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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不熟。”洛煙說道。
這兩天，她也試著打聽了一下王秀娟（啞巴新娘子）的過往，只從村裡那些嘴碎的大媽嘴中得到了些隻言片語。
因為是啞巴，王秀娟鮮少與人交流，就連和同齡、命運一樣坎坷的姑娘們也是如此，她性格溫順，勤勞可幹，及笄後，有不少人不嫌棄她啞巴而上門‘求娶’，但最終都因為給的銀子太低了，被她爹拒絕了，最後，還是李大富賣了一頭豬，才將王秀娟給‘娶’進門。
“說起這啞巴，這兩天我倒是聽說了一件事。”
老太婆（費珊珊）說道：
“這兩天，我聽我這具身體的爹說，那啞巴好像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洞房花燭夜的那天被李大富發現，直接被對方打了個半死，丟柴房去了，現在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哼，不可能死。”
小男孩（費璇）冷笑著說道：
“那啞巴可是李大富花了一頭豬的價格買的，他捨得打死？再說，只是不是處而已，又不是不能生養。”
洛煙、費珊珊：“......”
不過，費璇說的話雖然粗鄙，但也卻是這個理。
老太婆（費珊珊）：“說起這個李大富，這麼幾任媳婦都不能生，應該是他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吧？”
李大富之前娶了三個媳婦的事，在村子裡隨便一聽，就能知道，尤其是李大富娶王秀娟的那一天，村裡的人都在暗地裡說這事。
雖然大家表面上都在說是李大富之前娶的那些媳婦沒用，但私底下，卻都在傳是李大富自己不行！
畢竟，一個媳婦不行是巧合，兩個、三個乃至四個媳婦都不行，那就只有可能是李大富自己的問題了。
小男孩（費璇）：“難不成呢？我猜，這李大富肯定也有點猜測，只是基於自尊心，非要賭這口氣，話說，我們非要在這個茅坑旁邊說話嗎？”
費璇捏著鼻子，稚嫩的臉皺得跟個老頭似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
費珊珊杵著個柺杖，聲音蒼老地說道：
“我們三個，一個年過五十的老人，一個馬上要及笄的小姑娘，再加你一個七歲的男童，我們三人圍在一起說話的話，被人看到，還不知道要被盯成什麼樣子，這附近，是我找了大半天才找到的沒什麼人經過的地方。”
“那也可以找個相對好一點的地方啊。”
費璇依舊滿臉嫌棄的捏著鼻子：
“行了，有什麼話快點說吧，我受不了了。”
在費璇的催促下，三人將想到的法子都說了出來。
老太婆（費珊珊）：“我聽說，王秀娟是因為她母親才被迫嫁給李大富的，如果王秀娟就是這個幻境的主人的話，我覺得，她崩潰的地方，可能不止她自己所遭遇的那一些，還有她孃的，所以，在目前還見不到王秀娟的情況下，我們可以先去看看她娘。”
說完，費珊珊的目光忍不住落到了一旁的洛煙身上，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
“我去。”洛煙說道。
她明白費珊珊這個眼神的意思，她們三人中，目前唯一方便接近王秀娟的孃的人，就只有她，畢竟，三人中，只有她勉強算是認識王秀娟，也只有她，可以拿王秀娟當藉口，去看望那位很有可能命不久矣的婦人。
聽到洛煙主動開口要去，費珊珊微鬆了一口氣：
“那到時候我給你拿些雞蛋，你當禮送過去吧。”
費珊珊匹配到的這個身份，是一個孤寡的老婦人，雖然也會被村裡的那些老頭們說東說西的，但好歹還有個屋子，以及一兩塊田地，自己過活倒是沒什麼問題。
“嗯。”
洛煙沒有拒絕費珊珊說的雞蛋。
畢竟，有了這些東西，她去看望那個婦人時才會更順利。
想辦就辦！
第二天，洛煙便想辦法抽出時間，拿著費珊珊給的那十幾個雞蛋，去王秀娟的家去看望她那位娘了。
此時，破爛的瓦房外牆上還貼著紅色的囍字。
前兩天，王秀娟那個爹才把賣女兒的錢用來給自己又娶了一個媳婦。
而這事，被關在柴房的王秀娟恐怕還不知道。
洛煙去的時候，王秀娟那個爹並不在，家裡就只有對方才娶的那個小媳婦。
小媳婦看起來有二十歲出頭了，面板白皙，雖然長得不如王秀娟，但身材很好，前凸後翹的，比洛煙、王秀娟這幾個平板板好多了，難怪王秀娟那個爹肯花那麼多錢將人‘娶’回來。
在看到洛煙走進來時，小媳婦臉上露出了些許防備。
直到洛煙表明自己的來意，對方才放下戒備，有些憐憫地指了指柴房的方向道：
“她住在那裡，你去看看她吧，我感覺，她可能活不長了。”
聽到這話，洛煙將手中的雞蛋遞給了小媳婦，隨後，才朝柴房走去。
一踏進柴房，一股混雜著屎臭的味道便撲鼻而來。
洛煙皺了皺眉，沒在意這股味道，視線快速的在雜亂無比的柴房掃視起來，最終，在一個用乾草堆起來的草堆裡，找到了已經被折磨得不像人樣的王秀娟她娘。
“嬸子，你還好嗎？”
洛煙快步走了過去。
聽到聲音，躺在乾草堆裡的婦人艱難地睜開了雙眼，帶看到是洛煙時，蒼白的臉上隱約露出了一抹微笑。
“是你啊，小豆芽，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啊？”
“是娟娟姐託我來看看你。”
洛煙將婦人的上半身攙扶了起來，然後用乾草在她後面堆了堆，方便她能靠住。
“娟兒......”
婦人的眼神似乎清明瞭一些，她伸出手，有些顫抖地抓住洛煙的胳膊問道：
“我...我聽他說，娟兒嫁給了那個李大富，她...她現在還好嗎？”
“她很好。”
洛煙將婦人掐著自己胳膊的手拉了下來。
這婦人已經活不了幾日了。
“那就好，那就好。”
婦人虛弱的笑著，將手放了下來。
洛煙望著她，目光從她的臉上，慢慢移到了她那雙不能挪動的兩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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