回了喉嚨間，整個人瞪著眼睛，用力的盯著洛煙道：
“你告訴我，你覺得你能進來這裡，是因為天賦還是努力？”
“天賦。”洛煙這次回答得更快。
“天賦？？？”
石德輝像是聽到了什麼極為不要臉的話，整個人瞠目結舌地望著洛煙。
“你居然覺得你來到這裡是因為天賦？？？”
“難道不是嗎？”
洛煙眉宇間有些疑惑。
除了天賦，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我......”
石德輝深吸了一口氣，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事實的，怕打擊到你。”
石德輝用力的呼了一口氣：
“但現在來看，我不得不殘忍的告訴你，你之所以能進到我這裡來，見到我，是因為你是這麼多年來，我看到過，在符籙方面天賦最差的人！”
石德輝最後這句話幾乎是靠吼出來的。
雖然對方如今只是個殘魂，不會噴出口水，但洛煙還是用手擋了一下臉，往後退了一下。
“既然這樣，我走了。”
說完，洛菸頭也不回地往傳送光陣那裡走去。
望著洛菸絲毫不加以留戀的背影，石德輝原本才吐出一口氣的暢快模樣瞬間消失了，整個殘魂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飄到了洛煙的前面。
“等，等等！”
洛煙抬頭，一臉莫名其妙地望著他。
“還有事？”
“不，不是，你就這樣走了？難道你都不會覺得不甘心嗎？你難道不應該因為自己的天賦差而付出成倍的努力，然後早日將那些天才踩在腳下嗎？”石德輝有些激動的問道。
“為什麼？”洛煙望著他道：“符籙並不是唯一的選擇，我也並不是非要學這一樣。”
說著，洛煙繞開對方，想繼續往傳送光陣那邊走。
“站住！”
石德輝生氣的叫住了她，並三步兩步的，再次攔在了她的前面。
“就因為我說了句你天賦是近幾年裡最差的，所以，你就要輕言放棄？”
“難道這世間，只允許天才們學本事，而不允許我們這些蠢材發奮努力改變命運？”
“一個人能不能成功，並不是一個人說了算，你怎麼能什麼努力都沒付出，就這樣放棄了！”
石德輝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大，洛煙被他的聲音弄得耳朵有些不適，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你還揉耳朵？你這個小輩，怎麼回事！勞資我比你大那麼多歲，就算最後我並不一定要教你，但你也必須給予我起碼的尊重！”
“......我沒有不尊重你。”
洛煙將手放了下來，眉頭微微皺起：
“而且，按照年齡來說，你比我大不了多少。”
“大不了多說？”石德輝冷笑了一聲，下一秒，聲音拔高的吼道：“勞資的年齡加起來比你爺爺的爺爺還大，你個小屁孩，還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怎的，你還是我同輩不成？”
洛煙後退了一步，點頭：“可以這樣說。”
“可，可以這樣說？”
石德輝簡直要被洛煙氣得這剩下的殘魂都快散了。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不思進取、懶散、還不尊重長輩的晚輩！
既然如此......
呵，他就更不可能放過她了！他一定要在這段時間裡，把她培養成一個勤奮好學且努力上進的人！
“你，跟我過來，學符！”
石德輝直接拉著洛煙就往先前的湖邊走去。
洛煙扯了幾下，想將手臂從對方手中抽回來，但扯了半天，都沒能掙脫出來。
“來，你坐在這裡給我畫！”
石德輝手一揮，頓時，一套古風古系的桌椅便出現在了湖邊。
“就先從最基礎的開始畫起。”
石德輝隨手拿起桌上一張符紙，在上面簡單的畫了幾筆後，便放到桌上，讓洛煙臨摹。
洛煙抿唇望了他幾眼，沉默了幾秒後，還是坐到了桌前。
“怎麼畫？”洛煙望著面前的符紙問道。
石德輝摸了摸鬍子，臉色好看了點。
“畫符最講究一氣呵成，一旦這口氣斷了，或者鈍了，這張符都廢了，所以......”
雖然剛剛的確是被洛煙氣到了，但此時此刻，石德輝還是十分用心的教學了起來。
“嗯，懂了。”
很快，洛煙記住了石德輝的話，在符紙上下筆了。
然而，幾分鐘後，“啪——”的一聲，一條戒尺打在了她的手背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