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顏薔心裡突然湧起一個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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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處處透著奇怪。
“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你那位前男友乾的？”寧歡歡突然問。
顏薔看向她：“哪件事？”
“車禍的事啊。”
“車禍不是因為對方疲勞駕駛嗎？”
“嘶——”寧歡歡癟嘴，“好啊顏薔薔，你現在都開始跟我藏著掖著了。”
正好刀刀送奶茶過來。
顏薔將插好吸管的奶茶遞給寧歡歡：“你也知道那是我前男友，你覺得這種事情會傳到我這個前女友的耳中嗎？”
“好吧，我也是猜測。”
寧歡歡接過奶茶喝了口，分析道，“城西生態生活區那個專案原先是霍岐的，霍岐被霍伯庭踢出霍氏後，這個專案因為霍仲康所以到了裴不語手中。如今裴不語和霍時蕊車禍，霍仲康肯定對裴不語產生了齟齬，再加上他接手後問題多多，所以他大機率會被踢出城西生活區的專案。而這個時候，港城黃家又恰好和霍伯庭達成協議，霍伯庭同意將這塊地脫手給黃家。”
說到這裡，寧歡歡看向顏薔，“如果不是霍岐媽媽的去世，阻擋了他和小寶的聯姻，霍伯庭不一定會賣地。但霍家現在賣了地，你覺得這塊地轉手到霍岐手中的機率有多大？如果霍岐和小寶真的聯姻，你有什麼打算？”
“他們聯姻跟我有什麼關係？”顏薔問。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霍岐藕斷絲連。”寧歡歡翻了個白眼，“之前在港城的時候，你們倆黏成那個樣子，要說中間沒聯絡過，你猜我信嗎？後來榮熙讓人恐嚇你那次，又那麼巧，霍岐也在江灣公寓。”
說到在這裡，寧歡歡輕哼一聲，“你已經不是我的好寶寶了，你現在什麼都不告訴我，連我都瞞著。”
“……”
顏薔和霍岐的關係就是沒有關係，沒有任何明面兒上的關係，沒辦法拿到檯面上講，兩個人都不會承認。
這讓她怎麼說？
到處去宣揚她和霍岐私底下有一腿？說她不過是霍岐的一個床伴一個玩物嗎？讓她去跟自己的好朋友說這些話，說自己那兩年處在一個怎樣難堪的境地？
她怎麼說得出口。
更何況，這事兒一旦讓寧歡歡知道，以寧歡歡的性格，不說與霍岐勢不兩立，至少也會對霍岐冷言冷語，指不定還會使點絆子。
“不是瞞著。”顏薔斟酌了下語言，“這件事很複雜，我跟他之間有一些利益的牽扯，沒辦法做到老死不相往來。”
見寧歡歡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她補充了句，“我跟他有一些合作。”
“只是合作？”寧歡歡嘆了口氣看著他，“你對他還有感情嗎？他這一會兒邊上紅顏知己，一會兒聯姻的，你受得了？”
“有什麼受不了的。”顏薔笑了笑，“我跟他就是單純的合作關係，不參雜任何的男女之情。他有紅顏知己也好，聯姻也罷，就算是結婚，我也是心如止水。”
“你能這麼想就好。”
寧歡歡沒再多問。
兩人邊吃邊聊，這一頓宵夜吃得夠久，等結束的時候已經凌晨了。
離開的時候，顏薔遇著個粉絲，簽了名又合了影。
寧歡歡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準備上車的時候，她發現外面有輛熟悉的車，她下意識的看向顏薔。
“我今晚回顏家，所以讓我哥過來接我。”顏薔說。
寧歡歡神色複雜的走過去跟顏策打了個招呼。
顏薔沒著急過去，而是和刀刀交代著明天回劇組的事情。
很快寧歡歡就過來了。
“我先回去了。”寧歡歡跟顏薔抱了下就上車了。
顏薔今晚回顏家，她帶著凌吟一起上了顏策的車，其他工作人員則由刀刀統一安排。
陳助理下班了，車是顏策自己開過來的。
顏薔坐在副駕的位置。
待車行至道路上，她才開口，說：“寧歡歡要訂婚了，她跟你說了嗎？”
顏策瞥了她一眼。
深夜的京海依然熱鬧喧囂，燈紅酒綠。雙旦之後，臨近春節，街道上已經開始從充滿喜慶的氣氛。
“沒有。”顏策說。
他已經收回視線專注的開車，顏薔看著他的側臉下，面對寧歡歡她可能不好意思問，但面對自家哥哥，有些話她覺得還是可以說清楚的。
“哥，你覺得歡歡怎麼樣？你一點也不喜歡她嗎？”顏薔有些好奇。
顏策沒出聲。
在顏薔打量的視線中，他頓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我是不是應該負責？”
顏薔嚇了一大跳：“你對她做什麼了？”
“寧家宴會，我中藥的那一次，親過她。”顏策說。
顏薔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你要是不喜歡歡歡，我覺得這件事還是說清楚比較好。”顏薔說，“我看得出來，她挺喜歡你的。”
她並不是在為顏策辯解。
當時的情況確實已經不受顏策的控制了。
他和阮音同時中藥，霍岐和溫亦然把阮音帶走了，卻沒管他，他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吻了寧歡歡，並非主觀上的意願。
當然，這個冒昧的親吻也確實會給人造成錯覺，她覺得寧歡歡對顏策的感情，可能也有一部分來自於這個吻。
“她跟誰訂婚？”顏策問。
“她沒說，寧家可能有新動作，暫時還沒有傳出來。”顏薔說完，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關心這個做什麼？”
“如果所託非人，過得不好應該也不是你所希望看到的。”顏策平靜的說。
顏薔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呢？你娶她？”
“不要胡說。”
“我不胡說，我只是怕你錯失了一個愛你的人。”
顏薔沒有逼著他去娶寧歡歡，所以說完這句話後，她也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將聊天的內容轉到了城西生態生活區專案上。
“霍伯庭已經確認將城西那塊地轉讓給黃家了嗎？”她問。
土地買賣的事情，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把流程走完的。
一切都有變數。
裴不語的突然車禍，讓人越發的城西生態生活區這個專案不吉利。
從一開始的高價拍地，到後面的勘測報告造假，以及後面裴不語接手後一連串的問題，處處都是麻煩，沒有一個好訊息。
有時候，處處麻煩，也意味著這不是個好兆頭。
裴不語的車禍，興許會加速這塊地連帶著這個專案的轉讓。
顏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問她：“霍岐和黃沁纓的訂婚會推遲，但應該不會取消，你怎麼想？”
“跟我有什麼關係？”
顏薔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回答這個問題了。
霍岐是霍岐，她是她。
他們現在只是單純的合作的關係，順帶著相互取暖，做對方的床伴。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我多餘問這一嘴。”
顏策也把話題跳開，說到了裴不語和柳錦芳，但顧忌凌吟在車上，他沒有直接說，而是委婉道：“我最近查到點跟姓裴的有關的東西，一會兒發你。”
“行。”
顏策確實查到了一些與裴不語有關的東西。
顏薔靠在床上，看著手機上顏策發給她的那些資料，發現裴不語這麼多年一直跟國外有著大額而且密切的往來。
他這些年基本不在國內，按理說，不應該會有這麼多大額而頻繁的交易。
顏策追查了這些資金的流向。
幾經週轉後，他發現這些資金的最終流向，都與一個機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雖然這其中並沒有柳錦芳的參與，但顏策仍舊覺得這件事與柳錦芳以及她肚子裡的孩子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只是現在還沒發現問題。
顏薔將這些資料儲存好後，看了眼時間，給霍岐發了條訊息。
顏薔：[霍總睡了嗎？]
霍岐直接一個電話撥了過來。
顏薔接通。
電話裡傳來嘈雜的聲音，緊接著吵嚷漸漸褪去，霍岐的聲音從裡邊傳來。
“怎麼，孤枕難眠？”
“不至於，想跟霍總約個早餐而已。不過霍總夜夜笙歌，明早怕是起不來了。”
顏薔已經鑽進被子裡了。
人在躺著的時候，說話的語氣與坐著或者站著時是不一樣的。少了些凌厲，多了絲柔軟。
電話那頭，霍岐語氣淡淡的：“約覺還行。”
“那還是算了。”
顏薔說著就準備掛電話了。
“明天什麼時候走？”霍岐突然問。
“原本打算跟霍總約個早餐，既然霍總沒空，那我一早就走。”
顏薔這話半開玩笑。
機票已經訂好了，中午的航班。霍岐這邊沒空，她也可以多睡一會兒。
之所以約霍岐一起吃早餐，是她有點事要找霍岐。
她又不想去璟園，索性藉著早餐面對面聊一聊。
“幹嘛呢？”
電話裡傳來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顏薔耳尖微動，“蕭京山？”
霍岐“嗯”了一聲，問，“明天幾點？”
顏薔沒想到霍岐和蕭京山在一起。
“八點吧。”想了下，她說，“霍總若是時間充足，也可以來顏家接我。”
“呵。”
霍岐輕嗤了聲。
“那就先掛了，祝霍總有個愉快的晚上。”顏薔帶著祝福把電話掛了。
電話那頭，蕭京山的手直接搭到了霍岐的肩上，下頜微抬：“偷偷摸摸幹什麼？”
霍岐收了手機，瞥了眼他的手，漫不經心的說：“你怎麼出來了？”
蕭京山覷了他一眼，“來抓人。”
“你抓吧。”霍岐拍開他的手，“還有事，先走了。”
蕭京山攔住他，“顏薔？”
霍岐挑眉看他。
兩人站在私人會所的走廊中，四目相接的瞬間，蕭京山輕嘖一聲，“不是要訂婚了嗎？一邊訂婚，一邊吊著她，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霍岐看著他。
他眸光一如既往的黑，對上蕭京山的視線，他也只是淡淡的問，“你是真想追她嗎？”
“這還能有假？”蕭京山說。
“是嗎？看不出來。”霍岐拍了拍他的肩，“走了，想追就拿出行動來，別隻嘴上說說。”
蕭京山都笑了。
見霍岐抬腳離開，他臉上笑容興味，“你說的啊，到時候可別後悔。”
後悔？
霍岐嗤了聲。
他不會後悔。
…
顏薔醒得早。
她昨晚睡得還行，起來後簡單化了個妝，臨近八點，霍岐的車停到了顏家門口。
“我出去一趟。”顏薔對凌吟道，“刀刀晚點會來接你，機場匯合。”
凌吟已經看到了門口的車。
還有車裡的人。
她點點頭，問，“需不需要一會去接你？”
顏薔有些猶豫。
她不確定霍岐到時候會不會送她去機場，若是他不肯，還得讓刀刀跑一趟。
“我沒聯絡你們，就不用接。”顏薔說。
凌吟點頭：“好的。”
顏薔走到車邊，車窗開著，霍岐坐在駕駛座，正倚著靠背側著臉看她。
她今天穿了件墨綠色的大衣，面板白得像是一塊上等羊脂玉，白玉無瑕。黑色長髮如綢緞般披散在肩上，非常的規矩。
可這個人不規矩。
在顏薔拉開副駕駛車門時，霍岐淡淡的收回了視線。
“我還以為霍總忙不開身呢。”
顏薔笑眯眯的開口。
她現在說話習慣性的陰陽怪氣，偶爾發個瘋，比之前默默跟在霍岐身邊聽話溫順時候的心情要好太多了。
霍岐睨了她一眼，“去哪？”
“玉珍閣。”顏薔說，“我在那定了雅間。”
玉珍閣是個廣式茶餐廳。雖然南北差異明顯，但這家店在京海開了這麼多年，依然每天生意興隆。
霍岐眉頭皺了下。
冷峻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在顏薔系安全帶時他發動車子，離開了顏家。
顏薔打量了霍岐一番。
他如今不用工作，在穿著上也沒有西裝筆挺，一件套頭連帽衛衣讓他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大學時代，頭髮蓬鬆沒有做任何造型，整個人少年感十足。
當然，忽略他腕間那塊百來萬的表的話。
顏薔心裡突然湧起一個惡趣味。
她饒有興致的看著霍岐，一雙杏子眼裡興味盎然，“弟弟今年幾歲了？”
霍岐倏地眯眼，偏過頭睨她。
深邃的眉骨都透著冷冽，彷彿顏薔再多說一句，下一秒這眉骨就能化作殺人的刀於無形。
“呀，弟弟生氣啦？”顏薔故作驚訝。
霍岐冷冷的瞧了她一眼，收回視線，留給她一個拒絕的側臉，“再說話就把你丟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