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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德拿著把鞭子抽在沙薩汗淋淋的脊背上，她身後則掛著一個犁耙。
曲轅犁那種比較複雜的東西他暫時還沒辦法制作出來，但是普通的犁耙只要力氣夠大，開墾的速度也是不慢的。
尤其是牛頭人比牛靈活太多了，還能聽懂人話。
可惜只有沙薩能真正聽懂人類通用語，其他的牛頭人並不行。
不然要是能大範圍奴役牛頭人，生產力就躍遷了！
反正牛頭人雖然也可以吃肉，但吃草就能活。
心中的妄想一閃而過，蘭德把思緒拋開。
他此時跟在沙薩後面，視角的餘光又看到了遠處似乎在研讀豐穰女神教義的坦爾。
如今的坦爾已經有了陰魂不散的趨勢，而且對教義的研究愈發刻苦了。
似乎他很想從豐穰女神教派中找出什麼。
蘭德走在沙薩背後，又一次把鞭子抽在了沙薩的背部，在她背後又新增了一個輕微的鞭痕。
其實她很勤快，蘭德也不想這麼做來虐待她，只是他第二次決定放過俘虜的時候，他感覺坦爾的懷疑已經突破天際了。
理論上一個豐穰女神的神使應該四處殺戮然後獻祭，但他蘭德沒有這麼做過。
這實在太令人懷疑了！
此時蘭德必須要想辦法降低坦爾的懷疑了。
短時間內想不出狠活的蘭德只好出此下策。
一開始就跟隨他的十五個邪教徒是社稷之臣，苦不得。
隨後做奴隸任勞任怨的十二個強盜是有功之臣，亦苦不得。
因此只好苦一苦這些牛頭人了，放心，等我蘭德消除坦爾的懷疑，就會讓你們過上幸福生活的！
蘭德又一鞭子抽在了沙薩背上，將這個威武雄壯的母牛頭人打的一顫。
“果然當牲畜就是要挨鞭子的”又捱了一下鞭子的沙薩想道。
雖然她曾經貴為一個擁有上百人口大部落的首領，但如今為了族群的延續，暫時的忍辱負重是必要的。
因為他們完全沒有勝算。
在巢穴與蘭德的隊伍發生衝突的時候，那種能投射石子的武器確實威力不錯，但那時還不能完全熄滅她的信心。
直到那個全身漆黑鎧甲的人類出手。
僅僅是一劍，就摧毀了他們所有的勝利可能。
牛頭的圖騰柱可不是普通的木頭，她投出去的那根還是經過魔法加固過的。
強度甚至可能超過鋼鐵。
但依舊被劈開了。
可能現存的最強牛頭人都不會是這個被他們稱呼為坦爾的人類的對手吧。
難怪當年祖先被迫逃往地下隱居，隨便一個人類村莊居然就有如此之強的戰士。
人類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
蘭德跟在沙薩背後，此時是暖春，太陽並不毒辣，加之微風徐徐，是個踏青的好天氣。
可惜現在只能辛苦地在田裡幹活。
由於此時要表現自己邪惡的本質來打消坦爾的懷疑，因此對牛頭人族群包括沙薩在內剩餘的八隻的調教要由蘭德親自完成。
如今只能辛苦一點了。
...
不遠處，一隻長著尖耳朵的纖長身影也如這些邪教徒一般裹在黑袍裡，不怎麼合身的黑袍只能將她凹凸有致的身軀遮掩小半。
她蹲在一棵樹的後面，探出半個腦袋，一雙金黃色的眼睛緊緊盯著那個看上去有些無聊，優哉遊哉走在田地裡的蘭德。
準確地說，是蘭德手中的鞭子。
這個尖耳朵此時正咬著嘴唇，看著蘭德揮舞鞭子。
由皮革製作成的鞭子雖然是抽打在那個母牛頭人的身上，但此時的她似乎也感同身受。
蘭德每一次揮動鞭子，她都會嬌軀微顫。
人類使用鞭子是很常見的，但是把怪物當做牲畜使用還是她第一次見。
這是何等天才的創意！
這個威武雄壯的精英牛頭人，身上背挎一根粗壯的繩子，繩子連線著犁耙的前端，有些吃力地用雙蹄努力往前走，帶動著泥土變得鬆軟。
雖然沒有犯任何錯誤，但依舊要時不時承受她身後施虐狂的鞭撻。
在絕大多數人類眼中，怪物就是怪物，是不可理喻的，是必須要逃離或者消滅的。
其中也有一小部分把怪物當做可以交流的存在。
但是。
到底要怎樣天才的施虐狂才能想出把怪物當做牲畜使用這樣的想法！
又是一鞭子抽打在牛頭人的身軀上，看上去力道不大，將將控制在會造成疼痛，但不會真的造成傷勢的地步。
這又是何等的控制力！
她雖然是實力強大的遊俠，還躲藏在樹木後面，但此時已經感覺要被發現，然後抓住，變成和這個牛頭人一樣的地位了。
在很多人類眼中，其實精靈也是怪物的一種，雖然這種生物有著其他怪物所沒有的美貌，但依舊被歸類為怪物。
至少在大陸的南方，一個精靈出現在人類城鎮，絕對不會收穫好臉色。
人類官方把精靈移出必殺怪物名單還是在近百年，因為必須要對付一個叫哺育之血的教會，不適合再和那群尖耳朵消耗力量。
如今哺育之血教會一除，人類和精靈的關係又緊張了起來。
而她就是趁著人類使者進入精靈地界時的空檔，溜了出來。
她相信自己在這群山溝溝裡的人眼中依舊是怪物，所以要是不慎被抓到的話，豈不是也會被當做牲畜？
會被迫咬著嚼子，被繩索或者鐵鏈束縛，拖動犁耙，一邊被鞭子抽，一邊吃力地走動。
光想到這裡，她就感到全身一陣戰慄。
瞪大眼睛看著蘭德在那裡隨機地揮動鞭子，每次抽打一下，她也會腦中想像著自己就是那個牛頭人，也被抽打了一下，然後身軀一顫。
蘭德迫不得已停下了手中的鞭子，他確實很早就發現了這個精靈，但本來不想理會的。
但此時這個原本躲在樹後面的精靈此時大半個身子都露出來了，藏了和沒藏一樣，如藏？
現在他不能裝作看不見了。
但精靈太麻煩了，這種生物長得的確很好看，但是簡直就是麻煩的代名詞。
簡而言之，人均雌小鬼。
喜歡用鼻孔看人，但卻沒有什麼驕傲的資本，反正在過往人類和精靈的戰爭中，精靈一直是處於劣勢的。
但不妨他們繼續看不起人類，還時不時過來挑釁，捱打了就縮起來，過段時間不疼了就又會過來找事。
可有個非常致命的問題，精靈的弱小是相對於人類整體的，他這個小窩點，精靈想滅掉實在輕輕鬆鬆。
蘭德本來以為這個精靈只是路過，但不知道為什麼等了很久她依舊在那邊瞪大眼睛看著他用鞭子抽牛頭人。
還時不時抖動身軀，難道是覺得他太壞了，感到生氣，想要懲戒他嗎？
蘭德回頭看了看在附近研讀教義的坦爾，之前覺得他很煩，現在又覺得很安心了。
總不至於隨便來一個精靈，都能打贏如此強大的聖騎士吧？
絕無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