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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就知道！”
看到丹爐冒出黑煙的場景，這一幕何其相似？
沈意在心裡咒罵一聲，沒有了耐心，不再抵抗睡意，眼睛一閉，直接進了夢鄉。
同一時間，鶴見初雲也睜開眼睛，看著正在往外冒黑煙的丹爐眼中滿是不解。
她停止操控丹火，等火勢小下去，取來一根樹枝將丹爐放倒下來，笨拙地將裡面被烤的漆黑的藥材取出，望著它們陷入了沉思之中。
明明都按照小丹經上記錄的步驟去做了，但為什麼失敗了？
起身後，她沒有繼續，而是在坐在樹下，翻開小丹經，將裡面的內容又重頭研讀了一遍，然後思考著什麼。
一直到了下半夜，她才扶起丹爐，重振旗鼓。
……
最純粹的黑暗中，沈意也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突然間他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終於共享到了，不過這傢伙好像生氣了……”
從睡夢的狀態中一下回到清醒狀態，這種感覺很怪，已經這麼多次了，沈意還是沒有習慣過來。
眼前什麼都看不到，他也明白，這是陳星雲閉著眼睛呢。
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的，但沈意已經做好什麼都看不到的準備了。
不過就在他這樣想時，眼前突然有畫面亮了起來，“自己”看向了身旁的護衛，只見對方點點頭，在視角轉回去時，書卷被開啟，上面一段字映入眼簾之中，讓沈意呼吸一滯。
他僅僅是看了一眼，然後視角就出現大片大片的漣漪，直接消失了。
很突兀，像是被什麼東西打斷了一般，他從睜眼的狀態毫無徵兆地回到閉眼狀態。
等睜開眼睛，才感覺到是鶴見初雲在搖自己。
“醒醒，你醒醒啊。”
沈意覺得有些煩，沒好氣道：“幹什麼啊！睡的好好的。”
“我好像煉出來了，喏，你看一看。”面前的鶴見初雲伸出小手，掌心中放著一顆黑色的丹藥。
他還以為是極品蘊獸丹呢，但很快就發現並不是，只是顏色比較黑，像是糊了一樣，沒有極品蘊獸丹那樣光滑有色澤。
不過這也讓他精神一震，起身檢視起來。
“來，你嚐嚐怎麼樣。”她說道，不過沈意沒有下嘴，看看這顆丹藥，又看看面前的人兒“你確定這是蘊獸丹？”
“你嘗一嘗就知道了。”她說著，把手中的丹藥往前遞了遞，不過語氣有些發虛，很顯然，她並不確認這是蘊獸丹。
“不是，你拿我在這試毒呢？”
“又不會有什麼事……”
“你這絕對不是蘊獸丹，這外面都糊了，哪有蘊獸丹像你這樣的？”
“我……”鶴見初雲欲言又止，但她現在煉出來的丹藥看著的確不像是普通蘊獸丹，可是不是蘊獸丹總得有個試藥的吧？
蘊獸丹人可不能吃，雖然吃了沒什麼實質性的危害，但是面板會發腫，她不想這樣，只能讓沈意來試一試。
僵持了一會兒，見沈意還是不願意嘗試，她豁出去了，乾脆嗲著聲音道：“主人~你就嘗一嘗嘛。”
自從在武川城外的黃柏山上身份掉換後，她與沈意對話，大部分時候都會避免去稱呼他，小部分會在他不注意的情況下叫“玄厲”，一般都是在特別無奈的時候才會選擇叫主人。
但即便叫了主人也都是特別生硬的那種，畢竟做了那麼多年的大小姐，短時間內讓她融入“女僕”這個身份還是太勉強了些。
“主人”這兩個字叫出來，對她來說實在過於羞恥，不過今天嗲聲嗲氣的叫法沈意還是第一次聽到。
他怔了兩秒，回過神來“等下。”
“啊？”
“你再喊一遍。”
“為什麼？”
“快點的！”
“哦……”鶴見初雲醞釀了一下，很快開了口。
“主人~吃藥了嘛~”
“我勒個去……”沈意深吸一口氣，這聲音，酥酥麻麻聽完讓人直呼受不了。
老妖婆原來還能這樣啊……
“對對對，以後跟我說話就用這種語氣。”
“哦……那可以吃了吧？”
看來沈意是滿意了，她將手裡的丹藥又往前遞了遞，沈意看了一眼，點點頭，反正對他來說，大部分進了嘴巴里的東西都會被轉化成紅氣，所以，老妖婆手裡的玩意哪怕不是蘊獸丹吃了也沒什麼大礙。
於是他張開嘴，鶴見初雲見狀將手裡的丹藥扔了進去，等對方嘴巴合起來，她便一臉期待地望著他。
按沈意自己的經驗，煉失敗的丹藥雖然能吃，但會很苦，所以他沒敢咀嚼，丹藥一進嘴巴就直接給它嚥進了肚子裡。
本來沒抱太大希望的，但出乎沈意意料的是，這丹藥一過喉，竟然迅速轉變成一股不菲的紅氣儲存在了體內的那片神秘空間中。
“臥槽，真成了！”
他表面沒有反應，但卻忍不住在心裡喊了這麼一聲，然後望向老妖婆，雙眼眨了眨。
“怎麼樣？”她好奇的問道。
可沈意動了動卻沒有出聲。
怎麼說呢，老妖婆煉出來的這枚蘊獸丹提供的紅氣量大概是正常普通級蘊獸丹的八成左右，雖然賣相不好，不過應該算是煉成功了。
但老妖婆成功把蘊獸丹煉出來了，那自己豈不是就要吃石頭了？
他有些猶豫，結巴道：“……還，還……還可以吧……”
“那就是成了！”得到答案，鶴見初雲雙眸中流轉起興奮的光采，一雙眼睛差點就彎成了月牙。
“算是吧，還有沒有的？”
“有。”她連忙又取出剩下煉出來的丹藥，一共五顆，品相都差不多。
“你一爐就煉了六顆？”
“是啊。”
沈意接過剩下的蘊獸丹，往嘴裡扔了一顆品嚐了下味道，剛咬開時帶來的味道有些苦，但很快就變成了蘊獸丹該有的味道。
老妖婆的確會煉丹了，不過煉丹的水平與卞道慶有著不小的差距，人家一爐煉出來的蘊獸丹最少都有九顆，老妖婆一爐才煉出六顆來。
將剩下的蘊獸丹全部吃下，沈意說道：“你前面煉廢了幾爐？”
“一爐啊？”
“一爐？”沈意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昨天晚上睡著時她就煉廢了一爐，今天早上煉成功了，一晚上的時間她怎麼可能才煉廢一爐？
“不可能吧，你昨晚我就看你失敗了一次。”
“哦，昨晚那次是我沒控制好火候才導致失敗的。”
“那你一晚上就沒煉啊？”
“嗯，我一直再找原因。”
“那行吧……”
“呃……我現在已經煉出蘊獸丹了，你是不是應該……”猶豫了一下，鶴見初雲最終把目光放在了那塊花崗岩上，並且伸手指了指：“把那塊石頭吃了？”
沈意也瞟了一眼，不由怒道：“看什麼看？既然煉成功了，那就給我再接再厲，繼續煉去！”
“哦。”
鶴見初雲只能轉身回到丹爐旁邊，將丹爐扶起，整理起來。
她看起來悶悶不樂的，還想要看沈意抱著石頭啃的滑稽場面呢。
看著她吹著火，重新加熱丹爐的身影，沈意目光低沉著也不知道在想。
“陳星雲什麼意思？到底是他還是他們？還找到我了……”他看了一眼天空，陳星雲寫在卷張中的那段話讓他內心控制不住的恐慌起來。
“瑪德……你讓我往哪裡躲？真是的……”他暗罵著，似乎是在以這樣的方式來緩解情緒，不過很快，他想起在武川城看到的那兩個身穿黑衣頭戴面具的男人，恐慌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
其它什麼的不管，先假設陳星雲這傢伙就是在找自己，而他所面對的，也是自己的潛在敵人之一，因為“他”也在找自己，是一個人，也可能是一個群體。
陳星雲能讓玄階的強者對他畢恭畢敬的，那他本人的實力也至少應該在玄階這個層次，連他都需要進行躲避的敵人更別說是自己了，如果“他們”找到了自己，基本不用玩了。
提前買一副棺材擺著。
陳星雲的態度很怪，沈意看不明白，他一直在躲，那他是怎麼知道“他們”在找自己的？
而他也沒找到自己啊……
沈意爪子輕點著地面，想明白什麼，也放鬆了下來。
他往那塊花崗岩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趁著鶴見初雲不注意，走了過去，一口下去咬掉一部分，然後在口中咀嚼起來。
那一嘴的鋼牙輕輕鬆鬆將咬下來的石塊磨碎，他艱難的嚥進肚子裡，仔細觀察著。
石頭過喉，卻沒有被轉化成紅氣，而是在體內空間中被紅氣包裹，進一步被磨滅，一點殘渣不剩，這一過程中，紅氣不僅沒有增加，反而減少了一部分。
“行吧，這東西不能吃。”他心裡嘀咕著，準備把這個賭約給賴掉。
離開花崗岩，他就趴在距離丹爐不遠處的地方看著鶴見初雲，她煉丹不像卞道慶那樣把材料放進去然後在一旁睡大覺等著丹藥形成就行。
煉丹的過程中，老妖婆表現的很小心，也很仔細，全程不敢離開丹爐半步，生怕錯過什麼。
而且，她煉出一爐丹藥的所用的時間也很長，卞道慶煉出一爐蘊獸丹只要一個小時不到，而她卻要兩個小時多一些。
等了許久，沈意才看到她睜開眼睛，起身拿起一根粗樹枝將丹爐放倒在地上，接著又用樹枝把丹爐內成型的丹藥扒出來，拿在手中還熱呼呼的冒著熱氣。
因為沒到淨階，靈力外放不了，她取丹藥沒有卞道慶那樣神乎其神，只能透過這樣笨拙的方式來取。
“好了？”
“嗯，好了。”她把丹藥遞了過來，沈意看了一眼，這一爐煉出來的丹藥比上一爐多了一顆，有七顆呢，賣相也好了很多。
沈意張開嘴巴，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鶴見初雲又些猶豫，最後還是把剛煉出來的七顆蘊獸丹全部扔進了他的嘴裡。
“別停，你繼續煉。”
“可是……”
“廢話什麼，趕緊的，你主人我還餓著呢。”
“我……”
“嗯？”見她還在猶豫，沈意睜大眼睛，滿是威脅之意，見此，鶴見初雲只能鬱悶地重新扶起丹爐，開始煉下一爐的蘊獸丹，而沈意自己就在一旁等著丹藥煉好了吃。
他不時打量著鶴見初雲，眼神也和以往有些不一樣。
這老妖婆是個人才啊，竟然有煉丹的天賦，以後可就好玩啦。
“加油吧，煉丹師。”
他在心裡嘀咕著。
很快又是兩小時過去，丹爐被放倒，鶴見初雲取出丹爐內的八枚蘊獸丹，望著它們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可沒笑過久，沈意聞著味就來了：“笑這麼開心，吃蜜蜂屎啦？”
一句話出口，又把她的情緒搞得低落下去，還沒等她說話，手裡的八枚蘊獸丹就被沈意搶了過去。
“你……”
沈意看了一眼，這些蘊獸丹的品相已經無限接近尋常的普通級蘊獸丹了，怪不得老妖婆這麼開心。
一口把這些蘊獸丹全部吃進肚子裡，他這才望向鶴見初雲，不滿道：“你什麼眼神？”
“你好煩啊你！”
“我煩？”
“對！”鶴見初雲小臉上亦是不悅，從昨晚到現在，她的煉丹極速很明顯進步了很多，本以為會換來沈意的誇讚，但沒想到他這麼欠揍，一點面子也不給。
記仇也不能這麼記吧？
要不是為了他，自己才不會煉丹呢。
“我煩什麼？你好意思？”
“我怎麼了？”
“你看看你那速度，煉一爐丹藥煉這麼慢，看看別人，煉出一爐蘊獸丹半個時辰不要，再看看你，一個時辰都不止！煉出來的還比別人少，你還好意思在那裡笑？”
“我……我才剛剛成為煉丹師，這已經很不錯了。”她反駁道，但沈意很不屑。
“得了吧你，你那效率還有本事說自己很不錯了，趕緊給我繼續煉，不行的話我再借你些錢，去再買一座丹爐來，一次性煉兩爐。”
“你過分！”
“咋滴，你想被我摁在地上摩擦？”
“不想……”
“不想你就繼續煉。”說著，沈意就舒舒服服地趴在地上，只剩下鶴見初雲一臉憤恨地望著他。
移開目光後，她再也不吭聲了。
沒辦法，沈意目前為止認識的煉丹師除了老妖婆以外就只有一個卞道慶了，其他的煉丹師他也沒見過，會下意識的把還是新手的鶴見初雲拿去與卞道慶這樣的老牌煉丹師相比，不比還好，一比起來兩邊的差距簡直不忍直視。
但他哪裡知道，剛領悟出丹火不久就能煉出像樣丹藥的煉丹師，將是多麼妖孽的存在！
這裡若是有其他入行已久的煉丹師存在，聽到沈意的話，恐怕會忍不住把他吊起來暴打一頓。
但可惜，這裡沒有其他人，也不會有人在意鶴見初雲心裡是有多麼的委屈。(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