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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怪陸離,幽暗的天色被滾滾的烏雲籠罩,溫和的陽也不願見地上那大片的悽慘景象。

那裡,有無數歡快的蠅蚊蟲蛆,有無數暢食的禿鷲野狗,更有無數腐爛不堪無人埋收的爛肉碎骨。空氣中瀰漫著連雨水都衝散不掉的血腥臭味,血漬深深刻入地下,與土石融在一起。

一條野犬,正大口吞吃著面前的腐肉,突然間嗅到了一絲與屍肉味道相悖的甜意,那是股生機的香甜。野犬頓時抬起頭,那麼久的爛肉,倒也想換換口味了,靈敏的鼻子用力抽動著,雙眼仔細地環視每一個角落。除了自己,能算作生靈的,恐怕只有漫天蚊蠅。

沒有也罷,野犬知道滿足,能填飽肚子就好,繼續埋頭進屍肉中,拱開被血液鹼得鏽爛的鐵甲,暴露出片片尚未腐壞的肉,野犬欣喜,張開腥汙的嘴,朝著那片肉,想著狠狠地撕上一口,就著流動的血,吞嚥進自己依舊飢餓的腹裡。

於是,張口的動作也快了些,但,一道暗淡的寒光似乎更快了些。那是一柄幾寸長的短兵刃,造型稀疏平常不比農家的小型柴刀好上多少,而此時,因高速揮動的原因,短刀被目光扭成了一道彎曲的光,轉瞬即逝。

執刀的手自野犬進食的屍堆裡探了出來,在野犬的脖頸前擦過。野犬驚得汗毛倒豎,登時向後跳了出去,帶著滿身的血汙腥碎肉。那隻手如那柄短刀一般瘦小,緊接著,爬出一個同樣瘦小的,看模樣不過十歲左右的孩童,冷漠地看著跳腳被驚嚇到的野犬。

等野犬看清眼前的生物,毫無惶恐,甚至是發自內心的吼叫幾聲,那是食物,是可以改善生活的美味。露出不比那短刀小多少的刃齒,目露兇光,針刺一樣豎起的毛髮,抖動間撒落沾染在皮毛上大片的碎肉汙血,頸間餘熱的黑血冒著淡淡的霧氣,浸軟了堅硬的毛髮,無力的趴在的那裡。野犬狠狠搖了搖肥碩的腦袋,甩開幾抔濃血,接著,又有大批次的黑血湧現,流到地面,漫過野犬的爪掌,充斥熱感的溫度,努力說明自己的出處。

至此,野犬方才恍悟,那是它自己的血。只是,為時已晚。

野犬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孩童,驚異的退了幾步,退著退著,被身後的鏽甲絆倒,癱倒在地。頭顱更似乎格外的沉重,如被釘在地上一般,野犬費盡氣力也沒能將頭抬起來。掙扎著,掙扎到絕望,野犬瘋狂扭動著身體,嘶聲力竭的嚎叫著,它不清楚為何突然變成了這樣,它討厭這樣,它只是想進食而不是被進食。血液因為野犬的大幅度動作加快了流失,野犬的身體也越來越沉重,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最後,只能辨識到野犬彌留微弱的喘息,再最後,野犬雙目黯淡無光,永失生機。

此刻,孩童方才走上前,抓過野犬的後腿,竟是將大自己數倍的東西拖動,看熟練程度,應是做過已不知多少次。

這是一處亂石堆,人高的巨石橫七豎八的擠在一起,蜿蜒爬過幾處便頓時如博得雲開見日月,視野頓時開闊起來,四面被岩石包裹,在外看去根本注意不到這裡,當真算得了不多數的安寧地。

剝皮剔骨,孩童的手法顯得十分嫻熟,短刃庖丁宰牛般很是輕鬆地將偌大的野犬肢解。大部分風乾庫存,將一條大腿支在一旁的烤架上,另一旁的大鍋中熱湯滾滾,翻騰著陣陣熱氣。棄置下的內臟碎肢埋入坑裡,堪稱完整的皮毛晾乾留到冬天保暖備用,野犬全身,不肯留下絲毫。

飽食後,孩童清洗完用具,拿出那柄短刀,自一旁的岩石上細細地磨著,待到有樸光流轉,才用布裹好,小心地收起。

完畢,孩童百無聊賴,似是突然又想到什麼,徑直來到一處角落,同樣立著塊比較方正的石頭,就地盤坐,失神。

石頭下,葬著一條與孩童曾生活過兩載的犬,死在上個月,死於本應落在孩童身上的巨爪之下。現今,記住一條死狗與記住一個死人都是些可有可無的糟心事。

可孩童忘了自己的家人,卻難以忘了這條死狗,哪怕這條死狗連名字都沒有,就是忘不掉。想到這,孩童不由得嘆出可能是此生唯一的一嘆。

說好的生死相依,我還活著,你卻成了一條死狗。

當然,不知世間又多了多少沒人記住的死人。

窸窸窣窣的響聲,來者似乎極力地降低了腳步聲,但依舊被孩童警惕的耳朵捕捉,短刀在手,孩童凝色全無年齡該有的懵懂,快步隱去。

這是條體型碩大的狼,銅鈴樣的巨眸審視四周,只是嗅到了一股遠超腐肉的香氣才尋到這裡,出於警惕,巨狼面對陌生的環境刻意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前行。

這遠不是之前的野犬能夠比擬的,哪怕再多的野犬,在這條巨狼面前也只能是被一掌拍死的命運。

許久,巨狼才移步至開闊地,依舊警惕著安靜的四周,嗅著鍋中遺留下的湯汁尋去。餘溫尚在,傳出陣陣煲香,巨狼下意識吞嚥了一口積攢很久的唾液,可它沒急於享用,它很威猛,在周圍近乎於食物鏈的頂端,可他依然怕死,所以更加的小心翼翼。

耐性,才是活下去的根本。

孩童隱在暗中,一動不動,彷彿與亂石融為一體。

一人一狼,看不到的對峙。

湯汁漸涼轉而凝固,天色也逐漸昏暗,巨狼可沒有在陌生地過夜的習慣,這隻會讓它更加的不安。於是,它要趁夜色之前,離開這裡。

巨狼將腦袋伸入了鍋中,傳出幾道吞嚥的聲音。孩童身體顫了顫,按耐住剎那上前的衝動。平靜下的瞬間,巨狼的銅鈴目正閃爍著幽幽寒光,掃視周圍。果然,這條鬼精的狼,故意賣了個破綻。

既無動靜,巨狼方才靜下心來,將鍋中殘炙一掃而空。孩童本想不招惹這條巨狼讓其離去,但它既然已來過一次,如何來不得第二次?

待巨狼食畢,心滿意足地離開,正踏過一陡峭岩石時,那瘦小的身影,執短刀劃過,同樣的脖頸,同樣的一擊斃命。

但,物件不一樣,這是條巨狼,一條謹慎強力的巨狼,短刀劃過的剎那,巨狼猛然轉動身軀,鋒利的刃身平整地切下喉間的一縷狼毫。

突兀的襲擊,令這霸主級的巨獸驚怒,全身狼毫豎起,堅硬如針,幾步躍下岩石,怒視襲擊者,繼而一聲震耳咆哮揚天而強。

孩童凝視岩石下卻依然與自己齊高的巨獸,刀柄滿是汗漬,耳膜被方才的一吼震得微微麻痛。一擊未成,便很是棘手了。

不及孩童再多思對策,巨狼便揮掌撲來,攜著呼嘯而起的颶風,要將襲擊者拍成肉泥。孩童驚異,竭力閃向一旁避過這無可匹敵的一掌。掌速之極,不過是孩童立刻反應後就已迎面。

一掌,碎石崩飛。堪堪避過的孩童被掌風震的氣血翻湧面頰生疼,未及慶幸,又是一掌拍來。

孩童喉內血淤上湧,登時灌了滿口,噴了出來。孩童自石上滾下,連續滾動卸大半的力道,饒是如此,也在霎那痛得孩童難以呼吸。

巨狼低頭,鼻內噴出兩道氣柱,噴在孩童身上,如亂石砸身,無法承受。孩童半蹲,一手抹乾嘴角的血漬,一手死死抓著短刀,眼中恐懼,卻不少冷靜。哭天怨地,可不能讓這條巨獸動了惻隱之心。

厚重的尾巴掃起大片的塵土,迷了孩童的雙眼,凌厲的勁風擦得孩童皮肉生疼。

揚塵中,巨狼再度抬起巨掌,欲徹底泯滅這個存在。

通紅的陽,越發的如火,越發的淒涼,即將被地平線掩蓋。巨掌落下,廢土激揚,掌下的一切,絕無生還之可能。

“吼!”暮色將靜的世界,突然傳來一聲響天徹底的嘶嚎,騷動了周圍一切。那是霸主被侵犯後發出的怒吼,那是猛獸被打傷時發出的咆哮,那是巨狼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發出的狂躁。

迎著越來越淡的夕陽,孩童沐光而立,一隻手執短刀,短刀上淅瀝瀝的粘稠濃血,淅瀝瀝流在地上與刀相纏。另一隻手無力地垂下,迎著陣陣狂風搖擺,痛得孩童,面如土灰唇色煞白。這隻手,被巨狼一掌擦過,斷得不能再斷。

反觀巨狼,皮毛油亮被陽光照得爍爍,威風凜凜的雙目,驚怒地盯著那苟延殘喘的孩童。

只是,巨狼的前左腳掌,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正汩汩流著熾熱的血。正是那柄不起眼的短刀,切開了刀槍難入的皮肉,豁開了堅不可摧的韌掌。

“呵。”孩童仰頭,“傷你一次,便能殺你一次!要我性命之前,我便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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