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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不大不小，卻硬生生讓男生停下腳步。
“妄哥，她和你什麼關係，你要這樣護著她？”
“別叫我，你不配。”周妄遞了一個眼神過去，語氣冷得不像話，“我和她什麼關係有義務告訴你？”
男生被噎住，小聲狡辯，“她罵我！”
周妄懶洋洋笑了一下，眉眼裡染上了淡淡的柔和。
“活該。”周妄說，“嘴巴是用來亂說話和造謠的？”
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沈茉莉的脊背有些僵，整個人看起來瘦弱又無助。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那種人？”男生說，“有的女生就是這樣，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
岑漾聽得心裡煩躁，“你知道她就是這種人？你是人肚子裡的蛔蟲？你別拎不清楚重點，剛剛怎麼議論的需要我重複給你們聽？”
那群男生知道自己理虧，悶著半天都沒敢吭聲。
周圍好多吃飯的人都看了過來。
方帥博和A班的人停下吃飯的動作，坐在座位上補充。
“現在知道保持沉默了？剛剛不還挺能說的嗎？”
“你們學習不行就算了，但至少得做個人吧？”
那群男生抬眼，“好好好，我們保證不說了，不討論了。”
聲音很小，還有些微不可見的不耐煩。
岑漾冷淡開口，“跟我們保證這些幹什麼？你們應該幹什麼心裡不清楚？”
男生們屁股彷彿黏在座位上，你推我攮的就是不起身。
周妄輕飄飄瞥了他們一眼，“說錯話做錯事應該幹什麼需要我教？還是腦子被踹沒了？”
聲音冷冽，帶著一絲自然的壓迫感。
學生會主席果然不是白當的。
那群男生終於站了起來，他們走到沈茉莉面前，齊齊說了一聲對不起。
沈茉莉抿了抿唇，說了句沒關係。
男生們又折返回來，“妄哥，以後再也不敢討論了。”
周妄沒說話，那群人又轉向岑漾複述了一遍。
岑漾壓根兒不想看見他們，冷漠點頭。
周妄這才懶洋洋出聲。
“尊重女生能不能做到？”
“別在背後議論人能不能做到？”
“謹言慎行能不能做到？”
一群男生齊刷刷地點頭，周妄輕飄飄收回視線，“那就滾。”
他們端著餐盤立馬溜了。
岑漾和周妄這才回座位。
方帥博的彩虹屁立馬過來，“不愧是級花級草，我們漾姐和妄哥帥炸了！”
“漾姐你怎麼這麼會說？”體委羨慕開口，“開班吧，我跪著聽！”
岑漾沒說話，視線又看向沈茉莉。
周妄眼神示意林數，後者立馬懂了。
過了一會兒，沈茉莉端著餐盤走了過來，“岑漾，周妄，謝謝你們。”
岑漾搖搖頭示意沒關係，“你想和我們一塊兒吃飯嗎？”
沈茉莉咬了咬唇，“可以嗎？”
一群人立馬點頭，“當然可以。”
沈茉莉坐了下來，她是真的很乖，人安靜又斯文，長得白靜又清秀。
方帥博朝她笑了一下，社牛開口，“可以叫你茉莉嗎？”
沈茉莉微笑點頭，“可以。”
“茉莉。”體委也叫，“名字真好聽。”
沈茉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握住筷子，小心翼翼開口，“你們，為什麼願意和我一起吃飯？”
畢竟最近年級裡都在傳她的謠言。
方帥博立馬接話，“喜歡吃土豆的人也壞不到哪兒去！”
沈茉莉笑了一下，“謝謝你們，但沒人相信我。”
女生小心翼翼地讓人心疼，岑漾開口，“你需要幫忙嗎？”
蘇秋也問，“茉莉，你知不知道那照片是誰印出來的？”
沈茉莉捏緊筷子，似乎是在思考，“他說了只要我說出去，這些照片和謠言會發給老師和我奶奶，我解釋不了，我也不敢，你們幫了我會被連累和報復。”
周妄看她一眼，懶散開口，“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需要幫忙就說，不用擔心。”
方帥博嗯嗯一聲，“茉莉，大膽說，妄哥可是附中校霸，沒人敢惹他！”
“那可不？”體委也笑，“一挑十都沒問題。”
“別吹太過。”周妄笑，“差不多就行了。”
沈茉莉思考和猶豫了很久，她看著面前這幾個甚至稱不上熟悉同學的人，心底一陣暖流劃過，“你們為什麼願意幫我？我.....他們都....”
女生欲言又止。
岑漾看向她，“不是所有人都是旁觀者，在瞭解之前誰都不能輕易評判。”
周妄嗯了一聲，“就是喜歡樂於助人。”
周妄這回答差點沒把方帥博他們笑死，“妄哥，你這回答其實沒啥毛病，跟在漾姐後面多少差點意思哈哈哈！”
林數開口，“你開什麼玩笑，漾姐語文第一！”
沈茉莉看著她們，眼睛逐漸發熱，她好喜歡也好羨慕這樣的氛圍。
班級裡的同學從來不會問，也不會這樣關心她。
她思考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說了散播照片的那個人。
意料之內。
方帥博和蘇秋率先罵出聲，“媽的，又是這傻逼，一天天的是不是沒完了。”
“他用照片威脅我。”沈茉莉低頭小聲說，“說不答應交往就會讓我在附中混不下去，但我真的不喜歡他。”
體委認同，“正常，這跟你沒關係，我看他也很噁心。”
林數嘔了一聲，“是個人都不會喜歡他吧。”
收起玩笑話，幾人開始想著要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方帥博首當其衝，“直接揍他一頓，揍到他說實話。”
“當面質問，把妄哥拖過去他指定開口！”
“動動腦子。”周妄說，“這不是小事，他能輕易承認？”
話說的沒錯，揍一頓和當面質問讓他承認根本就不現實。
餐桌上陷入沉默，大家都在思考如何才能合理解決這件事。
岑漾撥出口氣，“我有個想法。”
大家都看了過來，好奇問道，“漾姐，怎麼做？”
岑漾壓低聲音，大致說了一下。
方帥博嚥了咽口水，“還是有點風險，被發現了主任得發飆吧。”
“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岑漾問，“對付無賴就得用無賴的方法。”
的確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幾人都有些猶豫，周妄看她一眼，慢悠悠開口。
“怕什麼？有我給你兜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