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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到墓坑邊一看,只見棺材底是一片水泥灰,一名特警用鐵鍬敲的是“噹噹”作響:“是水泥預製板。”

“能移開麼?”陸魚塘問道。

特警搖了搖頭:“上頭還壓著棺材,得把棺材先弄出去再說。可關鍵是棺材太沉了,憑我們幾個用手可搬不上去。”

這時另一名特警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剛才我們在村裡的穀倉檢查時看見了滑輪和三角支架,還有幾捆麻繩,正好可以弄過來把棺材吊出去。”

“那麻煩你們一趟?”

那名特警爬出了墓坑,笑道:“小事,不麻煩。就是記得…飲料和香菸哦。”

“妥妥滴!放心!”

“……”左鈴再次無語。

在等待特警們取工具來的期間,左鈴是繞著墓坑不知道踱了多少圈,而陸魚塘則蹲在徐新友身旁再次調侃了起來,並且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著他要主動坦白的要求。

“墓坑底為什麼要鋪水泥預製板?”百思不得其解的左鈴終於憋不住了。

“因為下面藏了好東西唄。”陸魚塘隨口說道。

“你怎麼會知道水泥板下面藏了東西?”

陸魚塘又從墓坑的回填土堆裡刨出了一塊灰白色的土塊,扔給了左鈴:“它告訴我的。”

左鈴盯著手裡的土塊觀察了半天,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不就是普通的土塊麼?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陸魚塘點頭:“對,很特別。因為這是白膏泥。”

“白膏泥??”左鈴疑惑的望向陸魚塘,嘟著嘴再次搖起了頭來,“什麼玩意兒?沒聽說過。”

陸魚塘瞥了眼垂頭喪氣的徐新友,輕哼一聲,說道:“白膏泥基本只出現在秦漢古墓中,並且還是貴族墓中才會出現。因為這種泥的密封性很好,不透水不透氣,在當時的貴族墓中經常使用這種白膏泥來覆蓋整個墓頂。”

“你是說…這李老爺子的墓下面,還有個古墓??”

陸魚塘擺手:“不。應該說是他們把李老爺子的墓址故意選在這個古墓的上頭,用來掩人耳目。嘿嘿,這幫傢伙應該是早就發現了這處古墓,像這種貴族墓葬中的陪葬品,可值老鼻子錢呢。”

說完陸魚塘用腳尖捅了捅徐新友:“徐大村長,我說的對不對?”

徐新友抬頭望了眼,沒精打采的嘟囔道:“不是說不給我主動坦白的機會了麼?”

“對,不給了。晚了。”

“……”

說話間,只見幾名特警扛著起吊架哼哧哼哧的跑了回來。不出半個小時,棺材和墓坑底的水泥預製板都被一一吊出,而墓坑底,則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洞。

“這是什麼洞?”眾特警均是一臉茫然。

“盜洞!”說著陸魚塘跳下了墓坑,“誰有手電筒,往裡面照照。”

幾名特警立即從腰帶上取下了強光戰術手電筒,齊齊往洞內一照,而與此同時左鈴也跳下了墓坑探頭往洞內望去,卻是突然捂著嘴尖叫了一聲,似乎受到了驚嚇。

在幾束強光的照射之下,只見洞內赫然出現了一具已經白骨化的遺體!!

“這…這是古人還是現代人的?”左鈴發現這具骨架似乎穿著一件寬大的衣袍。

“當然是現代人了。”陸魚塘緊盯著洞底,是眉頭緊鎖,“這骷髏穿的是一件道袍,你仔細看看,他的旁邊還有一隻人造革的公文包和一雙皮鞋。”

“是曾道士?”左鈴脫口而出。

陸魚塘微微頷首:“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左鈴立即扭頭望向陳浩:“立即聯絡隊裡,派法醫和物證科的人過來!對了還有,通知當地的文物部門!”

“還有,立即搜尋並逮捕李茂、李豐兩兄弟。”陸魚塘補充道。

陳浩應了聲好,快步走到一旁掏出了手機。

見案情就這麼突然的取得了重大突破,眾特警也是精神為之一振,一名特警主動問道:“那現在怎麼辦?我們還能做些什麼?”

陸魚塘思索了片刻,說道:“這樣,找塊塑膠布來先把盜洞蓋住,現在天晚了,等明天法醫來了再說,今晚安排幾人守在這裡。還有,把村裡所有人集中到穀倉裡,今晚看押起來,不能放一人出去。嗯……還要沒收他們的手機,不能讓他們和外界聯絡。”

“明白!”說著一名特警將徐新友一把提了起來,“走!”

於是當天夜裡,小源村的穀倉內是燈火通明,二十來名荷槍實彈的特警圍成了一個大圈,嚴密監視著被關押在此的全體村民。

而陸魚塘則開車來到了蓮花鄉,找個餐館飽餐一頓之後,和左鈴、陳浩又一起採買了些泡麵飲料香菸什麼的,帶回來分給了特警們,就算是犒勞。

當然了,全程都是我們的富鈴鈴買單。

隨後左鈴和陳浩搬了兩張小桌子放在穀倉一角,一張桌上堆滿了飲料和餅乾一類的乾糧,而另一張桌上則架著一個執法記錄儀,然後對飢腸轆轆的村民們說如果誰知道些什麼就過來主動交代,爭取政府的寬大處理。

一開始這些村民還都在堅持,誰都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似乎達成了默契。可過了晚上十二點之後,終於有些人扛不住了,陸陸續續的往那兩張桌子走去,領了乾料之後邊吃邊主動交代了起來。

而這時已經睡了一覺的陸魚塘邁著鬆垮垮的步子踱進了穀倉,望著將左鈴和陳浩團團圍住的村民們是呲牙一笑,隨即走到了蜷縮在角落的徐新友跟前,用腳尖捅醒了他。

“做…你要做啥?”此時徐新友的鼻樑是腫的老高,跟鼻子裡塞了個乒乓球似的。

陸魚塘對爭先恐後主動坦白的村民們努了努嘴,問道:“你看看,村子裡的人都在爭取寬大處理呢,你沒想法?”

“你不是不給我主動坦白的機會了嘛!”徐新友哭喪著臉嚎道。

“嗯…要不再給你一次機會?”

“好!”徐新友不假思索的點頭。

陸魚塘蹲了下來,遞了根菸過去:“那就說唄。”

“我說!我全都交代!”徐新友嚎叫著撲了過去,是把陸魚塘給推的四腳朝天,“曾道士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啊!”

“臥槽,你激動個毛線啊!!”陸魚塘狼狽的爬了起來撣著滿身的灰塵,“上手了是不!是不!”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說自己沒有殺人那!”

“你大爺的!你說話就說話,推我做什麼!!不給你機會了!!”

“別別別,我不是故意的啊!”說著徐新友急忙上前想幫陸魚塘撣身上的灰,可腳下卻突然被絆了一下,於是不由自主的再次撲了過去。

“我……去……”陸魚塘再次被撲翻在地,是塵土飛揚。

穀倉內頓時一片寂靜。

左鈴和陳浩表情呆滯的望向這邊,看懵了,不明白這貨為什麼連連撲街。

“你特麼的……竟然又推我,你是記打不記痛啊!看我弄不死你!!”說著陸魚塘隨手抄起一柄耙子,徐新友眼見著情況不對,是拔腿就跑。

“我…我不跟你坦白了!!我向他們坦白去!!你又不是警察!!”徐新友嚎叫著向左鈴和陳浩狂奔而去。

陳浩站起來張開雙臂迎了上去,露出了溫暖的笑:“說的對,我們是警察,他不是。歡迎迷途知返的村長來向我們坦白,我們將會溫柔的傾聽,絕對不會像他那麼暴力。”

“哎唷臥槽!”結果陳浩被狂奔而來的徐新友給撞了個滿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徐新友懵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會三連撞,“警…警察同志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你特麼就是故意的!這都第三回撞人了!!”陳浩一把奪過陸魚塘手上的耙子,是把徐新友追的滿穀倉亂竄。

於是這回換成陸魚塘看懵了,還有左鈴和一眾特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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